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恶魔

    在被家人赶出来的第七天傍晚，我现在正在教会里。

    嗯，一个长着黑色羽翼的人出现了呢。嘛，要友好相处吗？我可不是那种会以外表来判断别人的男人。就算比我大得多，我也不介意。就算他的拳头能有我头那么大，我也无所谓。

    总之，我微笑着靠近他，表现出平和的态度。看来我的态度让他感到安心，那个黑色的人也向我靠近。嗯，幸好是友好的人。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他突然朝我打来一拳。真是胡闹，我可要揍扁他了。

    幸亏我及时躲开了，但是要是被打中的话，肯定会很疼，这个该死的黑家伙在挑衅吗？既然已经被挑衅，除了揍扁他，没有其他解决方法了，没问题吧？我会狠狠地干掉他！

    那个黑家伙又朝我打来一拳，我穿越他巨大的拳头，挥动剑，但他用一只胳膊接住了剑。

    他没穿盔甲之类的，却硬得像个傻瓜。明明是剑砍在了赤裸的皮肤上，却只是割了一点点。按照我之前战斗的经验，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这样的攻击就足以将他防守的胳膊和身体削掉，但他身上流出的血实在太少了，真是让人气愤。说起来，他的血怎么是蓝色的？真是恶心。

    哦哦，他又朝我打来一拳，我停下脚步，迎着他的拳头用剑猛砍，将他的拳头击落。真是硬得不得了的拳头。明明用剑砍击，几乎没造成伤害。而且他一直像个白痴一样拼命地打我，让我处理起来相当棘手。真是麻烦。

    …………哎呀，累了吗？看来他的拳头速度下降了呢。每秒十拳左右的速度，是无法突破我的防守的。哎呀哎呀，看来真的很累啊。既然如此，就让你休息一下吧！

    面对黑家伙杂乱无章的连续攻击，我用剑用力挡开他的双拳，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他的头和腹部空了出来，我全力踏上一步，从近距离用剑将他的下巴撞起来。

    黑混蛋抬起头，身上露出许多破绽，腹部似乎比手臂的肉要薄，不会被骨头挡住，便全力将剑插入腹中。果然，刀刃并没有轻易穿透。但剑稍稍刺入了腹部的肉。于是，我将剑多次敲打在伤口上。黑混蛋挥动手臂，但身材太大并不利于他。我身在他怀中，顺势躲过他挥舞的手臂，一次又一次地将剑敲打在同一腹部位置。终于，剑尖感受到了腑脏的触感。

    黑混蛋似乎非常害怕，剑依然深深刺入腹部，但他退开了。这可能导致腹部内脏被搅动。黑混蛋迅速跪倒，用手按住凸出的肠子。

    嘛，也就这点程度。虽然稍微强了点。只是稍微而已。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挑衅了我之后，是不可能活着回去的，我会杀了他的。

    然后，魔法袭来。我本以为他已经趴下才对。我太大意了。不过，就算不小心也没关系。魔法什么的，看着就能躲过。所以，毫不费力地

    躲开了，然后黑混蛋竟然转过背逃走了。

    怎么办呢？总之，先去找那个胖主教问问吧？感觉他和黑混蛋关系挺好的。

    我是这么想的，但胖主教似乎不在。发生了什么呢？嘛，只有一个出口，我也跟着去吧。虽然听到一堆讨厌的嘈杂声，感觉很不舒服，还是走一趟吧。

    总之，一出去就看到了一幕惊人的景象。像是血海一样，到处都是倒下的人。哎呀，真是恶心。总之，在这个混乱中，我找到了黑混蛋和胖司祭。

    &34;你打算违背契约，明白如果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吗！对恶魔来说，契约是绝对的！&34;

    胖司祭在吵吵闹闹。他们在争吵吗？噢，黑混蛋正走向胖司祭。噢，在胖司祭面前停下，噢，黑混蛋把胖司祭吃掉了。

    黑混蛋，继续狠狠地，从头到尾吃掉了胖司祭。这衣服怎么办呢？感觉是一起吞下去的。

    唔，关于刚才吃掉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想必你是从那种文化圈来的吧。乱说其他文化的坏话也不好，还是保持沉默吧。

    哦，黑混蛋先生，我看着他，他一副坏笑的样子。真是恶心呢。他难道从没照过镜子吗？如果我是那张脸，为了不让别人感到不快，我会躲在家里，一辈子都不与人相见。

    &34;现在我终于自由了。不再被无聊的契约束缚，可以自由地发挥我的力量。作为刚才的感谢。小子，你会渐渐被折磨致死的。&34;

