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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秃尾巴老张续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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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节

    豆腐张回屋坐到炕上,由于白天赶出来了原本第二天起早的活计,今天的火炕较往日更热乎,热乎的有些烫腚,这股火热从豆腐张的下半身起步一窜窜的到了豆腐张焦躁的内心,他坐会儿起身下地开始溜达,溜达了一会儿有脱鞋上炕,也不坐了直接躺下,用火热的热炕煲一煲酸疼的后腰,渐渐的火炕的热量在腰眼两侧扩散,督脉感觉暖洋洋的一阵舒爽。

    一刻之后,豆腐张像是想起了什么,一骨碌起身穿鞋下地,两步走到门口举头望天,天空月朗星稀,一小片黑沉的小片云朵伴在月亮周围,借着月光描摹出一个青色的光边,豆腐张看了一小会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又回身躺倒在炕上。

    桌边炕桌上的蜡烛晃动着如豆昏黄的光,光晕透过炕桌的边角的遮掩将一部分色彩调润在豆腐张斧凿刀削的面庞上,由浅入深的鼾声从豆腐张微闭的口中传了出来,声波回响在低矮的小屋中时,时间来到了今晚的亥时三刻,此时蜡烛已经燃烧到了尽头,随着一小声‘啵’的炸响,蜡烛芯猛然的一亮变急速熄灭了,随着最后的一丝光线湮灭时一股袅袅升腾的青烟也隐入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一串雷声炸响,“轰隆隆”的天雷滚滚而来,惊醒了正在熟睡的豆腐张,他一骨碌起身都不待揉眼急忙穿鞋下地,当他走到屋门正待开门时,瓢泼般的雨浇了下来,他急忙关紧门扇有上了门栓,低下身子透过门缝往院子里观瞧,眼中所见黑乎乎一片,没有了月光也不见了星斗,耳中所闻天空中的雨水像他平时瓢浇菜一样哗哗作响,随着一道刺目的闪电划国天际,他看见水幕飘落在地面,瞬时院子了明晃晃的一片,水貌似快满过第一步台阶了。

    豆腐张忙转过身来,匆匆上炕倚靠侧墙,透过小扇的窗户向院子里看着,滚滚的雷声、亮闪闪的闪电并伴着哗哗的雨声,交织在豆腐张的内心,他眼看窗纸有些洇湿,不由的在炕上半蹲起来身子,抬头向着院门方向眺望,院门那里一片暗色的模糊红色努力与黑暗竞争,虽有风雨雷电侵蚀,那灯笼依然在倔强的发着微弱的光芒,看着那片模糊的光豆腐张无来由的吐出一口浊气。

    暴雨下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逐渐变成中雨,渐渐的雷声小了下去,只有闪电间或划开一片天幕,此时豆腐张隐约听到低沉的隆隆声,随着声音由远及近,他感觉身下的火炕和倚靠的侧墙也微微的颤抖起来,难道是地龙翻身(地龙翻身-当地人对地震的说法)?

    待豆腐张想起身往外跑时,一道白亮亮的光正有河滩方向向着他的院子而来,很快白亮亮的光漫到豆腐张的篱笆院墙在院门的红灯笼处停了下来,然后很突兀的转了个弯与他的院子擦身而过,继续向着东方蔓延而去,恍惚中一道道声音传进豆腐张的耳中:“躲着红灯笼、躲着红灯笼,-------,”声音高低错落、庞杂而冗长。

    豆腐张此时心中慌得一批,此时他已经捅开了窗纸,直愣愣的看着窗外的场景,透过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一大团黑糊糊的影子从他的院门位置滑过,随之脑中响起一道声音:“张小子,我走了,有缘再见!”熟悉的老张头的声音。

    此时的豆腐张内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就这样嗫呆呆楞在那里倚坐成一件雕塑。

    天光大亮,随着光线和地气升腾豆腐张仿佛重新活过来一样,他缓缓躺倒身体一点点活动者麻木的肩背、双臂和双腿,待气血畅通重又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他匆忙穿起鞋袜,三两步来到院子里,院子里的积水已撤,承受了暴雨洗礼的菜地此时狼藉一片,晚季的扁豆耷拉着叶子,待开未开的紫色花苞遍洒了一地,半大的萝卜白菜都耷拉着叶子,像极了的了鸡瘟的那种耷拉着翅膀的鸡,委顿的样子没有一点精气神,院门口的灯笼依然完好的挂在那里,只是里边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着尽了。

    院门前原本的街道像是被篱笆犁过一样,泥泞翻腾、坑洼密布,像极了后世人造的那种越野用的炮弹坑道,更泥泞、更坑洼密布。豆腐张前后看了一遍,刘婶子家和王大哥家的房子都在,没有出现房倒屋塌的情况,他又扯着嗓子喊着和王大哥交谈了几句,得知对方一家平安也就放下心来。

    下午,豆腐张在简单收拾完院子之后,决定去柱子家看看婶子的情况,经过一番了解柱子家因为离河道距离更远一点,几乎没有收到什么影响,人口平安家宅无恙。

    日子回到了正轨,豆腐张依然忙着活计,后来在南来北往中知道,下游的一些村子由于距离河道太近,被冲毁了一些房屋,好在没有人员伤亡,包括老百姓用以谋生活命的家禽和家畜。

    后来豆腐张在邻村的神婆处终于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从而也接触了困扰他多日的疑问,据神婆讲豆腐张经常路过的那个拐弯处有一神物,那原本是龙生九子中的一种,有龙族血脉,据说是因为之前犯了天条被斩去了尾巴,被罚在那处修行,如今修行已满,亦是为了配合人皇兴修水利,被派去天津市镇守入海口,直到如今,那时的弯道处已被烟波浩渺的湖水覆盖,此处的中小型水库依然起着调蓄水利的任务。

    几十年后的一天,豆腐张的孙子在天津近海施工(工种-架子工)时,一个不慎他和另一个工友从几层楼高的架子上不慎跌落,他孙子跌下来两层稳稳的被一个平板拍子接住,受了些皮外伤(皮里肉外),而另一工友直接落海被浪涛卷走无了踪迹,豆腐张听说了此事后,颤巍巍的点燃了一把线香拜了三拜,叨叨咕咕了半天;此是后话,此处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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