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探知一号的活动
虽然有点唐突，但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是维德。我是冒险者公会最优秀的侦察员，也是阿罗德阿克斯的得力助手。虽然阿罗德先生好像还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但那应该只是我的错觉吧。公会高层的人们也对我非常信任，应该不会忘记我的名字。
受到信任的我，总是被交付一些困难的任务。这次的任务是调查奥雷巴尔加斯大公家族。
并没有明确告诉我要调查什么。只是让我去调查。这种随意的命令我早已司空见惯，有时候还差点会崩溃。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手足无措的新手了。调查到的内容如果不符合要求，也是司空见惯地会被要求重新调查，所以我有信心忍受三次。这次的任务，我想我应该能坚持到第五次，说不定。忍耐的极限在第三次，坚持不了的是第五次。总之，我要尽量在第四次结束。
现在，我在为了任务而来到了奥雷巴尔加斯领地的中心城市基尔根斯。人群聚集的地方也会有信息的聚集，所以我在搜集情报时会瞄准人群聚集的地方。
因此，我现在身处基尔根斯的一家酒馆里。酒馆里有很多人。而且那些人在酒的作用下往往会变得健谈，他们会把各种有趣的情报说个不停。虽然大部分是传闻，但空穴来风。所以我不能忽视传言。
“喂，兄弟，是旅行者吗？”
酒馆老板走过来跟我说话。这可是个好机会。酒馆老板意外地知情，所以我可以多听听他的消息。
“啊，听说这附近需要人手，所以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工作。”
“那你还是别过来了，不如去东边的『堡主大人』那里看看。那边应该有工作。”
从基尔根斯的方向来看，我们所驻扎的要塞在东边，所以他说的应该是阿罗德大人。但是，我觉得他对阿罗德大人的感情没有我预想的那么不好。我听说西部的人很排外，但看起来有些微妙的不同。
“那边不仅魔物横行，还有可怕的龙，堡主比那个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大公还要强吧？
“确实呢。”
虽然这是个现实的观点，我认为也没什么问题，但和我之前听到的西部居民的说法有些不同。也许可以更仔细地调查一下。
“不过，肯定也有讨厌外来者的家伙。虽然我不想招惹他们。”
“这种事情只有领主和他们的家臣才关心。大多数人都觉得无所谓。虽然他们好像是在抱怨祖先的仇恨之类的，但对于像我们这样祖先是谁都不知道的平民来说，有很多人都觉得无所谓。当然，也有些人因为贫穷而怨恨中央和王室，但也不过是少数。”
“你们这里贫穷吗？我听说卖粮食可以过得很好。”
以我了解的情况来看，粮仓地区应该是很富裕的。王国中部也有丰收的土地，听说那些地方也很富裕，所以我一直以为这里也是如此。
“过上普通的生活倒是没问题。但问题在于，这里的粮食几乎都被国家低价购买，所以实际利润远低于本应得到的。他们以饥荒储备为借口，或者说是备战需要。如果敢抱怨，他们甚至会派军队来。所以领主们也只能听从。当然，所谓低价购买，并不是低到让农民生活困难的地步。”
“根据这个情况，我觉得你们并不算贫穷。”
“这是个感觉问题吧。如果觉得自己应得的利润被不正当地削减了，那么现在的状况就可以算是贫穷了。……嘿，既然我已经和你讲了这么多情况，你不会点什么吗？”
我递给店主一枚银币，随意点了一些苹果酒和食物。考虑到这是支付情报的代价，可能稍微有点贵，但幸运的是我已经从阿罗德那里得到了十枚银币作为经费。一枚银币足够一个平民生活几个月，虽然在酒馆里支付是相当大的数目，但他对金钱毫不在意，只要是必要的开支，他都会大方提供。所以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需要犹豫的大笔钱。
“哈哈，欢迎光临。”
我递过银币，店主似乎理解了我是什么样的人，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容，将酒放在我面前。根据我的直觉，听到这么多后，我认为这个店主不会背叛我，所以我决定再多听一些。
“我想了解奥雷巴尔加斯家族。”
“啊，是大公阁下的家族吗。我听说这是个古老的家族。从王国建立以来就一直存在。”
“但是他们在王国的地位并不像他们的历史那么重要。虽然是大公，但在这片领地上，地位和伯爵没什么两样。”
“关于领地的事情我并不知道。上头的想法我也无从得知。只是，从很久以前起，奥雷巴尔加斯家族就一直被传言与王室不合，因此一直被局限在偏远地区。嗯，奥雷巴尔加斯家族这边也曾经说过现在的王室不正当，还打过架的样子，我也不太明白。不正当究竟指的是什么不正当我也不知道。”
“难道因为讨厌王室，所以讨厌这个被称作『堡主』的人，因为他是被中央派来的受王室指挥的吗？”
“哎呀，恐怕不太可能呢。现在的大公应该不会因为这点原因感情用事。他应该会妥协并寻求帮助。”
然而，对我们似乎不太友好，不知道怎么回事。
