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希望
程澈跪坐在白小邪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白小邪还算完整的脸。
“小邪，我真傻，我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你不在了我才确定我是真的爱你呢。”
程澈说到这，汹涌的泪水突破了眼眶的限制，无声地落下。
白小邪的死，听雨轩的几位固然是悲伤的，多年来的相处，他们无一不是把白小邪当作自己的家人。
虽然平时总是拿着白小邪开玩笑，可他们心中一直都牵挂着彼此。
但程澈不同，她没有朋友，没有爱人，甚至就连家人都在她小时候抛弃了她。
白小邪是她唯一的救赎。
她在这个世界仅有白小邪一个人了。
可白小邪死了。
命运从不会放过苦命人，即使程澈在前半生已经经历了种种苦难。
这该死的命运，还是夺走了她身边最后一个重要的人。
程澈的脑中忽然不受控制的想起与白小邪的那些往事。
……
“白小邪你没事吧？”
“喂喂喂！你笑什么啊大姐！我难道不是看你被打了吗？”
……
“真的没办法怪他们，或许恋爱真的是爱情的坟墓吧。”
“嗯？那你之前的行为是什么？迁坟吗？”
……
“阿澈，你相信奇迹吗？”
“遇见你之前不信，遇见你之后信了，谁要跟你一样固执的话没准真的会有奇迹。”
“那不是固执，那是坚持。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而我偏偏要一骑当千。”
……
“放心吧阿澈，我不会伤害你，我还没疯到这种程度。”
“阿澈，这是我送你最后的礼物，你一定要代替我，找到属于你的奇迹。”
……
“你答应我，你要跟我一起见证奇迹。”
“好好好…”
“认真点，你要发誓。”
“好好好，我白小邪发誓要跟程澈一起见证奇迹，否则便受千刀万……呜呜呜。”
……
小邪，都怪我，早知道你那个时候要发这么毒的誓我就不让你立誓了。
这就是报应啊，没想到你真的会受这千刀万剐之痛。
……
“小邪，等我们都悟出来疗愈之花，我们就在一起吧。”
“好，阿澈。”
……
我为什么一定要等什么疗愈之花呢？
明明我自己还没有放下。
……
“阿澈，杀了我。”
“你在说什么啊！小邪！”
“我的这条命是你给的！你想要我就还给你！杀了我！”
“我白小邪早就该死了，是你说想与我见证奇迹，我才活下来的。现在你想要我这条命我给你便是。”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小邪。”
……
白小邪你真傻，你怎么敢就这么把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给我的啊。
你真傻。
……
“阿澈，我…”
“别哭。”
……
我当然知道你要说什么啊，可你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为什么啊？
就连生命的最后，也要给我留下遗憾吗？
程澈近乎哭到脱力，她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头，抽出了一团淡绿色的光。
程澈用力捏碎光团，从破碎的光中绽放出一朵淡绿色的光。
程澈声音颤抖的说，“小邪，你看我已经悟出疗愈之花了，我再也不在乎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有着别人，我只在乎你。”
“小邪，求求你了，你回来好不好。”
听雨轩的众人，包括秦晋，全部都被这悲伤的情绪感染，就连童子都扭过头去偷偷地擦着眼泪。
疗愈之花的确是可以治愈这世间所有的伤痛，但白小邪已经死了，甚至就连灵魂都已经被搅碎，疗愈之花也是回天乏术。
良久，程澈才停止了哭泣，冷静下来的她开始默默地收拾白小邪残破的躯体，试图将他拼成完好无损的样子。
“傀儡戏。”无数丝线附着在白小邪的身体上，强行把白小邪聚成原本的形状。
“阿澈，你要做什么？”钟情虽然不想让程澈再悲伤下去，但见此情形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要带小邪回家。”程澈轻轻地抚摸着白小邪的脸庞。
“阿澈，别胡闹了，我们回听雨轩。”红娘对着程澈说。
“小红姐，我不回去了，听雨轩终究不是我的家，我要找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跟小邪度过余生。”
钟情闻言微微叹了口气说，“阿澈，现在白小邪还有一线生机，不要放弃希望。”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