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刀剑相争人相交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柴。”
这一套江湖切口把正趴在行云身上醒酒的云瑞吓了一跳“难道我碰上山贼了”。
云瑞定睛一看,路前一队人马,为首的竟有四匹马一字排开,后面有五个十人马队和一群步卒。
这为首四人看样貌各个不凡:从左至右第一人胯下一匹黄骠马,马鞍桥得胜勾上挂着一条九转提卢枪,面白如玉,顶盔挂甲,不像一个山匪,反倒像一位将军。
第二位胯下枣红马马鞍桥上挂着一柄关刀,,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这不是活脱脱的关二爷吗?
第三位胯下一匹白龙马,腰悬长剑,黑黝黝的脸堂,浓眉大眼,看起来微风凛凛。
第四位胯下一匹乌骓马,马鞍桥上挂着一对紫金锤,马上安坐一人蜡黄脸色,骨瘦如柴,看起来就是一个病鬼。
云瑞把几人看得仔细,还未等云瑞开口,行云嘶嘶鸣叫不已,竟将对面的马队吓得慌乱躁动,众人好不容易方按住自己的坐骑。
云瑞笑着拍了拍行云道“马兄啊马兄,对待客人要友善,不可如此无礼。”
这一来可把对面的四位头领是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自己的马平时也是趾高气扬怎么今日如此窝囊;笑的是对面的小子明明应该是练家子却在那里掉书袋。
“呔,你这朝廷的鹰犬,休在那里装斯文,我等在此等候多时,劝你迷途知返,让你们后面的队伍把搜刮的民脂民膏留下饶尔等不死。”领头的骑黄骠马的将领模样的人大声喝道。
“鹰犬?民脂民膏?”云瑞一头雾水的抱拳说道“各位好汉怕是劫错人了吧,小弟一介草民何时成了鹰犬?又去哪里搜刮民脂民膏?”
“你这阉狗休想在这里蒙混过关,你四爷眼里可不揉沙子”那个黄脸的病鬼瓮声瓮气的道。
“阉狗?我堂堂大好男儿何时成了阉狗?”云瑞一时气闷。
“你们这群人好没道理,一会鹰犬一会阉狗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只要拦路抢劫还要屈打成招。”云瑞气的大声说道。
黄脸病鬼转头对三人道“三位哥哥休听此人胡说,待小弟将其拿下,兄长们再等鹰犬们的大队人马。”言罢也不等几人是否同意摘下双锤腾身而起落在云瑞对面。
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招泰山压顶。
云瑞闪身躲过。
“该死,该死,义父说过不要以貌取人,我怎么就没听进去,此人看起来骨瘦如柴却用一对大锤,俨然有四象不过之力;而用重兵器却又身轻如燕,完全就是一个不合常理的人啊。”
还未等云瑞细想,更不等云瑞解释,这用锤的病鬼一招野马分鬃急奔云瑞而来,云瑞无奈拔出青翅宝刀与其周旋。
一方面不想误会加深另一方面对方力大无穷云瑞也只能依靠灵巧的身法避重就轻。
如此三十招过后气的黄脸病鬼是哇哇乱叫。
云瑞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罢了,打也打不得,不然先寻个机会退下去,日后再解释”。
打定主意之后,云瑞也用出了闪电刀法,用速度与对方周旋,不和他硬碰硬。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既让对方来了个错愕更激起了他的凶性。
“阉狗手底下不弱啊,来来来,再接爷爷三百锤。”
云瑞气闷也不答话,突然用出闪电刀第四式雨电,只见漫天刀影,不知哪个是虚哪个是实?
“四弟快退”一声暴喝腰腰悬长剑的黑脸好汉电闪而至。
云瑞心中叫苦不迭,刚才那一式经自己改良之后俱是虚晃,自己本想借此机会闪身而退,岂料又来了一位,并且看起来功力更高。
黑面好汉转瞬而至后拱手道“阁下刚才一招俱是虚招不知为何?但是今日我等断不能让你轻易过去去讨好王振那阉狗,阁下武功不弱为何助纣为虐?”
云瑞现在也不想解释了,既然跑不掉就比过了再说吧,“多说无益,出招吧”。
黑面好汉也不废话,直接屏气凝神,拔剑而立。
云瑞也刀尖遥指对手鼻尖。
双方都看出彼此是劲敌所以都未急于出手,一方面都在提升自己的精气神和战斗意志,另一方面也在这个间隙寻找对方的破绽。
突然一阵风吹过,云瑞眼前吹落几片树叶。
高手相争差之毫厘 缪以千里,正此时对面黑脸汉子发起雷霆一击。
只见四面八方都是对手的剑,简直如惊风密雨一般,瞬间将云瑞笼罩其间。
双方以快打快,刹那间刀剑相交七十余次。
双方人影分离之后,云瑞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左肩为剑气所伤。
黑脸大汉也是暗暗心惊“这小子好生了得,在不利形势之下竟也能与我斗个旗鼓相当。”
二人正欲出手再战,突然云瑞的后方有人喊到“东厂的番子来了,哥哥们准备好迎敌。”
黑脸大汉冲云瑞摆手道“阁下莫非真是路过?”
云瑞一脸苦笑“几位好汉也不听在下解释,还好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
对方抱拳道“东厂的番子马上就到,阁下如不是他们一伙,可否助兄弟一臂之力,把这群阉狗搜刮的民脂民膏劫下来,分给受灾的百姓。”
云瑞听出对方其实也是想让自己证明一下随即答应“既是不义之财,在下愿略尽绵力。”
说话之间前方旌旗招展,尘土飞扬。遥遥望去,大概有二十多辆马车,并有几百人的队伍护佑。
原来明英宗时期,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权倾朝野,各地一些无耻官员为图升迁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以贿赂王振妄图升迁,这河南布政使正是其中之一。
押运这批财宝的有一部分布政使府衙的差官,还有一批东厂的高手负责,这些人也是平时作威作福已成家常便饭,沿途大张旗鼓,毫不避讳,甚至一路上又搜刮了不少。
待行至眼前都没想到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他们的车。
为首的太监看对面为首几人一身武将装扮还以为又是送礼的呢,尖声尖气的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后面送的都是什么?抓紧并在一起,不要耽误杂家的行程。”
正是官仓老鼠大如斗,看人开仓亦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