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保护神
翌日一早。
上官彩儿偷偷溜出门。
按照上官少尘的情况，今日肯定不会出门。
另外两个不出意外会留下来照顾他。
也没人有时间管自己。
正好可以出去探听下是否有母亲的消息。
来到西岭的街道，上官彩儿发现，这里到处都可以看到老虎的身影。
老虎形状的糖人。
老虎形状小靴子。
老虎形状的木偶。
老虎的护膝。
老虎的辈子。
老虎的手镯。
老虎的钗子。
目之所及皆有老虎的的影子，这让上官彩儿产生了十分的好奇。
这完全不像是生活在老虎阴影下的人。
倒像是地球上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古老传说一样。
人们崇拜喜欢什么才会让一个事物以如此的普遍的存在。
像是图腾，或者神明。
上官彩儿找了个街边没人的茶摊坐下来。
茶摊是一对老夫妇，这样的人知道的信息多，防备心也弱，适合打探消息。
作为一个陌生人，不确认西岭状况前，上官彩儿也不敢问的太明显。
谁知道就踩了雷。
死无全尸也是有可能的。
“老婆婆，来一碗茶。”上官彩儿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
“好咧。”
老妇人年纪虽大，但是很精神，看到有了客人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老汉没有说话，默默地开始煮茶。
“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我以前没见过你。”
不等上官彩儿开口，老妇人倒是热情的坐到他旁边开始攀谈。
这让上官彩儿想要探听消息变得就顺理成章了。
“家里产生变故，我是来寻亲的。不过父亲死的突然，亲人具体位置也没说清。”
这个便宜父亲死不死都不重要。
就算他死了吧。
上官彩儿说着还低下了头，擦着不存在的眼泪。
“你父亲都给你说了那些，我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大部分的人都是认识的。”
听到如此凄惨的故事。
老妇人恨不得亲自替眼前可怜的姑娘受罪。
少女脸上的痘痘已经好了，漂亮的小脸上楚楚可怜，让谁都会心疼，更何况是热心肠的老婆婆。
说不定还可以当个媒人了。
“父亲当时病的突然，只给我说了让我找姓牧的家人，拿着这块玉佩，就能被相认。”
上官彩儿随手抓起自己腰间的玉佩。
那是她随便在东云街上买的一款花样比较独特的普通玉佩。
为的就是在西岭找个借口。
当然没人认识玉佩。
她不可能拿着那些就价值连城的珠宝来认亲，到时候人没找到，就被杀人越货了。
先找到牧姓。
再一一排除。
如果母亲不是盗贼，那么家境应该不会太普通，到时候在悄悄打听这些人家里有没有和母亲差不多年纪的女子，再酌情进行下一步。
老妇人看着眼前的玉佩陷入沉思。
“莫非老婆婆认识这块玉佩？”上官彩儿不敢把牧姓说的太明显。
老妇人摇了摇头。
十分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我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这里没有牧姓的人家。
不过听过一个传闻，一千年前，南头有一个牧姓人家，听说家里好多银子，花都花不完的那种。
后来一场大火，就再也没有了这家人的身影。”
老妇人说的时候还左看右看。
一直不说话的老汉使劲地咳了两声。
老妇人根本没在意他的提示。
“可能你父亲弄错了，不过我刚刚给你说的那个也是传说，一千年过去，估计你只能从这块玉佩作为线索了。”
老妇人遗憾的看了上官彩儿一眼。
这时候老汉把茶端了上来，还顺便给老妇人也一碗茶。
老妇人看着眼前的茶满意的笑了笑。
“这个茶碗上面是老虎？”
上官彩儿看着碗的外面被人用非常不熟练的画技画了一只老虎。
灵魂画手，要不是上官彩儿一心找和老虎相关的话题，正常人是看不出来那上面画的一只虎。
更像是一个长得不周正的狗。
为了了解老虎就随便一瞎扯。
反正瞎扯又不是犯罪。
“对啊，姑娘看出来了是老虎了。”
一直不说话的老汉激动地也凑到了桌边坐下。
像是等待被夸奖的三岁小孩满眼期待的看着她。
看这个样子。
上官彩儿猜了个大概。
“是的，非常巧妙地提取了老虎的形态，这样比直接一模一样画出来一只老虎更生动，更形象。”
上官彩儿使劲搜刮着脑袋里的词语。
想要怎么把鬼画符说成大师级。
果然老汉眉开眼笑。
“我就说吧，我这个画的很好，就你整天说我把碗画的不好看，让人都不愿意在我们这里吃茶了，不吃茶和我有关系吗？
现在天气有点冷了，大家不爱动了。”
老汉一脸傲娇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眼里还带着一丝丝的宠溺。
“也就姑娘心善骗骗你。”
虽然老妇人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脸上可以看出来比夸她自己还开心。
“姑娘，老头子我也是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了，年轻的时候我负责给各家送菜送粮，不说家家户户，基本说得上名字的人家都有些了解，西岭确实是没有牧姓人士。”
老汉脸上也是一脸惋惜。
“对啊，牧姓很特别，很容易被人记住的。”
老妇人一边喝着茶一边附和。“姑娘，你有住的地方吗？西岭没客栈，如果你没有住的地方，可以上我家里去，家里就我俩口子。”
“谢谢老婆婆，我和表哥表哥来的，在他们的亲戚家暂时安顿了。他们现在和亲戚说话，我就自己先出来打听下。”
老妇人慈祥的微笑让上官彩儿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想着自己也没有害他们的心思。
“现在我寄住在表姐家，他们对我也很好。这次听他们走亲戚，我就过来看看运气。”上官彩儿端起茶杯到老汉前面，指着上面的老虎。“老伯是喜欢老虎吗？”
