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堡垒的守护者
“师傅不在的时候，竟然会变成这样……”
当我看向城堡外时，那里站着奥雷巴尔加斯大公家的军队，列队整齐。站在队伍前面的是前不久还在城堡里的兹威特。虽然在这里的时候确实是友好的，但为什么会与我们敌对呢，原因我不明白。
“喂，席克，别发呆了，准备起来，准备！”
格雷姆先生叫住我，指示我把箭送到城墙周围的围墙上。在格雷姆先生的指示下，这些围墙经过魔法师的手，被改造成了城墙的形状。
“魔法师队伍要用魔法制造出膝盖高的石墙，不规则地环绕在城堡周围。”
根据格雷厄姆先生的指示，魔法师们开始用魔法建造石墙。
“另外，如果可能的话，每堵石墙后面挖个大约五十厘米左右的洞。挖出的土可以堆放在后面。顺便说一句，如果能在城堡周围准备好拳头大小的洞，会很有帮助。”
因为我不太理解格雷姆先生的指示意图，所以决定问一下。
“因为可能会有城堡围攻战，所以必须做这些准备。”
“不打算主动出击吗？”
“主动出击没有意义。我们有城堡，就要充分利用它。而且——”
在这里，格雷姆先生停顿了一下，指了指奥雷巴尔加斯大公家的军队。他所指的地方是军队的一部分，看起来有些混乱。
“现在，这个国家没有经历过实际战斗的军队了。即使有过经验，也只是对付盗贼或者魔物，根本没有攻城战的经验，所以相当混乱。我们当然要利用这一点。”
我明白了，确实除非战争爆发，否则几十年来都没有攻城战的机会，也没有人有攻城战的经验，所以坚守城堡是安全的选择。
“嗯，虽然我也只是从书上看到过，没有实际战斗的经验。但是，我比他们了解一些，所以你可以放心。”
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不想听到这些。真的没问题吗？
“为什么兹威特会试图攻击我们呢？”
“谁知道呢？就算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只会战斗，其他琐事我不了解。不过，阿罗德君似乎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所以让我们留在了城堡里。”
师傅一开始就知道他会背叛吗？虽然确实多亏了师傅一个人前去讨伐佐尔菲尼尔，使得堡垒的防守万无一失。
“细节的事情，可以等这种情况解决之后再考虑吧？总之，眼前有一群充满杀气的家伙，得想办法解决他们才行呢”
格雷姆这么说着，几乎与此同时，奥雷瓦尔加斯大公家的军队开始行动。前排的士兵齐心协力地朝着堡垒冲去。士兵们抬着巨大的梯子，准备放在堡垒城墙上。
格雷姆注视着这一幕，同时对站在石墙上拉弓的冒险者们下达指示。
“在合围信号之前不要射击。总之，稍微等等吧”
格雷姆话音刚落，奥雷瓦尔加斯大公家的军队中领头的士兵突然摔倒了。特别是领头拿着梯子跑的那名士兵摔得很惨。
“发生了什么？”
“你们有挖掘拳头大小的坑吧。我想是被那个绊倒的。因为他们全速冲过来，脚底下没留神。哎呀，摔得真是痛快”
虽然他说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但我也不免认为这是我干的。不过既然效果还不错，我也选择保持沉默。
前来的士兵们或许觉得那个拳头大小的坑并不太深，或者是因为匆忙而没有注意到，完全没有在意地跑了过来，但许多士兵在坑里绊了一跤。平时他们可能会避开，即使脚进去也不会摔倒，但由于战场这个非常规环境的缘故，他们的意识没有及到脚下，所以就会摔倒了。
绊倒摔倒后，前排的士兵陷入了相当凄惨的命运。后继的士兵也因为来不及停下来，不得不踩在前面士兵的身上，或者自己也摔倒在上面。倒霉的士兵可能会被后面的士兵踩死，或者被压得死死的。
“开始第一波射击”
在格雷姆的命令下，站在石墙上的冒险者们向混乱中的士兵头顶倾泻箭雨。正处于混乱状态的奥雷瓦尔加斯大公家军队的第一波进攻无法提供任何有效的抵抗，只能被箭矢贯穿，变成尸体倒下。
