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狩猎风波
“一凡哥、一凡哥,不好啦!牧尘伯伯上山狩猎出事啦!”
透过木栅栏的缝隙可以看见,一个比牧一凡年龄看起来还要小点的小胖墩心急火燎地往这边跑来。
什么?
牧一凡急忙走上前去将院门打开。
每次训练的时候牧一凡都会将院门关上,这是他一年半时间以来的习惯。
小胖墩在牧一凡的面前停下,双手撑住膝盖,气喘吁吁,肉嘟嘟的脸蛋上挂着滴滴小汗珠,显然是被一路小跑累得够呛。
他叫牧福,二爷爷的孙子。
牧一凡听到了之前牧福在不远处喊话的内容。
他心中一紧,一连串的疑问脱口而出。
“什么?什么时候?怎么回事?我父亲现在人在哪里?伤的严重吗?”
“镇上的猎人已经将你父亲送到大爷爷那边医治去了,我刚从大爷爷那边过来。牧尘伯伯看起来伤的还挺严重的,整条腿上全是血。不过全身除了腿伤,其他地方看起来好像还好,手上有点伤但应该不碍事。大爷爷已经给伯伯包扎了,听大爷爷说并没有伤到要害,只要休息两个月就能康复。我特意跑过来告诉你的。”
听说没有伤到要害并且已经得到了救治,牧一凡悬着的心也稍稍落下。
这时从屋里慌忙地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她急切向牧福问道。
“小福,你说你尘伯伯受伤了?怎么回事?严重吗?”
这个妇女正是牧一凡的母亲许如烟,虽然能修灵力,但是天赋不高,如今三十岁了也才炼筋中期。
她头发盘于脑后,身穿一件简单的白色布衫,搭配一双青色布鞋,显得干净利落,双手衣袖子已经扎在手肘,手里还拿着一个正滴着水的勺子,显然是正在做晚饭时,听到牧福的大喊声才急忙走出房屋。
面对牧一凡的母亲,小胖墩显得有些紧张。
他目不直视怯怯地说道。
“伯母,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好像是镇上的狩猎队去落霞山狩猎,然后伯伯被山里的凶兽伤到了。听大爷爷说尘伯伯并没有大碍,但是伤到了右腿,得休息两个月。”
凶兽?
虽然此时许如烟心急如焚,但是许如烟心里也不禁升起疑惑。
究竟是什么凶兽竟然连牧尘炼脏后期的修为都不能敌?
不过不管怎么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没有危及到性命就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凶兽指的是会主动攻击人类的动物,像蛇、鹰、狼、豹、虎等食肉猛禽,都可以称之为凶兽。
山上的凶兽按照实力可以分为三类。
第一种,普通的野兽。山上所有动物都为野生的,都属于野兽。
第二种,伪灵兽。
山上的野兽和人类一样,部分野兽也能吸收天地灵气,野兽也能变成灵兽。
伪灵兽相当于炼体境界的人类。
最弱的伪灵兽相当于人类炼皮境界的实力,而最厉害的伪灵兽兽相当于人类炼脏巅峰,实力跨度不可谓不大。
第三种,则是灵兽。
就算是最低级的一级灵兽,其实力也相当于人类补灵境界的武者。
通常狩猎队都更希望遇到食草类的伪灵兽,它们基本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类,这样狩猎队就不会出现伤亡。
牧一凡和许如烟听闻牧尘受伤的消息正准备赶去爷爷那边。
这时院子外隐隐约约传来了嘈杂的交谈声。
顺眼望去。
远处,两个大汉抬着一个担架,出现在家门口不远处的小路上,边上还跟四个人正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跟随担架的四个人中,有两个人分别是牧一凡的大伯牧绝以及三叔牧言。
其余两个人以及抬担架的两位牧一凡并不熟悉,不过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制式布衣,这是牧家狩猎队的专属服饰。
牧一凡的爷爷牧霖一共生育五个子女。不过,如今只剩下四位。
大伯牧绝,补灵境初期修为。
排行老二的便是牧一凡的父亲牧尘,炼脏后期。
三叔牧言,炼骨后期修为。
以及排行第五的姑姑,牧宁,没有修为,无法修行灵力。她嫁入了落霞镇的杨家。
原本牧一凡还有一个四叔。
一年半以前,有一只实力达到灵兽级别的凶兽闯入镇里,当着牧一凡的面将其四叔牧岳活活咬死,若不是父亲牧尘和大伯牧绝刚好狩猎回来及时发现,这个世上估计也没有他牧一凡了。
也正是这次灵兽入侵事件之后,落霞镇里的每家每户几乎都建起了栅栏,以防有凶兽闯入镇里。
那一年牧一凡六岁。
也是那一年,牧一凡才正式开启自己的武道之路。
看到牧绝和牧言他们过来了,许如烟急忙带着牧一凡迎了上去。
大伯牧绝身形健硕,虎背熊腰,一脸的络腮胡子尽显粗犷,是那种光看体型就知道不好惹的角色。
不过牧一凡清楚大伯牧绝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
相对于大伯牧绝来说,三叔牧言就显得有些身形单薄了些。
此时的牧言眉头紧皱滴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不过在注意到不远处许如烟和牧一凡向他们这快步走来时便停止了思考。
近了,还没等许如烟开口,牧言便抢先说道。
“嫂子,有话等会儿再说,尘哥右腿受了点伤,你去烧点温水过来,给他身上再擦拭一下。这次他受伤不轻也流血不少。父亲那边还有不少伤员,所以没有一起过来。”
然后他转头向身边狩猎队的人吩咐道。
“你们先把牧尘抬进屋里去吧。”
此时担架上的牧尘脸色苍白,他的上身没有明显的伤势,但是裤子的右边裤腿已经被裁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渗透出大片血迹的绷带,绷带几乎缠满了整条右腿,另一只略有破损的裤腿上也布满了快干枯的血迹。
许如烟看到丈夫这般模样,眼眶瞬间就红了,不过她还是二话没说先去准备温水。
“父亲,你怎么样了?”
牧一凡匆忙上前轻声问道。
牧一凡还从没见父亲受过这么重的伤,竟需要别人抬着回来。
担架上的男人原本闭上的双眼动了动,微微睁开,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细声地说:“孩子,父亲没事,上山打猎受点伤不是很正常嘛。又不是第一次受伤,没事的,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一行人步入屋内,将牧尘抬卧在床上。
狩猎队的其他成员就先行离去了,只留下牧绝和牧言二人。
此时许如烟已经将温水打来,她的眼眶更红了,显然之前烧水时掉过泪珠儿。
她端起水盆,拾起毛巾轻轻地为牧尘擦拭着身上的血迹与泥土。
牧尘虽闭着双眼,但依旧感觉到了许如烟的存在。
他轻轻地拍打着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担心。
两人没有言语上的交流。
待到许如烟擦拭完毕,牧尘已经熟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