“他何止喜欢老虎，家里啥都被他做成了老虎呢。”
老妇人满眼噙着爱的望着老汉。
“我家那小子小时候的木马都是老虎呢，为了做那个花了两个月呢。”
“老婆婆，表哥表姐还有点不敢来西岭，他们说好多老虎，好凶的。”上官彩儿做出一脸害怕的样子，还做作的缩了一下脖子。
“姑娘，不怕，这里的老虎虽然多，但是都可有灵性了。不伤害老百姓的。”老妇人脸上开了花。“他们还会帮我们收拾坏人呢。”
“这怎么说？老虎还能分辨好人坏人？”
上官彩儿听得有点迷糊。
“我年轻那会住在村子里，村子里面有个小霸王老是欺负良家妇女，不过最开始他都是动动嘴皮子，有一次居然毁了一个姑娘的清白。”
老妇人叹息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有老虎进了他的屋子咬断了他的腿，还把那个咬断了。以后再也不能人道。想想就很解气。”
“你给人家小姑娘说这个干什么，老虎做的好事那么多，你怎么挑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话说。”
老汉气鼓鼓的呛了一下老妇人。
表情让上官彩儿居然觉得很可爱。
地球过来的上官彩儿肯定不会觉得这是个多么不上台面的话题，不过想想现在处在的位置，还是配合的红着脸低下头。
看到上官彩儿的反应，老妇人赶紧换了个话题。
“虽然你看我们西岭老虎很多，但是他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的老虎经常伤人。
我们这里老老实实做自己事情的人没听过哪家受到伤害的，那些受到老虎伤害的多半是居心不良的。
比如上山采药，欺压百姓。”
听到上山采药上官彩儿慌了一下，她还记得药王阁阁主给她说过的话，林子里有很多珍贵的草药，就是有老虎，才把他们打退了。
她这只带了四个杀手估计采药有点困难。
不过想着珍贵的草药，还是想着去试一下，万一那时候老虎回窝休息了。
也能捡个漏。
好的草药在这个时代就是最好的救命良药。
所以还是要去试一下。
“这样的话，我也会喜欢老虎的。”
上官彩儿装出懵懂的模样，希望能得到更多相关的信息。
如果是这样，这个根本不存在虎患影响百姓生活，所谓的解决虎患就成了伪命题。
“是啊，因为有老虎，朝廷都免了我们的税银，就我们俩小两口随便摆个摊也能好好地过日子。基本都能自给自足了。”
老汉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了烟袋一边抽着一边笑嘻嘻的，眼神里全是光，像是在幻想美好的生活。
“可不是嘛，我们这里虽然看起来贫穷，但是比隔壁县城生活幸福多了。我们这里没有税，也就没有贪官。
没有贪官也就没有压迫了。”
想起杨县长还有府衙的那些衙役。
那个鬼屋一样的驿站。
确实看起来不是一个有油水的地方。
如果真的处理了虎患，那么对眼前的两个人可能就是沉重的打击，真的影响了西岭百姓的幸福生活。
“所以县令应该不会去杀老虎吧？我好像听说有人要来杀了老虎。不过也只是听说。”
不忍眼前善良的人受伤，又想确认下县令的人品。
上官彩儿声音弱的像是蚊子，因为周围比较安静，也被两个老人听了个清楚。
看到眼前的少女对老虎并无恶意。
两人才笑了异口同声的回答。
“不会。”
“杨县令是好人，他知道对我们老百姓来说，老虎很重要。
我听以前的老人说，在几百年前没有老虎的时候，我们西岭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老妇人嗓子有点干，发现碗里的茶水已经喝完。
老汉赶紧再给她倒了一碗，还顺便给上官彩儿也把碗续上。
喝了一大口水，老妇人也没歇着，继续说道。
“我们西岭位置比较特殊，以前是建安、晋玄、昭云三国的交界处。
也不完全算是，就是西岭西边的森林往西几千公里就是晋安，东边森林往东几千公里是晋玄，西林往南森林再往南几千公里是几个小国的边界。”
交界处向来必争之地。
“以前那些国家老是通过穿过这个森林进入西岭然后攻打昭云，战争不断，百姓生活很艰难。”
“自从几百年前出现老虎开始，渐渐地就没了敌国势力通过森林西林攻打昭云，才过上安定的日子。”
老妇人越说越激动。
颇有一种终于找到一个配合的听众，不吐不快。
上官彩儿也是真的关心这些消息，所以点头示意自己听得很认真。
鼓励她多说点。
老妇人心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老婆婆，西岭这里方便买毒药吗？我的意思是万一有人偷偷用毒药去毒死老虎。”看到老妇人眼神都变了，上官彩儿赶紧提高了音量。“我的意思，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上官彩儿恨不得自己把自己埋了。
这些事自己去药店打听就完了。
也不知道上官少尘现在身无分文会不会去押着县令去买毒药。
“姑娘，不用担心，在西岭可以伤害得到老虎的东西，基本买不到。”老汉声音很温和，也不着急。
她也看出来了姑娘的问话只是单纯的聊天。
没有伤害老虎的意思。
老妇人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表情可能太过狰狞，吓到了眼前人。
补充道；“买毒药这种，要医生开了方子，官府盖章才能买到的。弓箭之类的根本没有售卖的铺子。”
“那就好。”
这样的话那个蠢货应该成不了大事。
现在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个太监现在成不了大事。
不出意外这辈子上官少尘是名副其实的太监了。
什么都没了解就自己跑去皇帝面前乱说，还求了个圣旨过来灭虎。
他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把自己和上官怜雪都废了。
也不知道上官怜雪的手筋脚筋接上没有。
这可不是一般的大夫可以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