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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古风朝堂文里的白月光皇帝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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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属心头一颤,小声提醒,“殿下,小心隔墙有耳,还是不要在这里说这些为好。”

    达鲁奇已经喝大了,手一扬,一把将酒盅摔在地上,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老子就、就要说,谁敢拿老子怎么样!”

    “那皇帝要、要动老子还得掂量掂量自己……停下干什么?继续、继续跳啊!”

    内里嘈杂不堪,达鲁奇丝毫没有要压低声音的意思,驾驶马车的小厮不动声色的向后面扫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元锦得到消息时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达鲁奇竟然这么蠢。

    衣修缘道,“陛下,臣以为可以从他入手,挑起他和南洛国使臣的冲突,从而,把这两批人彻底留在大雍。”

    元锦好奇,“哦?你有什么好办法?”

    衣修缘凑到他耳边耳语,暖暖的热气喷在他颈边,引得他一阵瑟缩。

    “此计可行?”元锦问。

    衣修缘答,“试试便知,即便不行,也寻不出证据是我们做的。”

    …………

    安国寺建于京城外的玉髓山上,遍山都是枫树,到了秋天便变成一片血似的红。

    现在方才初夏,正是山间绿意最浓的时候,蝉在树枝间嘶鸣,日光成束落在地上,元锦的马车行在其间,金光璀璨,华贵非凡。

    山间道小,只容得一辆马车通过,不可并行。

    达鲁奇乘坐的马车宽大,为了充排面更是用了四匹枣红色烈马拉车,没上山还好,这时候一上山就开始相互比拼起来都要冲在其他马前面。

    咚——

    舞姬一个没站稳,摔在地上,但达鲁奇此时没心思管她,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震晃弄得歪了身子,险些从软榻上滚下来。

    他很气愤,“怎么回事!”

    “殿、殿下,马匹忽然不受控制了!”

    之后又是一阵东倒西歪,还发出撞击的刺耳声音,达鲁奇直接飞出摔到地上,脑子懵了一瞬。

    等反应过来,他才听到周遭嘈杂不堪的混乱声音,飞溅的木头屑割伤了他的皮肤,让他流了血,更激起了他的怒意。

    他居然……趴在地上,被那么多人围着看了笑话!!

    “这是怎么了?老远就听到这里吵闹,怎么直接撞上了?”

    一道清润动听的声音传过来,元锦站在远处,皱着眉看着这里的乱象。

    达鲁奇由人搀扶起来,他被摔得不轻,脑子里嗡嗡作响,思维不甚清楚,但心口一阵怒意蓬勃燃烧,显然要到了临界点。

    “陛下。”安努礼数周全,“是奉河国大皇子殿下的马匹突然失控,撞到了臣的马车,这才造成喧闹,阻碍了进程。”

    “哦?大皇子没事吧?”元锦看了一眼达鲁奇,眉头一挑,移开视线,原因其他,元锦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笑出来。

    达鲁奇此时的样子未免也太滑稽了一点。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达鲁奇就算气得呕血,也不得不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强撑着被扶起来,连道了三声“无事”。

    元锦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好脾气道,“看你马车受损严重,只怕是用不了了,寻其他人搭你一程,莫要误了时辰。”

    见元锦直接转身就走,分毫没有要继续关怀他的意思,达鲁奇简直要气得呕血。

    可他的马车确实受损严重,烂得不成样子,马也不知跑到哪里,周遭一群人围着看他笑话,没一个人有上前来替他解围的意思。

    这荒山野岭,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出租马车的地方,他也实在拉不下脸去蹭其他人的车。

    看够了笑话,晋凛州站出来,视线凉凉地在周围扫过一圈,“南洛国使臣,我观你马车上还有位置,让奉河国大皇子坐上一坐,莫要误了时辰惹陛下不快。”

    安努一顿,看了他一眼,没从他面上得到什么有用信息,不动声色的道,“是,大皇子,请。”

    “哼!”

    达鲁奇也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没说什么,只是这一副心高气傲的态度,倒让不少大雍官员嗤之以鼻。

    哼,边陲小国,蛮横无理。

    安努把这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面上做的就更加面面俱到了。

    晋凛州登上了元锦的马车,小皇帝已经已经斟好茶等他了。

    “劳烦凛州哥了,你可曾查出到底是我大雍哪个高官吃里扒外?”

    晋凛州道,“陛下想必早有决断。”

    元锦冷笑,“是丞相。”

    晋凛州沉重点头。

    元锦沉默,一串浅杏色的茶汤落进杯子中,他轻叹一口气,“他终究是背叛了大雍、背叛了父皇、母后和我。”

    晋凛州心头一疼,轻声宽慰道,“现在发现还不晚,为这个烂人,不值得。”

    说起丞相,就不得不谈一谈几十年前的往事了。

    三十年前,叶家长女与当时还是太子的先帝相爱,先帝于及笄之日上门提亲,求娶叶晚为太子妃,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海誓山盟。

    当时叶家只是京城里中下等的世家,子嗣凋零,宗家子辈更是只有叶晚一个独女,叶家家主不仁不义,亡妻去世未满一年就抬一青楼妓女为平妻,诞下一子,奉为珍宝,自此叶晚在叶家的日子愈发不好过。

    叶晚和先帝婚后夫妻和睦,叶家扒上了先帝这一条船,自然是水涨船高,也因为家主做的那些混账事,被不少人看了笑话。

    叶家主一怒之下休了青楼女子,把叶承记在叶晚生母名下,可怜那青楼女子在大雪纷飞的冬天被赶出门去,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冻死街头了。

    也许是造孽颇多,叶家主不久的暴毙了,族里人走的走散的散偌大的家业就这么散了。

    可是叶晚心善,虽也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弟弟,但是也照顾他,安慰他,温暖他,撑起叶家,送他读书识字,劝他考取功名。

    往后十几年,他们似乎都放下了先辈的仇恨,姐弟情深,叶承也算给力,未尝不为大雍的另一段佳话。

    可是元锦念起母后给他讲过的往事,却只觉得恶心透顶,手指都不住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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