“箭矢数量有限，不要浪费射击，瞄准那些缓慢移动的目标”
格雷姆说这话的时候，奥莱巴尔加斯大公家的军队似乎也整理好了阵势，持盾的士兵站在搬梯子的士兵周围，小心翼翼地前进着。
“嗯，就算小心翼翼地行动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呢”
正如格雷姆所说，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开始行动以免在洞口绊倒，但他们变得更容易成为目标，开始频频中箭。想要移动，却又被不规则排列的膝盖高度石壁所阻挡，无法如愿前进。
那些试图越过石壁的士兵，要么被脚步阻止，成为狙击目标，要么不知道在越过石壁后是一个低洼的地方，从稍高的地方摔下来扭伤脚，然后再遭遇狙击。
“大概有两千左右吧？我们这边也有大约一千人可以参战，如果你认为仅凭这点数字差距就能应付的话，可能有些天真了”
奥莱巴尔加斯大公家的军队在后方组装投石器，向这边射击，但是石块在空中破碎，落在正在前进的士兵头上。倒霉的士兵被石块击中头部，当场死去。箭矢也被魔法屏障全数弹开，无一命中。
“多亏了奥利亚斯带领的魔法师们在有效地指挥魔法，我们才能幸免于难”
格雷姆看着另一个地方，正在指挥魔法师们行动的奥利亚斯。正朝这座堡垒飞行的石块和箭矢，在奥利亚斯领导的魔法师团队施展防御魔法的保护下，已经无害化。虽然格雷姆说防守方面不用担心，实际情况也是如此，他并未感到不安。
“敌人的攻势只从一个方向发起，这也是幸运的一点。如果他们从多个方向攻击，我们就会陷入困境，但只从一个方向来的话，我们可以集中防守，不大可能会被迅速突破”
“为什么他们不从多个方向攻击呢？”
“人数不足的原因。以那个兵力规模，如果分散开来，就无法保留有效的突破力，只能集中兵力在一个方向上发起攻击”
当格雷姆的视线转向这边的士兵时，我也从堡垒上看向了奥莱巴尔加斯大公家的士兵。
有几人越过了膝盖高度的石壁。他们奔跑着爬上了用挖掘洞穴时产生的土壤堆积起来的小丘。但是，他们的前进也在中途停止了。
这是因为奥利亚斯先生向魔法师部队下达了指示，开始施展魔法攻击。由于在爬上小丘时速度变慢，士兵们成了魔法的直接受害者，被击中后如文字般身体粉碎。
“真是太好了，魔法师们都留下了。这样我们可以分为防御和攻击角色。虽然远处的目标比较难瞄准，但到丘陵附近应该没问题，这样可以节省箭矢。”
格雷姆一脸从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说实话，我完全没有危机感。
格雷姆在要塞周围建立的阵地阻止了敌人的脚步，然后用箭矢和魔法消灭。根据阵地的结构，敌人无法笔直前进。
从这个阵地来看，攻陷要塞似乎是不可能的。不过，光是在要塞周围设置这么多东西，我们自己好像也无法进攻。洞穴和石墙妨碍了我们的进攻。
“我觉得不会被攻破，但是这样下去，我们好像也无法进攻。”
“不用进攻。我们只需坚守。”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虽然和最初的目标不同，但是爱莉安娜已经为我们准备了大量食物，水是基里埃用魔法准备的，我们已经做好了比耐心的准备，没有问题。”
“可是，这样算赢了吗？”
“只要守住就算赢，所以也可以说是赢了。对方急忙集结了军队，粮食是否足够呢，也许在一周内就会崩溃吧？我想大概在一周内，即使我们不动手，对方的军队也会崩溃……嗯，看起来他们已经开始崩溃了。”
我看着格雷姆指的方向，奥雷巴尔加斯大公家的士兵中，有一支明显步伐缓慢的部队。就连从这里看，他们都透露出想要逃走的迹象。
“如果冲进去的话，很有可能会死，所以谁也不愿意冲进去吧。如果这种氛围蔓延开去，军队会崩溃。”
看起来格雷姆已经看清了取得胜利的步骤。但是，我心里还有些疑虑。
“不会被对方抓住弱点吗？”
