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贩
不得不说，李翠红这次提出的条件确实不错。
今时不同往日，李翠红开口就是一两银子，这价格直接砍到了秦悦的心窝上。
看得出秦悦有些意动，一旁的林寂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
秦悦当下反应过来林寂对此事有话要说，但现在不方便开口。
秦悦脸上颇有些为难的表情。
“李姐，多谢你还想得到我，但这毕竟是我们家的命根子，我们先商量商量，过两天再给你答复，你看行吗？”
李翠红暗自琢磨，这林家人不会是想抬高价来敲自己一笔吧，但转念一想，只要他们生意做不下去，卖配方是迟早的事。
日子拖得久一点，到时候再来找她，她可就不会出到这个价格了。
虽然内心是这样想，但李翠红口中还是亲热，“这不是我急着担心你们吗？特意来问问情况，这事情也不急，到时候考虑好了你直接到元府找我就行。”
秦悦自然不会推拒李翠红的好意。
李翠红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买辣卤配方，现下已经谈得七七八八了，也差不多该起身走了。
又和秦悦闲聊了一会，婉拒了林家留她吃饭的邀请后，李翠红意满离去。
——
道别李翠红后，秦悦在林寂的眼色下走进了房间，轻轻地将房门合上。
“你刚刚有什么话要说吗？”秦悦转过头问林寂。
林母身体不好，这件事得瞒着林母，因此林寂没有在李翠红离开的时候马上说出口。
秦悦或多或少也猜到林寂的用心，特意等林母有事要忙时再问林寂。
“李翠红，不是什么好人。”林寂断言。
秦悦和李翠红只称得上两面之交，闻言用几分疑惑的眼神示意林寂继续往下说。
“她就是指使蔡大娘来坏我们生意的人！”
林寂详细地将他先前在元府门口看到的李翠红和蔡大娘密谋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她的脸我绝不会忘！”
秦悦对于这件事颇为震惊，没想到自己一个辣卤配方都值得别人这样花心思来算计。
不过那位大娘居然姓蔡吗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
震惊之余秦悦又不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向林寂，“原来如此，多亏了你刚好看到。”
林寂急着和秦悦说出真相，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平日里去书院，哪来的时间“刚好”从元府门口路过，又“刚好”认识那位蔡大娘，“刚好”撞破了事情的真相。
林寂脸上有些挂不住，本来自己平日里去书院，家里都是由秦悦撑着，现下哪里好意思明说自己特意去调查这件事，这和向秦悦邀功有什么区别。
于是嘴硬地岔开了话题，“估计是看你休息了两天，觉得生意做不下去了，这才急匆匆地赶来咱家打探情况呢。”
秦悦看着林寂眼神乱瞟，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有点想笑，林寂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撒谎是这个样子。
但秦悦又硬生生憋住了，现在笑了，恐怕林寂更觉得臊皮，也不拆穿他，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
“原来如此，那这配方”
“这配方我们不卖给他!”林寂立即回道。
“这种心思狡诈的人，能提出这么优渥的条件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坑等着咱们跳呢!”林寂细细分析。
秦悦觉得是这个理，“但继续摆摊的话，保不准那位所谓的蔡大娘又要来捣乱!”
“到时候就怕李翠红又趁虚而入”秦悦也有自己的考量。
这件事像是走进了一个怪圈，感觉怎么处理都留有后顾之忧。
林寂心中已经有计划了，先前没说是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不想让秦悦失望。
但现在看着秦悦愁眉苦脸的样子，林寂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
几天后，秦悦提前和茶棚那边打好招呼，准备好自己的卤菜后，又到茶棚去摆摊。
因着现在生意稍微惨淡一点，秦悦准备的菜并不多，免得剩下的吃不完，可就浪费了。
从雾蒙蒙的早上一直坐到太阳升起的时候，才零星来了几位食客。
都是经常来光顾自己生意的人，秦悦差不多已经和他们混了个脸数。
一位食客一边挑菜一边问，“这段时间怎么没见你摆摊啊，我来了几次都没见着人。”
秦悦没想到还有人惦记着自己的菜，颇有些不好意思，“那不是最近生意不好吗，想着就干脆休息一下，这几天就没来。”
一食客突然想起，好像之前是听到有人说辣卤摊的摊主菜不卫生，补充道:“他们说你菜脏，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摊主，别人说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另外几位听到两人对话的食客也跟着附和。
这当然也不是食客信口胡说，秦悦辣卤摊的卫生他心中自然有数。
一个看到食材掉到地上的摊主能把脏掉的食材丢掉，想来卫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秦悦生意骤然减少后，也曾灰心过，也曾想过是不是自己问题处理得不够好。
但没想到在谣言传得风风火火时还有人能相信自己，这让秦悦有几分感动，也更坚定了她继续将生意做下去的决心。
其他人也跟着叽叽喳喳，“我也相信老板娘你，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我每月就靠这一口解解馋。”
“没错没错!”
“谢谢大家，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还好秦悦今天备的菜不多，早上卖完后剩不了多少。
知道中午的时候李翠红肯定正忙，不一定挑得出时间见自己，秦悦在茶棚里和别人聊天解乏。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去了元府。
元府不愧是大户人家，门口站着六位仆役，皆是膀大腰圆，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但出人意料的是，李翠红和他们的关系貌似还不错，听到秦悦找李翠红也没阻拦，快速进去通传了消息。
另一头李翠红刚刚结束手中的活计，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看到李大哥匆匆赶来将秦悦之事告知她。
李翠红喜上眉梢，以为是秦悦想通了，脸上止不住笑意，一边和李大哥朝外走，一边向他手中塞了点东西感谢他帮自己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