    你在说什么呢，渣滓。你嘴巴很臭，闭嘴。

    &34;我没有和你聊天的打算。赶紧结束吧。&34;

    真的，如果对我有什么企图，就赶紧解决了让我回去吧。

    &34;呵呵呵，嘴上很强硬，但你却在远离我。&34;

    当然了。因为你嘴巴臭。既然你明白，那就赶紧走开，或者让我离开好不好？

    &34;但我不会让你逃脱。你对我造成了伤害，必须受到惩罚。&34;

    说完这话，黑混蛋就站在了我的面前。这是怎么回事呢？还来不及想，我就被狠狠地击飞了。我完全掉以轻心了。

    人生中第一次被别人的力量击飞。平时我总是把别人击飞，这次反而被击飞了。唉，我被墙壁撞飞，撞破了墙壁，非法侵入了某个人家。

    好久没有这么疼了，稍微晚了一些理解情况，我被黑混蛋击飞了。唉，这就是了。我要杀了那个黑混蛋。正当我这样想着，黑混蛋却突破了房屋的顶部，摔了下来。

    破坏房屋现身的黑混蛋，一看到我就露出得意的表情，我全力踏步，用最大的力量将剑砍向他的头部。黑混蛋狠狠地摇晃了一下，但似乎没有受伤。虽然头明显凹陷了，但他仍然可以正常行动。

    黑混蛋挥舞着手臂，似乎想要伤害我，但却没有命中，我全力砍击着剑，不断让黑混蛋失去平衡。

    就在那时，黑混蛋突然用尾巴发动攻击，我用一只手抓住了那条尾巴，将它紧紧地拥抱在腋下，然后像挥舞物品一样，把黑混蛋抛了出去。黑混蛋划出一道美丽的轨迹，撞破房屋的墙壁，飞向了外面。

    嗯，当然不会就这样结束。从黑混蛋飞出的方向，几颗由魔法创造的火球飞了过来，我使用了我所掌握的少数攻击魔法之一——＜火焰球＞，创造出类似的火球，与之相抵消。

    就在我消除了黑混蛋的魔法的瞬间，他振动着背上的羽毛，冲向了我，手中握着一柄黑色的长矛。

    握着黑色长矛的黑混蛋挥舞着，对我发动攻击。我不禁想着，怎么比刚才明显地更强了呢？尽管如此，我专心防守，但渐渐地无法跟上黑混蛋的攻击。

    刚刚的强度变化明显是因为耍了花招。总之，情势不妙，我使出全力，用剑猛击黑混蛋的长矛。黑混蛋被击飞，他的姿势崩溃，同时，我退后以重新站稳。

    虽然如此打算，突然，一股冲击袭击了我的腹部，使我的脚停了下来。突然间，我的腿动弹不得，我不禁想，这是怎么了？低头一看，黑混蛋的尾巴正深深地插在我的腹部。

    哎呀哎呀，这是一根又粗又黑闪闪发亮的东西，简直是穿透性强到不行。这玩意疼得要命，或者说灼热难当。感觉好像想把腹中的一切都倒出来，绝对是个非常危险的家伙，我立刻明白过来了。

    紧接着，就在我明白过来的瞬间，黑混蛋横扫着长矛挥来。一旦到了这个地步，我就知道，没办法了。

    啊，我要死了——

    嘛，我并不会真的死。

    在那个恶魔那个全力挥动的一击下，我被撞飞，穿过了两三幢房屋，终于停下了。

    虽然以为会死，但勉强活下来的我，为自己施放了恢复魔法，封住了腹部的伤口。至于其他的伤口，由于魔力不够，我服下了奥利亚斯给的恢复药。味道虽然糟糕，但效果还行，勉强保住了一命，我艰难地站了起来。

    心情糟透了。脑袋奇怪地清醒着。从未有过这种经历。异常的状况无以伦比。恐怕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以前看过的书中说，失血过多的士兵会陷入疯狂。我大概也是这种状态。脑海里异常地清晰，思维有条不紊，绝不是寻常之事。原来如此，这就是【混乱状态】吧。真是可怕。

