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戏精
飞快看了余翠花一眼，徐惠惠缩了缩身子，“怕奶奶久等，我就先出来。【】”
“奶奶，您忘了，卫川现在瘸了。”旁边的年轻男人幸灾乐祸道。
这个小眼睛小鼻子的男人，就是差点儿过继给她家的堂弟，徐建业。
柳莹不乐意，“怎么说话的，我女婿，你堂姐夫只是腿受伤还没好而已。”
柳莹特意强调了堂字，通过半年相处，她是彻底不想跟这个好吃懒做，还跟女儿抢东西的糟心家伙有任何关系。
“小婶，您也别自欺欺人。一个大队的，卫川啥情况，我们还能不知道。”
卫川在门外听到了柳莹对他的维护，有些感动。
他正要推门进去，却听徐惠惠说道：“有些人吧，就算双脚俱全，也不过是个躲避干活儿的废物。”
“徐惠惠，你骂谁是废物？”徐建业气得跳脚。
“谁答应谁是废物！”
“臭娘们儿，你敢骂我，看我不抽死你！”徐建业冲过来，正想一拳头挥向徐惠惠，一只大手突然用力握住他的手臂。
“你要抽死谁？”卫川开始用力，冷冷问道。
徐建业手臂痛起来，但又不想认怂，“卫三儿，你好大胆子，敢在老徐家这么对我！”
“大胆，你要干啥？快放开我孙子。徐惠惠，还不快让你家卫瘸子放开你弟弟。”余翠花站起来吼。
徐惠惠被徐建业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懵了，她直到卫川说话才反应过来。
听到老虔婆的话，她掐了自己一把，顿时疼得两眼含泪。
她哆哆嗦嗦躲在卫川身后，也不答话，“呜呜呜”哭了起来。
“奶奶，痛，救救我。”徐建业竟然没出息地呼救。
余翠花想过来抓卫川，却被柳莹拦着，“妈，小辈们玩闹呢，您坐着吃点瓜子儿。”
卫川手上力气加重，徐建业实在受不了，开始求饶，“姐夫，我错了。我嘴贱，你饶了我吧！”
“谁是你姐夫？”
“堂堂堂姐夫，行了吧！”徐建业实在受不了了，疼得声颤。
卫川这才推开他的手。
徐建业退开几步，稳住后赶忙跑到余翠花身边，没出息的把手臂上的红印给她看。
徐惠惠目瞪口呆，徐建业这行为算什么？
奶宝男吗？
怪不得她爹瞧不上他，宁愿给她找上门女婿。
她又看了眼站在她面前的卫川，怎么感觉他今天格外高大？
腿脚还没好利索，怎么动作也能那么快吗？
余翠花看到亲孙子的红印，又心疼又生气。
她指着柳莹怒骂道：“你个狐狸精，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就这么对弟弟？”
柳莹已经见怪不怪，她就像柱子一样站着听训，不反驳也不搭理她。
“马上把这个瘸子赶走！”余翠花最后说道。
卫川眼中积聚起怒火，若不是看她是徐叔的亲妈，在她叫出第一声瘸子的时候，他早就一拳头挥过去。
“妈，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徐正山恰好在这时候进门。
余翠花看到心爱的小儿子进门，马上露出笑容，又想起什么，马上又哭嚎起来。
“儿子啊，你可要给你妈做主啊！你看看你亲侄子被卫瘸子伤成什么样了。”边说，余翠花边把徐建业的手臂给他看。
徐正山：“……”
这红痕再过不久就要完全消散了。
他这个侄子，小时候算命的说是大富大贵的命。便格外受到她老子娘宠爱，从小娇生惯养，现在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抬。
他正要说什么，他闺女突然走到他身边，委屈地拉着他，“爹，徐建业要打我！”
徐正山面色一沉，注视着徐建业，“你真要打你堂姐？”
徐建业平时靠着奶奶的威严，在家里横的不行。
可唯有这个小叔叔，他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他躲在余翠花身后，嗫嚅道，“没有，没有，我跟我堂姐闹着玩呢！”
“大山，你啥意思！我在这儿跟你说卫瘸子欺负你侄子呢！赶紧把他赶出去。”余翠花叉着腰说道。
徐正山揉了揉眉心，他这个妈，一向帮亲不帮理，看这几人的样子他大概能猜出事情的经过。
“妈，您别一口一个瘸子。卫川他是您的孙女婿，以后也是老徐家人。”
余翠花怒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愿意给你侄子做主？”
“奶奶，明明是徐建业要打我，卫川才拦住他的。呜呜，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脑袋凑到徐建业面前给他打，呜呜。”徐惠惠假哭起来。
“给老娘闭嘴，死丫头片子，这里哪来有你说话的份儿！”余翠花一巴掌就要扇徐惠惠。
柳莹赶紧拦着，也开始流泪，“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惠惠是您亲孙女儿。是正山女儿，您好歹心疼心疼她！”
余翠花年纪虽大，力气却蛮横，柳莹差点被推倒。
“妈！”徐正山拦住她，无奈道，“您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
余翠花一拍脑袋，她差点儿忘了正事。
“大山啊，你侄子看上了一个女知青。”
徐正山看了徐建业一眼，“妈，建业才17岁，国家可是规定要20岁才能结婚。”
“哎哟，咱乡下地方哪那么多讲究。那女娃娃以后要是回城，我们建业可以跟着，到时候就是城市户口啰！”余翠花畅想着住城里的美好场景。
徐惠惠来了兴趣，不知哪个女知青会眼瞎看上徐建业这种人。
“惠惠管理仓库的工作不是干不好吗？我寻思着，就先让那姑娘干着。”余翠花一脸讨好地冲徐正山笑。
徐惠惠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找她爹安排工作的。
她爹是村里的大队长，有分派工作的权利，这些年，她能养出这一身懒皮也全靠她爹。
不过因为仓库起火的事情，她是再也干不了仓库管理的工作。
“哪个知青？”
徐建业以为他叔同意了，抢先答道：“是吴聘婷吴知青。”
“知道了！”徐正山敷衍道。
余翠花还想说些什么，看着他一脸严肃，又有些发悚。
她儿子自从结婚后，就跟自己不亲。
都怪柳莹那个该死的狐狸精！
徐建业以为他叔答应了，正要上前道谢，却听见他叔说：“你刚才打算怎么教训我女儿？”
他赶紧收回向前伸的脚，依旧躲在余翠花身后。
“大山，就算建业真打了惠丫头又怎么样？咱徐家男人教训丫头天经地义！你还要为个丫头片子出头？”余翠花嚎起来。
软蛋！
徐正山十分看不起徐建业这副做派。
“建业，徐家男人得站在女人前面！”他绕过余翠花，直接“哐哐”两拳把他揍在地上，居高临下对他说道，
“第一拳，揍你敢欺负我女儿；第二拳，揍你不像个男人。”
徐建业大声嚎哭。
余翠花看傻了，“大山，你干嘛？”
“妈，好好看看您的好孙子！他除了长着一副男人的皮囊，行事做派哪里像个男人！我今天就帮我大哥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
余翠花赶紧抱住徐建业，坐在地上哭嚎道，“你连我一起打好了。我的大孙子啊，你那黑心的小叔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这泼妇行为，简直让徐惠惠开了眼界。
她看了看她爹，歹竹里是怎么长出这棵好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