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英立高中（5）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那些尸体被像垃圾一样随便的堆的颜色在操场边缘，红白的校服上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校服上原本的颜色。
腥气经过一夜的发酵带上一种腐烂的腥臭。
余江舟闻的心里和胃里都开始不舒服起来，直欲作呕。
“别看了。”宋婺皱了皱眉，也不太看得这种场面。
旁边的学生熟视无睹的从那些尸山血海中穿过，好像死去的同类尸体在他们眼中是连垃圾都不如的东西。
至少他们还会为垃圾的臭气和脏乱蹙着眉快速走远。
把这里称为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身后的宿舍楼里杂乱起来，有许多学生开始忙碌的洗漱，这样看来他们又和正常的高中生无异。
余江舟蹙了蹙眉，没有一点想去上学的心情。
“赶紧找到线索离开这里吧，”宋婺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肩膀：“先洗漱吧。”
学校的水质还是一如既往的烂，漱口的水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
余江舟把口中的含着的水吐出去，随手用袖子擦了擦从下巴上滴落的水。
他俩个没背书包的一众高中生里显得格格不入，一路上不断有人侧目。
余江舟不好意思的往宋婺身后缩了缩，小声道：“这都有几年没背过书包了，都忘了还要背书包回宿舍。”
宋婺揪了揪他的校服衣角，替他把不小心掖进裤子里的衣服扯出来：“何止，也有几年没这么早起去上课了。”
不但不早起还偶尔逃课的余江舟望着天，愁苦的叹了口气。
他们刻意绕过了堆着尸体的操场，在楼梯口分别。
时间还早，但教室里基本上已经坐满了学生。
他的同桌已经到了。看见他来，把凳子往前挪了挪，留出了一个足够他通行的空隙。
余江舟侧着身挤进了座位里，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书，留出不多的空间里还挤着几件杂物。
水杯、书包都乱七八糟的堆在脚下。
同桌迟疑的侧了侧脸，问他：“你复习了吗？今天要摸底考试。”
这话说的极缓慢，余江舟勉强听得清她在说什么。
很久没有正式考试的余江舟发出了不可思议的疑问：“今天？”
怎么没人告诉他啊？
同桌点点头，又把头低下：“考不好，很危险。”
余江舟算是明白了，这个同桌就是恐怖游戏里的npc，负责给他提供关键信息。
就像前两个噩梦里的棺材铺老板和蓝眼睛的小女仆。
他没有再问。
考不好的例子已经摆在他面前了，估计会成为操场堆尸里的一员。
什么学校学生学不好就杀掉啊？
余江舟的眼神投在了课本上。
高中毕竟苦读了好几年，底子还是有的，至少没忘光。
同桌给他争取了宝贵的复习时间，他还是转头对着她说了声谢谢。
同桌矜持的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谢。
现在余江舟可算是明白了这个噩梦为什么会设置【模糊的人脸】这个限制了。
这意味着他在考试中根本没办法通过【作弊】来通过考试。
好歹毒的设定。
这场考试其实就是逼他们通不过考试，然后在夜间遭受【屠杀】。
余江舟深吸了口气，问同桌要了一份考试的时间表。
这个歹毒的设定还限制了他与其他学生的交流，很大的阻碍了他获得其他信息的可能性。
同桌似乎知道他听不清也看不清，很贴心的没有说话也没有试图通过纸笔交流，只是在他提出问题时点头和摇头。
但毕竟时间有限，他还要抓紧时间复习。
一个小时的时间看得他头昏脑胀，满脑子都是乱飞的文言文。
高一没有分科，这就意味着他不但要考试，还要考！九！科！
天知道他一个早早分科的理科生脑子里还存留多少政史地。
所幸第一天早上只考了一门语文。
两个半小时的语文考出来余江舟的脸都是白的。
宋婺和刘白在外面等他，身后还跟了个小尾巴似的章璋。
章璋才哭过，一双眼睛都是红的。
“哭什么？”余江舟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脸：“眼睛都肿了。”
“好难！”一有人关心，他的泪水就像决堤了似的流了满脸，又开始抽噎起来：“好多字我都……不认识。”
余江舟想起了考试中考出来的《赤壁赋》。
这确实对于十来岁的孩子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是有我们嘛。不会做就不会做，你没学过不会做不是很正常嘛。”余江舟安慰他。
章璋也没有过分的悲伤，哭了一会就不哭了。
“她们两个呢？”
“章图南去找那些被处理的学生尸体了，章引尔”刘白的语气中罕见的带上了愤恨：“她去找那两个‘入侵者’了。”
宋婺一摊手：“她们几个都快恨死那几个还没露面的入侵者了。”
看得出来。
“我也很想。”余江舟有气无力的接茬。
“但是刘白，”余江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不应该啊。”
按理来说刘白不是正在上高中吗？这种考试对她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刘白板着脸不说话，肉眼可见的戾气难消。
“她……”宋婺犹豫的看了一眼刘白，刘白点了点头：“说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宋婺点了点头：“她是从另一个噩梦里生出来的，但是那个噩梦里只借用了校园背景，事实上老师们根本不上课。”
“所以她甚至连字都不识几个。”
认得到的那些比较难的字还是因为到了现实世界时候为了看小说才认识的。
宋婺看着刘白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暂时收住了话头。
余江舟难以置信的看了宋婺一眼，有点不能理解。
“等出去给你细说，这个还有点难以形容。”
余江舟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
他们吃完饭还贴心给章家姐妹留了盒饭。
六个人聚在花坛边的凉亭里，章引尔大口扒着饭，怒气难消。
章图南表情倒是平静的多，坐在一旁慢斯条理的吃着饭。
余江舟也不敢问，只能等她们两个吃完。
章图南率先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这次来的人还和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