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反而让我开始担心起来，难道这是因为我胆小吗？
“弱点啊。一味集中兵力，吸引了堡垒的防御力，趁机另一小队从另一方向袭击堡垒，如果遭遇这种情况，可能会有点棘手呢。不过，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们在堡垒周围散布了能进行侦察的冒险者，一旦发现问题就汇报，始终保持先发制人的状态，所以不用担心啦。”
“就算是像我或者阿罗德那样的高手，也许可以单骑冲进堡垒，想办法解决问题。但这种人并不多见，应该没问题吧。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人，我、奥里亚斯或者希格，只要我们三个巧妙应对，也不需要担心。”
格雷姆轻松地说完，再次将目光投向眼前的战场。敌军仍在不断进行鲁莽的冲锋，但渐渐地，后续士兵的动作变得迟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能毫不犹豫地冲向几乎百分之九十会丧命的地方，恐怕并不多吧。
然而，就在那时。天空突然阴暗了下来。
天空突然变得阴云密布，我不禁思考着这是怎么回事，抬头看向天空。
“诶？”
抬头望去，我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黑龙。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比我喊叫的速度还要快地俯冲下来，撞向了石壁。
魔法障壁毫无用处，巨大的黑龙击穿了石壁，闯入了堡垒内。石壁破碎的瞬间，冒险者们被弹飞。
“几人去处理那家伙。恐怕那是佐尔菲尼尔。”
格雷姆冷静地说着，指挥着冒险者们。冒险者们迅速听从了格雷姆的命令，朝着看起来像佐尔菲尼尔的龙冲去，但佐尔菲尼尔一挥长尾，强壮的冒险者们的身体就被击碎，四分五裂地飞散开。
“奥里亚斯也出动了，我也去吧。”
格雷姆一边确认自己腰间的剑，一边准备从石壁上跳下，朝向堡垒内的佐尔菲尼尔。但如果他这么做，会很困扰。
“这里该怎么办！”
“就交给希格君了。现在的状况必须解决掉佐尔菲尼尔。只要不被对方的士兵缠住，随便怎么做都行。”
不行，不能这么草率。虽然我想要抗议，但格雷姆已经跑出去了。既然喊叫也无法被听见，似乎我只能设法解决这个场面了吗？
“希格兄，怎么办呢？”
一个冒险者走向我，向我说话。看起来，我好像是这里的负责人。
“暂时不要理会龙，集中注意力在迎面而来的敌兵身上。无论如何，如果敌人攻上来了，我们就完蛋了，所以让我们努力排除他们。”
我的命令似乎被传达出去了，冒险者们开始准备弓箭，重新向面前的敌兵发起攻击。
从后方传来激烈的战斗声，不时有火球等东西击中城堡方向的石墙，但现在没有闲暇去在意。似乎是因为佐尔菲尼尔的登场，奥雷巴尔加斯大公家的军队开始士气高涨。
为什么，明明是侵犯他们领地的存在出现了，却攻击冒险者？虽然正常来说应该是瞄准佐尔菲尼尔才对，但他们的目标却是我们。这样一来，好像佐尔菲尼尔和奥雷巴尔加斯大公家是盟友一样。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不，比起这个，师父应该是去讨伐佐尔菲尼尔了，但师父却没有回来，只有佐尔菲尼尔回来了？难道……
不，不可能的。师父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被打败。
我摆脱了脑海中不好的想法，继续指挥防守。敌人还没有停止。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师父，而是面前的敌人。
我提高声音，继续鼓舞着队友。在这种情况下，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