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将世界献给两位大人
王座之间。
安兹和斯里斯洛以君王的姿态漫步于属下之间的地毯，通往深处尽头的【诸王的王座】。
周围的属下全都跪下，行君臣之礼，没有一人敢乱动，也没有一人制造噪音，安静到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寂静的空间，只可见两位大人和赛巴斯的脚步声，以及安兹·乌尔·恭之仗的杵地声。
走上台阶，【诸王的王座】在缤纷水晶灯下熠熠生辉——眼前神圣的王座，不仅仅是公会会长的宝座，更是——安兹·乌尔·恭的象征。
安兹坐上王座，斯里斯洛站在身边，赛巴斯则跪在台阶下雅儿贝德的身后。
王座上的安兹，静静眺望阶梯底下的属下。
这里，聚集了几乎纳萨力克所有的高级npc，人数众多。他们长相千奇百怪，有可怖狰狞，有高大威猛，也有婀娜妩媚
即使如此，在宽广的王座之间，容纳这些npc还是绰绰有余，不会显得拥挤。
时间差不多够了，身为统治者的威严也应该展现得淋漓尽致——可以打破这肃静的氛围了：
“首先，我为我和斯里斯洛单独行动事情道歉。事情详细之后，由雅儿贝德说明。不过，有一件事要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高阶道具破坏。゛
安兹手指发出蓝色光点，从天花板垂下的一面精致大旗瞬间被蓝色的火焰吞噬，消失不见。
那是代表飞鼠的旗帜。
守护者的目光看向那面消失的旗帜，发出不可思议的“嗯哼”声。
“我改名了。今后我改名为——”
安兹手中的法杖杵地，发出清脆的声音——倏地站起身，挺直了脊背，高大的身影充满自豪骄傲的光辉：
“——安兹·乌尔·恭：大家叫我安兹就可以了。”
“有异议者可以站出来。”
众npc目光炯炯的看向安兹·乌尔·恭，没有一人反对，没有一人不赞同。
——他们、npc们，看见了斯里斯洛大人颔首认同的动作。他们知道，也明白了这是两位至高的大人商议过后，所做出的决定。
至高无上的大人、统领纳萨力克之人的决定是绝无错误的可能：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决策。
他们、身为属下、效忠无上至尊的npc们，只要能令两位大人感到高兴，为其效力，挽留留在此地，就死而无憾了。
当然，就算没有斯里斯洛大人认同的动作，他们依然不会反对至尊的决定。
“大人尊名属下已铭记于心，我等誓死效忠至尊大人。”
守护者齐声呐喊：
“安兹·乌尔·恭大人万岁!”
“我们愿为至高无上的大人奉献一切。”
“拥有恐怖力量的王。”
“世间万物都将知晓您的伟大。”
“超越一切，吾等之王。”
“让荣光照耀死之支配者：不死者之王。”
“诸位，”这时，斯里斯洛开口了。
从先前开始，一直默不作声的另一位至高无上的大人上前一步，张开纤细的双臂，拥抱即将到来的荣光。
守护者们突然变得严肃。
“在此刻，我要求你们——让飞鼠、不， 让安兹让安兹·乌尔·恭的名讳永垂不朽!”
“没错。”用右手紧握的安兹·乌尔·恭之杖敲地，“我命令你们，让安兹·乌尔·恭化为永恒的传说!”
