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拆穿
林寂以眼神示意秦悦稍安勿躁，等李翠红的下一步动作。
蔡大娘放弃了先前的战术，径直走到秦悦前摊大声喧哗，“我的事都这么久了，你还没给我个说法呢，不会就想这么糊弄过去了吧！”
林寂一看蔡大娘有恃无恐的模样，也能想到之前秦悦到底受了她多少刁难。
秦悦还是坚持到了最后一刻才开口向自己倾诉。
看来是自己还没有给秦悦足够的安全感。
此刻林寂看向秦悦的方向在心中暗下决心，希望以后秦悦遇见任何事情都可以向自己诉说或者求助。
今天和往常不一样，白家的人或许会顾及到茶棚的生意不会出手，但林寂就在旁边，有什么事情都不是自己一个人承担。
秦悦想到这里说出口的话都比以前略微强硬一点，“这件事我也已经说过了，我们的菜没有问题！”
“但毕竟是在我们这买的东西，我可以退你菜钱，但多的一分都没有！”
“你这话可说得好笑，吃你们家的菜吃出问题还不给赔药钱啊？”蔡大娘在说话的同时步步逼近秦悦。
仗着围观的人都在自己身后，看不清自己脸上的表情，蔡大娘朝着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随后直接抬手将秦悦的摊位掀了。
秦悦本就是在茶棚中暂租了一小块地方，说是摊位实际上就是简易地用木头搭了一块能放东西的桌面。
秦悦根本来不及阻止蔡大娘的动作，桌上早就摆放好的竹筒随着蔡大娘的动作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碗筷也被抛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这碎的不仅是秦悦的东西，还是秦悦辛辛苦苦挣的钱！
秦悦霎时间怒火直冲脑门，连带着声音也大了起来，“说话就说话，动手掀摊子干什么！”
“叫这么大声干嘛！你卖的东西不干净，说不定这些菜里又有虫子呢，我就砸了又怎么了？”蔡大娘尽显无耻姿态。
围观人群见两人情绪愈发激烈，怕又要动手，如鸟兽般朝后散去。
吃瓜是小事，可别把自己弄受伤了。
白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急忙上前隔开两人。
从林寂的视角看过去，蔡大娘的身影刚好将秦悦挡住，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林寂赶紧起身，准备开始下一步计划。
结果就听到了这剧烈的动静，林寂心中一紧，还好冲过去发现只是东西被蔡大娘砸了，秦悦没受伤。
“大娘，我听你说，这家卖的菜里有虫子？”林寂佯装发问。
蔡大娘情绪正上头，转身就看到发问的正是自己不久前在元府门口遇到的人。
估计这位也是被动静吸引过来看热闹的人，但多一个人向着自己说话，蔡大娘也才更好发挥。
不然这就成了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是啊！”蔡大娘顺着林寂的话头，洋洋得意地向下说，“这家人良心黑得很，煮好的菜里居然还会有很大一只黑色的带翅膀的虫子！”
旁边吃瓜群众一听，普通的菜虫至少还能安慰自己是没将菜清理干净，但有这种虫子，说不定这家菜有多么脏呢。
“我之前把虫子都带来了，可他家死活不认，不就是想推卸责任，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吗？”蔡大娘颠倒黑白的话信手拈来。
话一说完，蔡大娘就等着林寂带头附和自己，给自己助势，没想到林寂话锋一转。
“噢？可我怎么听到说，这虫子是你在别人的指使下放进菜里来讹人的？”
蔡大娘猝不及防被别人拆穿，有些心虚。
莫非这人之前在元府门口刚好听见了自己与李翠红之间的对话？
蔡大娘内心短暂升起这个怀疑，但随后又否定了猜测。
李翠红此人向来谨慎，他们俩交谈向来是在偏僻的地方进行，应该没有被人发现。
在蔡大娘目光左右乱瞥，心思滴溜溜地转的同时，周从也走了进来。
今天刚好想吃点东西刺激刺激味觉，趁着巡街的空隙，周从逛到了镇门口，打算买点辣卤回去给兄弟们分着吃。
看见茶棚人多的时候，周从还在感叹，这辣卤的生意一如既往地好，没想到刚一进门就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
周从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担心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匆匆挤过看热闹的人群，大声道，“安静！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周围人群一见衙役着装的人来了，顿时压住了交谈的声音，场面一度变得寂静。
林寂没想到这动静居然招来了衙役，趁蔡大娘心绪混乱时，快速上前一步接话，“这位蔡姓大娘受元府厨娘李翠红指示，污蔑他人声誉，请大人做主。”
没想到此中另有隐情，旁边的人群压低声音细细交谈。
“哇！没想到！”
“假的吧，元府家仆干嘛要这样对付一个小摊贩，图什么？要知道元府的工钱给的可不低！”
不！怎么会有人知道她们计划的事情！
蔡大娘本来在林寂的质问声中快速稳定了心神，但没想到又突然冒出来一个衙役，顿时自乱阵脚。
“大大人冤枉啊！我没有！”蔡大娘磕磕巴巴地回答。
“大人！我之前在元府门口见到过她二人，且听到了两人密谋的内容！他们设计污蔑菜里有虫子，想以此讹钱！”
没想到时间，地点，内容都被林寂一一道出，蔡大娘顿时打消了侥幸的念头。
现在内心之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周从平日里笑呵呵的，但真遇上了什么事情，脸一沉，威慑力非同一般，此刻他一脸严肃地看向蔡大娘，“他说的可是真的？从实招来！”
蔡大娘深感绝望，但对方对她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现在她哪敢在衙役面前撒谎，到时再被拆穿，那不得惹恼衙役大人，于是哆哆嗦嗦地将事情坦白了。
“天呐！没想到人心这么恶毒！”
“这种心肠歹毒的人也敢放在身边，元家人心真大。”
围观了全程的人在一旁窃窃私语。
“请大人做主！”即使此前认识周从，但秦悦并没有特意去和周从拉关系让他偏袒自己，只是客观地陈述了之前发生的所以事情。
李翠红不知道短短时间茶棚里发生了这么多事，看着旁观人群这么多，还以为是蔡大娘搞出的动静不错，赶紧冲上前去打算唱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