总之，在整理信息并思考的过程中，讨厌王国的理由是否是因为现在的王室不正当？虽然奥雷巴尔加斯家族从建国开始就一直存在，却被困在偏远地区？将他们困在偏远地区的原因是因为王国害怕奥雷巴尔加斯家族的影响力增强？影响力增强后，会有人支持奥雷巴尔加斯家族？嗯，大公对我们不合作的理由暂且不谈……
总觉得好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或许最好不要汇报这件事情。毕竟这只是我的想法，或许不汇报也无妨。在报告中，将其当作不同的事情分开记载，应该更易于阅读和理解。
总之，先不要再多想，来聊点别的吧。
“大公本人对于现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吗？”
理性的人或许会采取一些行动，但奥雷巴尔加斯家族似乎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静观其变。我认为应该理性地考虑，因为未来可能会出现领地管理的问题，早点处理比较好，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
“大公本人似乎没有说什么。相反，大公的两个儿子开始现身了。大公似乎说要托付给他们两个人，但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么重要的事情，大公没有发表任何言论，接下来的两位继任者竟然就这样出现了？ 大公本人没有发表言辞，只有传闻，但继承人候选的两人却站在前面？ 是不是没有指名其中一方？ 这不奇怪吗？
“有人传闻大公殒命了，真是荒唐的说法”
大公很可能已经过世。或者即使还没有过世，也已经陷入了无能为力的状态。因为大公无法做任何事情，所以继任者候选的两位儿子正在为下一任大公家当主的位置而争斗。对我们的对待也可能在两位儿子之间引起了争执。由于无法做出决定，我们的待遇变得微妙。
如果大公没有指名继任者，他可能会考虑通过解决领地内存在的魔物和大黑龙的情况来巩固继任者的地位，因此可能会想要将我们冒险者纳入他的盟友之列。这件事情应该需要报告一下。
“那么，还有其他的事情……抱歉，就到这里吧”
店主瞥了一眼门口，话停了下来。我催动了〈探知〉这个古老的魔法，没有转动视线就能了解周围的情况。我确认有几名武装的男人从门口进来了。
很可能是奥雷巴尔加斯家的士兵。我理解店主为什么停止了聊天。他可能不想因为说多余的话而招致士兵们的不满。我也不想引起注意，所以停止了更多的交谈，接受了店主端上来的酒和食物。不过，我仍然继续催动着〈探知〉的魔法。
由于我的〈探知〉经常用至极限，魔法性能得到了提升，并且获得了各种额外的能力。其中之一是在〈探知〉的范围内，可以捕捉到任何声音。我利用这个能力捕捉了酒馆内所有的对话。大部分内容并不重要，但总有一些可以作为线索的东西。我还捕捉到了关于大公儿子的谈论。
在〈探知〉的范围内，我可以大致了解人类的行为。进入酒馆的士兵们正朝我这里看来，我和店主正在闲聊，他们正偷听。在我的〈探知〉范围内，我知道每个人在看什么，试图听什么。对付魔物时效果不小，对于人类同样有效。
“我该回去了。谢谢款待。”
由于士兵们对我的怀疑越来越浓厚，我决定赶紧离开。外来者容易引人注目。逗留是危险的。
我离开店铺，通过”探知”确认士兵们紧随其后。看样子，他们似乎打算严肃地审问我。我不能被抓住，所以我立刻创建了逃跑路线。
将”探知”魔法的效果范围扩大为直径一公里的圆形，并将”探知”的对象从人变成地形，使其能够完全掌握范围内地形的信息。
尽管这是一种古老魔法，使用过程中魔法性能可能会增强。但由于我几乎每天都使用”探知”达到极限，它逐渐成长并具备多种功能。例如，虽然我现在是在探知地形，但在这个状态下，我可以将范围内的所有内容识别为地图般的地形信息。不仅可以发现隐藏通道等，还可以了解哪些建筑没有上锁。
我根据脑海中的地图，朝着背街小巷走去，然后滑入一个似乎没什么人注意到的隐藏通道，甩掉了尾随我的士兵。
将”探知”的对象切换为人，与士兵们远离的同时返回主路，我继续向着士兵们移动的反方向前进。
我并不是特别喜欢战斗，所以即使被追赶，我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应付的。借助我的”探知”，我通常可以逃脱大部分对手的追捕。这也是我被安排类似密探角色的原因之一。嗯，我想我是受到了信任，所以并不讨厌这样的任务。
无论如何，因为是受到期待的，所以我会为了满足期望而行动。首先，应该调查大公的安危以及大公的两个儿子。两位儿子对冒险者抱有什么样的情感，这可能会改变情况。是否愿意与我们合作，这一点需要明确掌握。
需要有一些紧迫感，必须在阿罗德大人搞砸之前收集信息。那个人通常会做出荒唐的事情，所以为了给他提供支持，需要收集各种信息。
我现在也算是阿罗德·阿克斯的心腹。我会充分发挥这个角色。虽然我起初的处境不怎么好，但毕竟别人拉了我一把，我还是会回报的。即使阿罗德先生不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