王座底下传来npc们愉悦高兴的呼喊，歌颂安兹和斯里斯洛大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层出不穷。
安兹看着眼前的光景，内心的欲望初开绽放：
‘我要让整个陆地、天空、海洋让这个世界所有拥有知性的生物·都知道安兹·乌尔·恭的名字。
为了让这个名字传到，可能来到这个世界除了斯里斯洛的朋友们那里去。’
无上至尊已经离开，热血沸腾的氛围却还存在。
这时，雅儿贝德从地上缓慢起身，背对着守护者，语气十分平稳的说道：
“迪米乌哥斯，把你和安兹大人、斯里斯洛大人的对话告诉大家。”
迪米乌哥斯领命站起身，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冷静的声音说道：
“安兹大人在仰望夜空的时候，这样说道：‘我和挚友来到此地，也许就是为了得到这不属于其他人的珠宝箱。’最后还这样说道：征服世界应该会很有趣吧。”
迪米乌哥斯露出微笑——绝非善意的微笑——独属于恶魔邪恶的气息隐匿在这道微笑中。
“斯里斯洛大人也说道：‘把世界握在自己手中，让全世界都响起安兹·乌尔·恭的名号相当不错呢。’”
迪米乌哥斯单指推了下鼻翼上的眼镜：
“所以，两位大人的目标正是”
戛然而止的话语没有迎来任何人的不烦，所有人的眼神变得犀利：自认至尊最忠心的仆人的他们，已经明白了两位大人的愿望——野心。
雅儿贝德转过身，环顾众人：
“各位，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最终目标，正是将以安兹大人为首的‘珠宝箱’——也就是这个世界献给两位大人。”
——
纳萨力克第五层，
冰河。
这里是宽阔的冰原，极寒的空气和冰雪肆虐的地区。
在游戏时期，冰天雪地的场域不分敌我的、因为寒气会造成持续冻伤，同时也会造成迟钝的效果。
可以说是个十分不友好的设置，不过 这场域效果可以随时开启。
那时候因为技术问题，玩家是感受不到寒冷的，但到了现实——
斯里斯洛活动了一下四肢，伸出手心——风花大雪飘飘而落，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能明显感知到空气的寒冷，却没有感到一丝不适（对寒冷完全抗性）
斯里斯洛眨眨眼，视野的可见度很低，基本上是雪茫茫的一片。
只隐约可见视野的不远处，有一处巨大的、半圆形阴影。
若无其事地看了看周围，或许是不幸，没想到穿越后第一次到第五层就刮起了狂风暴雪。
难道是因为那群人吗？
要知道，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平静状态的，甚至，运气足够好的话，还可以看见美丽绚烂的极光。
由于现实世界的自然环境遭到严重破坏，全球温室效应急剧增强，造成了南极冰川大量融化，北极地区完全成一片海洋，天空也一并遭到了污染。
因此，斯里斯洛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极光，只偶尔在网络上看见上世纪保留下来的极光图片
当得知大坟墓第五层冰河会出现极光时，斯里斯洛可是拉着飞鼠以及佩罗罗奇诺守候了不知多少天呢。
往昔美好的回忆浮现脑海，沉醉其中的斯里斯洛没有注意到一道身影向他缓缓而来。
由远及近，像是凭空出现的阴影，曲线纤细优美的轮廓，有长条形的阴影在两侧飘动。
像是脖颈的位置有厚重却带着莫名魅力的阴影柔顺的畅下。
阴影逐渐浮出水面——
“见过斯里斯洛大人。”
冰冷的女性声音仿若深水寒潭，却带着敬爱的情感，扰乱了那份冰冷，增添了一股柔和。
斯里斯洛美好的回忆被打断，他有点恼怒，可看见来者是毕恭毕敬、低头行礼的雪女时，心中的恼意还是减少了几分。
雪女（雪处女），82lv的冰系魔物，是科塞特斯的亲卫队。
佯装若无其事地挥挥手：
“不必多礼。”
“是。”
雪女领命，抬头看向斯里斯洛。
“不知斯里斯洛大人光临此处，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找科塞特斯大人的话，他还没有回来。”
雪女身穿一袭雪白和服，裸露的肩膀圆润光洁。
浓密的雪蓝色长发柔顺的披落于臀部，厚实的刘海遮盖了上半张脸，两鬓垂下的发丝铺在肩上胸前。
头戴发钗，琼鼻薄唇，下颚削瘦，皮肤光滑，细细一看，竟有一种美人的风度。
斯里斯洛没有回答她，反而细细打量眼前的雪女，虽然明知这是不礼貌的行为，甚至，说之骚扰属下也不为过，但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一时间忘了分寸。
不过，幸好斯里斯洛和安兹那张骷髅脸一样，从脸上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
雪女见斯里斯洛大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随即脸色微红的低下头，心中既害怕又惊喜。
她不明白斯里斯洛大人为何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心中害怕的是自己不知在那个时候惹怒了大人，惊喜的又是
在yggdrasil时期，斯里斯洛有一段时间就曾好奇过，雪女流海下的脸长什么样子，有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由于yggdrasil的保护机制，是不允许玩家对npc做出十八禁行为的，就连触摸npc等操作，有时也会遭到警告。
虽然自己曾在网络上查找到——以自己经验，和公会里画师朋友的分享——雪女流海下的眼睛、完整的脸颊的绘图，结果也许八九不离十，但亲眼看见和自己大概率正确的猜想——斯里斯洛会选择前者。
“——嗯、呃，无妨，无妨。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见科塞特斯的。当然，见他一面也很好。有另一件事需要我去做。”
斯里斯洛瞧见对方微红的脸颊——因为皮肤格外白皙的原因，稍有一点红晕都清晰可见——心里大抵知道是因为自己不礼貌的行为造成的。
“呃，抱歉，刚才有些失神了。在想一些事情。”
“斯里斯洛大人不必抱歉——”
雪女着急地开口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斯里斯洛抬手阻止了。
下一刻，雪女愣住了。
“我能否看一下，你刘海下的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