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初遇年竹
当然,又是毫无进展的一晚。
以辛逐的性子发生点什么才是不科学的。
第二天一大早,钱谬南宫止早早等在本命阁的大门前,招呼着辛逐出来。
辛逐揉了揉眼睛出门,打了个哈欠,本命阁的生活属于是让他骄纵惯了。
他身后跟着同样揉着眼睛的仇无言。
为什么总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啊喂!钱谬的嘴角抽搐。
“我要走了无言,照顾好自己,有事的话就去找武衡。”辛逐轻轻抚摸着仇无言的头发。
“嗯。”仇无言点点头,然后拥抱了一下辛逐。
“好啦,这次真的该走了,等我回来。”辛逐耐心地说。
辛逐转身欲走,仇无言却再次拉住他,向他的手心中塞了什么东西。
他张开手心一看,那是用纸折的一颗心。
“这是我用真心本子上的一页纸折的,希望你可以平安归来。“仇无言的眼神有些担忧。
“放心吧,无言,等我回来娶你。”辛逐笑着说道。
“走吧,大师兄,人就在那又不会跑了。”钱谬不禁揶揄着,说罢扔给辛逐一个背包,“东西我和二师兄都帮你收拾好了,不必再拿些什么了。”
钱谬虽然为辛逐如此大胆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打心底祝福这一对。
总算是有点进度了,也不枉我在的时候这么助攻。
辛逐背上包,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
“大师兄,准备好了吗?”钱谬站在本命城的城门前,已经用双手抵住了城门。
此时的辛逐,已经披上罩袍戴起斗笠,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但还是听从了钱谬的建议。
“开!”钱谬口中喊着,城门应声而开。
霎时间,狂乱的风暴裹挟着黄沙袭来,就连钱谬也抵挡不住这股劲风,身体不受控制的漂浮起来。
不过他刚刚飘起,南宫止伸出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将钱谬钳了下来。
钱谬立即招手,辛逐明白这是在招呼他过去,于是也顶着劲风与二人一起走出城门。
三人刚刚走出城门,几名身着重甲的本命门人跑到城外将城门重新关闭。
狂风呼啸,黄沙弥漫,席卷而上的沙尘甚至将天空全部遮盖,呈现出噬人的墨色。
辛逐终于明白为什么要戴着斗笠了,如果不戴斗笠的话,这黄沙会迅速掩盖住人的口鼻令人窒息而亡。
三人默契地没有任何交流,南宫止在最前方开路,拉着时不时就会被吹上天的钱谬,而辛逐则紧紧地跟在二人后面。
不知过了多久,辛逐三人终于走出了狂风覆盖的范围。
目光所至之处,除了一望无际的黄沙,别无他物。
钱谬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虽然全程南宫止都拉着他不让他吹走,可在这样的极端天气下想控制自己的身体还是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
南宫止漠然地站立在钱谬身边,似乎在等待他恢复体力。
辛逐倒是还好,长期对于心鼓的训练让他的体力始终处在一个巅峰的状态,不过也是有些疲惫。
这个南宫止,简直不像一个人类,辛逐在心里想着。
这货难道一点累都感受不到吗?
“老三,刚刚这是什么?”辛逐还是有些好奇,毕竟这还是从他出生以来第一次出城。
钱谬强撑着身体坐起来说道,“刚刚那被我们称作‘百里沙暴’,算是本命城天然的防御之一,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路程才刚刚开始。”
钱谬站起身,踢了几下脚底的沙子,“这叫千里大漠,从这里开始,无论从哪个方向走,都是整整绵延一千里的大漠,算是本命城第一道天然防线。”
“本命城之所以能屹立万年不倒,这两道天然屏障再加上本命城坚不可摧的城墙功不可没,的确在历史上的某些阶段本命门没落过,但毫无意外的他们又依靠着本命城再度称霸。”钱谬说起这些的时候眉宇中闪过一丝自豪的神色。
辛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些东西他倒是第一次听说,看来这次出任务倒也不是没有收获。
“我跟你说啊大师兄…”钱谬还要说些什么,忽然沙子猛的塌陷,钱谬一时闪躲不及陷入地面。
“该死,这种时候来。”钱谬面色有些阴沉,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
虽然口中说着不该这个时候来,可身体却不敢怠慢,只见钱谬开始大口大口吸气。
随着他吸入气体,他的身体开始肉眼可见的膨胀,几息功夫就已经变成了一个人肉气球,随后从沙子中脱困。
辛逐倒是知道钱谬的本命灵器是他的皮肤,不过这倒是辛逐第一次看见他使用。
“是沙匪的手段。”钱谬皱着眉头说道。
“沙匪?”辛逐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远处已经激起阵阵烟尘。
朦胧中,数百人手持各式兵刃向着三人疾驰而来,他们身穿统一的黄色紧身衣,整个面部只露出双眼。
“来不及解释了大师兄,准备好战斗。“
心鼓瞬间开启,但辛逐没有着急出手,毕竟对方的实力未知,敢来截杀圣人,对方的手段绝不会弱。
更何况,有南宫止在,辛逐还真就不太担心。
南宫止常年在外执行任务,即使辛逐从未见过他出手,实力强横那肯定也是板上钉钉。
就在沙匪们即将接近之时,南宫止终于做出了他第一个动作。
他将背后那把长剑取下,抱于胸前。
然后,为首的那名沙匪无声地塌了。
塌了,没错就是塌了。
他的上半身还保持着向前的姿势,可他的下半身却被留在了原地。
他竟然被拦腰斩断了!
