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寂之灰

    程澈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死寂的灰芒已经化作光弧向着独孤扫去。

    独孤轻轻地叹息，挥出长剑，那灰芒便化作散落的碎片飘散。

    “姑娘，佯攻对我是无效的。”独孤轻轻地说。

    话音未落，浑身灰芒的程澈已经重拳直击独孤的面门。

    一向擅长远程控场的程澈不知为何此时采取了近身强攻。

    可惜程澈还是太弱了，这一拳下去不仅没有对独孤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被独孤周身的剑气划出无数血口。

    “情绪抽离之术的确是神奇，竟然让你强行越阶领悟法则。”独孤中肯的评判道。

    月老一脉战力不明，其中的一条重要原因就是情绪抽离之术的威力是根据施术者的情绪波动而变化。

    更何况，程澈在此时领悟的，正是情绪抽离之术的究极杀招。

    代表绝望情绪的—死寂之灰。

    在死寂之灰的加持下，就连帅阶的程澈都能跟主宰巅峰级的战力过几招。

    可剑主毕竟是剑主，作为仙界第一个凡人成仙的主宰，他的实力早已可以比肩神明。

    又是一剑，就将程澈的浑身灰芒劈散。

    “杀了我。”程澈的声音充斥着悲哀。

    “姑娘，我的任务目标并不包括你。”独孤微微摇摇头。

    “为什么！难道我不也是月老一脉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为了还一个人情。”

    程澈怔住了，片刻之后她笑了，笑的悲惨且凄凉，“是啊，对于你们主宰来说，我们这群普通人只不过是可以被随意碾死的蚂蚁！我们是路边随意践踏的草芥！一个人情，你就这样杀害了小邪！”

    独孤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带着怜悯。

    “杀了我吧，小邪死了，我也不想独活，算我求你。”程澈闭上双眼，等待着来自独孤审判的剑。

    “好吧，那我就成全你。”独孤再次举起长剑，向着程澈的方向挥去。

    “定！”空气猛然凝滞，独孤的剑居然强行被停在半空中。

    在千钧一发之际，秦晋终于是赶到了，只不过目前的他的确是有些狼狈，刚刚被叶之涯斩出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着血。

    “独孤，别跟个神明一样。”秦晋语气冰冷。

    “我本就是神明。”

    “哦对，您倒是唯一一个人类神明呢。”秦晋讥讽道，“不知道神明能不能体会我们月老一脉的绝望呢？”

    “他心通。”

    以他人之心攻敌之心，这就是他心通。不过秦晋链接的并不是自己和独孤，而是程澈和独孤。

    孤独的面色终于还是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过他还是摇摇头。

    “很痛，但不够痛。”

    “怪我，我差点忘了，剑主大人也曾历经轮回，也曾尝尽人间疾苦。”秦晋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即使是这样！你还不能够对这些苦命人感同身受吗！”

    独孤感受着久违的痛苦，可心中却激不起哪怕一丝波澜。

    “原来这就是神明啊，怪不得仙界的古主没一个好下场，怪不得所有人都联合起来阻止叶之涯成为神明。”

    “你们连最后一点所谓的人性都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