    唉，算了。即使身体不适，要做的事也不会改变。唯一确定的事情就是得干掉那个恶魔。

    不过，就算要干掉它，该怎么办呢，我体力下降还处于混乱状态。对付那恶魔的动作，或许我能处理，但攻击效果可能会不太理想。

    我现在手头有什么可以用的……嗯，是魔石。

    如果能储存魔法的话，方法是多种多样的。但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借助卡塔里娜的帮助。说起来，虽然有些奇怪，但为什么我知道卡塔里娜的名字，第一次有意识地想起呢？平常的话，我都会用其他的名字……嗯，像是淫乱修女之类的。唔，看来我确实是混乱了。各种信息在脑海中整理得浮现出来

    是异常的事情吧。

    “阿罗德大人！”

    嗯，稍微陷入思索，卡塔里娜好像是来找我了。有些事情想要确认，所以装作身体不适的样子吧。

    “阿罗德大人，您还好吗！？”

    卡塔里娜似乎是个颇有心计的女子。她捡起我掉落的剑并拿来了。卡塔里娜走近我时，面容复杂，但我并不在意。

    无论如何，我有些事情想确认，所以对着靠近的卡塔里娜，摇摇晃晃地倒在地。当然是假装的。卡塔里娜自然地扶着我。从她之前的表情来看，她对我有特殊感情，所以我觉得可以稍微大胆一些，假装出事故，伸手触摸卡塔里娜的胸部和臀部。

    嗯，胸部柔软，臀部紧致而稍小，还不错。修女的服装似乎隐藏了身体线条，相当精巧。根据嗅到的味道，她大概没有男性经验。综合评价还是相当不错的。

    唉，不能一直玩耍下去了。卡塔里娜在这里意味着奥利亚斯在拖住黑混蛋。虽然那个家伙难以信任，但他肯定会有用，不能让他死掉。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需要卡塔莉娜帮忙。

    “有事要拜托卡塔莉娜”

    我一脸认真的表情对卡塔莉娜说道。虽然这个女孩是在教会长大的，有点狭隘的视野，但这也正好合适。她对我似乎抱有相当强烈的感情，所以我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我把白天得到的最大块魔石交给埃莉安娜，并下达指示。

    “尽量将魔力注入其中”

    魔法是基于魔力产生的现象。如果可以将魔法封存起来，那么作为魔法基础的魔力也能够贮存在魔石中吗？我这样想着，将魔石交给埃莉安娜，并请求她将魔力充填进去。如果被问及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答案很简单。为了恢复我的魔力。虽然魔力不能在人与人之间传递，但如果有一种中介物质的话，可能是可行的，我这样考虑着。

    如果能成功就太好了。如果不行，那时就只能放弃，赶紧逃走。奥利亚斯可能成为不错的人选，但我不觉得有必要拿我的生命去拯救他。

    在我考虑这些的时候，卡塔莉娜已经将魔石注满了魔力。我接过那块魔石，首先咬了一口。卡塔莉娜瞪大了眼睛。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咬了一块看起来像宝石的东西，然后把它嚼烂吞下去。

    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让体内吸收魔力，所以我选择了最简单的口服摄入方式。我之所以选择这个方法，纯粹是凭直觉。

    但是，这个直觉似乎是正确的，我的魔力确实恢复了。我一边咬着手中的魔石，一边将碎片嚼碎吞下，然后把几块小型的魔石交给埃莉安娜，下达下一个指示。

    “请将这些魔石都附加回复魔法”

    卡塔莉娜按照我的话开始给魔石附加回复魔法。她没有提出疑问，乖乖地听从我的吩咐，这真是太方便了，令人感激不尽。而且，她的动作相当熟练。当我吸收完仅有魔力的魔石时，附加了回复魔法的魔石已经准备就绪。

    还不错。附加了回复魔法的魔石似乎是在流动自身魔力的时候触发的机制。具体的原理解释交给奥利亚斯去做吧。

    我已经做好了临时的准备，于是开始朝着感受到奥利亚斯气息的地方前进。卡塔莉娜想要跟着我，但她会碍事，所以我决定把她留下。目前卡塔莉娜的魔力已经所剩无几，她只会成为累赘，除此之外毫无用处。或许她对我心怀各种想法，但我并没有兴趣去理会。卡塔莉娜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送我离开。

    我一边走着，一边口中含着卡塔莉娜给我的装有恢复魔法的魔石，将其吞下。每次都拿在手上并施展魔力的流动对战斗来说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将魔力储存在肚子里，然后在需要时再将其释放，这样做更加安全，减少了错误的可能性。