即便是辛逐五重玲珑窍极致的五感也仅仅只能捕捉到一些残影。
南宫止的确是出剑了,只不过这剑已经快过了视觉残留。
紧接着,那些沙匪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在他们的眼中,这些都毫无征兆,虽然他们并没有因为同伴的倒下而停止。
但这次辛逐看清了,南宫止以一种极其别扭的手法不停地出剑,然后收剑入鞘。
说实在的,辛逐之前一直以为南宫止背剑是为了装,谁不知道本命门赖以生存的本命灵器都是自己身上的某一个部位。
可偏偏南宫止用的是剑,这倒是出乎辛逐的意料。
不过,南宫止这种出剑方式,比起这是一种剑术,反而更像是为了掩盖什么,刻意地去减少剑身暴露在外的时间。
想到这,辛逐便开始仔细观察南宫止的长剑,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
南宫止的长剑,说是剑,反而更像是一把长锏。
不对,那好像也不是锏,那明明是一根脊骨!
这南宫止是什么来路?谁的武器会是一根脊骨?
当然,这种方式并不会影响南宫止杀人的效率,越来越多的沙匪被他一剑斩成两截。
可那些沙匪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并未减少,即使辛逐钱谬二人也加入战团也无济于事。
终于,玲珑窍的致命缺陷被暴露而出。
的确玲珑窍赋予辛逐许多奇妙的术法,而且往往这些术法都有着改变局势的能力。
譬如言出法随,心鼓,冶瞳等等。
可是玲珑窍的作用范围实在是太小,消耗也过于巨大,几轮冲锋之后辛逐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二师兄,用那招吧!”钱谬刚刚击退了一个人,对着南宫止喊道。
南宫止摇摇头,同时再次出鞘入鞘,“不必了,有人来帮我们了。”
南宫止话音未落,忽然沙匪们毫无征兆地一个接一个栽倒,紧接着便失去生命体征。
远处,有几个身影靠近,为首之人同样戴着斗笠身穿罩袍。
“小女子年竹,见过诸位。”为首的一人对着辛逐抱拳行礼,声音如同空谷潺溪一般清脆。
“哎哟哎哟,这位美女,不知哪个年哪个竹啊,在下倒是很感兴趣呢。”钱谬搓着手,满脸的兴奋。
眼见他这个样子,南宫止和辛逐竟然同时给了钱谬后脑勺一巴掌。
看来在某些方面二人还是能达成共识的。
“哈哈。”女子捂嘴轻笑,“钱前辈倒是很真诚呢,那告诉你也无妨。小女子是新年的年,爆竹的竹。”
“妙哉妙哉,真是好名字。”钱谬一副享受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前辈。
然后他又吃了南宫止一记巴掌。
辛逐没动手,他在想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认识钱谬,而且更重要的是。
自己的他心通刚刚竟然失效了,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这令辛逐很不安,无法知道对方的想法对于辛逐来说是最可怕的。
“你来帮我们究竟有什么目的?”辛逐皱着眉头问道。
“路见不平而已。”女子依旧一副笑吟吟地样子。
辛逐可不是钱谬,他可不会信这种鬼话,当即也不急着追问。
“唉。”女子叹息一声,“果然什么都逃不过辛前辈的五重玲珑窍啊,其实我这次来是代表瘟疫圣教来谈合作的。”
“瘟疫圣教…”辛逐的思绪立刻就被拉回了三年前,那时他第一次接触瘟疫圣教就是他们想把仇无言抢走。
“咚…咚…咚…”
五重玲珑窍·心窍·心鼓
全功率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