    我一边将卡塔莉娜的魔石收进肚子，一边自己也为魔石灌注魔法。为此，我特意请卡塔莉娜准备了一块只装有魔力的魔石。

    利用恢复后的魔力，我施展了我能使用的魔法之一——〈增幅〉。这个魔法只是稍微强化了身体能力，没有什么太大作用。但我确信，如果能够运用魔石，它会变得相当强大。

    我一口气吞下了被〈增幅〉魔法加持的多块魔石，准备工作完成后，我来到了感受到奥利亚斯和恶魔气息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恶魔出现的教堂前。

    奥利亚斯正在奋战。我无法理解这位法师究竟出于何意图，为何要去营救圣女和神父。或许是受到正义感驱使，但仅凭这样的理由就去招惹教会，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嘛，现在这个时候那也不是重要的事情。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干掉那个恶魔。

    “我来和你交手吧。”

    我刚说完话，奥利亚斯就退后了，恶魔则看向了我。恶魔望着我，嘴角上扬，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我没有给他机会说话。我释放了肚子里储备的所有增幅魔石，瞬间拉近了距离，将拳头砸向了那个咧着笑容的恶魔腹部。我的拳头击中恶魔的身体，让它弯曲了起来，跪倒在地。我击打的胳膊受不住冲击而破碎，但我立刻将备用的魔石放入肚子里。恢复魔石开始治愈我的手臂。

    为此我特意准备了增幅魔石。〈增幅〉魔法的弱点在于，同一个人不能对同一目标叠加多次。具体来说，如果我施展了〈增幅〉魔法并将目标设定为自己，只能施展一次。虽然原因不明，但这就是规则。

    但是，如果有中介物的话情况或许会有所不同，我给魔石施加了〈增幅〉，让魔石发动了〈增幅〉。结果，我顺利地完成了叠加。看起来，使用魔石发动的情况下，魔石被认为是发动者。

    然后，确认了叠加没有问题，我将施加了〈增幅〉魔法的魔石大量地放入腹部。总共十个。加上我的一个，一共叠加了十一次〈增幅〉魔法，强化了身体能力。虽然不知道增幅幅度，但是如果是三倍的话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这样的强化是无法由肉体承受的。所以，我使用恢复魔法石，在肉体受损时进行恢复，强行继续行动。

    “那么，是要扭转形势吗？你要怎么做？虽然我已经确定要杀了你，但如果你不抵抗的话，我还是会宽容地，轻轻地杀了你哦？”

    回答是一击长枪。我抓住恶魔的长枪，将它折断，紧接着用脚狠踹了一下，将它的腿骨也断掉了。

    恶魔非常脆弱，以至于我觉得一半的力量可能就足够了。我挥剑攻击，恶魔无法进行防御，我的剑刺中了它的胳膊，不如说是撕裂开来的感觉，恶魔的胳膊飞了起来。

    恶魔试图逃跑，我紧追不舍，抓住它的头部，将它摔倒，然后将它的头砸向地面，用剑砍向它的背上的翅膀，将其切割开来。

    “这样做好像是在欺负弱者呢。虽然我试图对抗不公平，但似乎有些过火了。嘛，虽然我并不讨厌欺负弱者，总的来说还是挺满意的。”

    恶魔在地上爬行，拼命地试图逃脱。它招惹我打架，现在却不知所措。我的打架方式只有死去才能结束，所以它别想逃脱。这是不允许的。

    我用脚踢起恶魔试图匍匐逃走的腹部，将它翻转到背面，然后抓住它的头部。它的表情充满了恐惧。刚刚的气势到哪里去了呢？嘛，无所谓了。

    为了结束这一切，我用剑刺向恶魔的颈部，抓住恶魔的头颅，然后将其撕裂。恶魔的生命消失了。它变成了灰烬，消失不见。

    “嗯，这也太简单了。”

    太弱了，根本谈不上对手。即使是状态不佳的我，也能轻松应对。说明对方并不强大。嘛，无所谓了。

    说起来，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斗的呢？我完全不明白陷入这种情况的原因。我到底为什么要进教会呢？

    嗯，果然状态不太好。这就是【混乱状态】吗？通常的话，我对于问题总能找到答案。嘛，之后再考虑吧。唉，算了。

    正当我想推迟得出结论的时候，我的身体突然摇晃了一下。看来，我消耗的体力超乎了想象。虽然腹部有魔石，但好像可以溶解于水中，所以也许不用管它。

    而且，也许是体力不足的原因，我感到无比沉重，无能为力。我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意识。嘛，失去意识又如何，总会有人能帮我解决问题的。

    我闭上眼睛，默默地接受意识沉入黑暗。

    ―――然后，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