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如果有一天
与此同时。
“佐恩大师，您看到了什么？”
苦说尊敬的问道。
佐恩并没有回答，而是举起了茶杯，将一叶新茶放入热水中。
“你看。”
只见茶叶在热水中上下翻腾，时而舒展，时而蜷缩。
“您的意思是”
苦说眯了眯眼，如果均衡会因此受到影响，即便艾拉是一个好孩子，那么他也只能狠心将他驱逐。
佐恩仍旧没有说话，双眼依旧注视着茶杯，示意苦说看下去。
待到杯中平静后，呈现在苦说眼前的茶叶如同雀舌，茶汤清澈透亮，隐约有一丝浅淡的绿意，随之飘散出一股股淡雅的清香，顿时让其沉醉，神清气爽。
“好茶！”
苦说明白了，均衡之道，从来都不是驱逐压迫，而是包容共生。
佐恩看见苦说似有明悟的样子，他将茶杯放在苦说面前。
“尝尝？”
苦说自然也是茶中老饕，品茶是有讲究的，一杯茶分三口。
这第一口试茶温，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凉，太烫呢，容易伤嘴，尝不出味道，太凉呢，这茶香也就逸散不出来。
这第二口品茶香，香味自是不用多说，单单一片茶叶，也沁人心脾。
这第三口才是饮茶，苦说呷茶入口，茶汤在其口中回旋，顿觉口鼻生香，清和鲜甜。
苦说摇摇头。
“如何？”佐恩看向苦说。
“不错，可惜太少，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品尝。”
佐恩笑了笑，他知道苦说意有所指，可惜自己即将回归初生之土的怀抱，自然也是不能承诺什么。
“无需担心，艾欧尼亚之灵会指引你前进的道路。”
苦说放下茶杯，“与君共勉。”
苦说将以后要带着艾拉一起修行的事情告诉了爷爷，爷爷自然是满心欢喜。
均衡教派的大名他是听过的，实力强劲，心怀正义，正好也能在烬的追杀中保护一下艾拉，直到艾拉成长到能够自保的程度。
此时的艾拉正在和慎完成今天的修行任务。
“你似乎变强了很多？”
看着艾拉不一会儿就轻松的完成了往日的修行，慎自然是疑惑。
他以前也见过天才，但是天才的成长往往都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在艾拉这里似乎被无限的缩短了。
“嗯，可能是大自然的赐福吧。”
看着艾拉并不想说的样子，慎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只要艾拉没有陷入歧途，那么他就没有多管的必要，艾拉实力越强，他就越放心不是。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汗水的挥洒下度过了。
艾拉正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他刚刚向慎发起了挑战，想要检验一下自己这几天的修行成果。当然是在禁用魔法的条件下。
结果显而易见，即便是体质大幅增强的艾拉，也在慎高超的武艺之下节节败退，看来自己以后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啊。
艾拉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下一刻，他就坚定了信心，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就是十年前，其次就是现在。
虽然现在很疲惫，但是艾拉还是站了起来，继续修行。
挥，砍，劈，艾拉重复的做着这些枯燥的机械性动作。
看着不远处仍在修行的艾拉，慎也放松了一下发麻的双手。
该说不愧是天才吗，短短几天时间，在不动用魔法的情况下，艾拉就能和自己短暂的对抗了。
要不是艾拉对于武艺一窍不通，他可能就在刚刚的交手中落败了。
为了保住师兄的威严，自己也不能懈怠了啊。
随之慎也加入了修行的队伍中。
太阳落山了。
艾拉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这草地可比马车舒服多了。
慎坐在树上，继续修行，虽然闭着眼，但他仍然然在警戒着周围。
一声踩踏树叶的声音传来。
慎突然睁开了他锐利的双眼，看到来人正是苦说，他才放松了下来。
看来是自己太过于警惕了，在这里能发生什么事情呢。
“父亲。”
苦说点头示意，他看向艾拉的方向，这个年轻人的未来他看不透，即便是佐恩大师也不能。
“慎，作为师兄，你要引导艾拉走向正途。”
慎自然明白，在均衡教派的教史中，记载着无数的天才，他们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指引，因而被强大的力量迷惑了心智，从而作恶一方。
他也不想看见艾拉走上堕落的道路，自己身为师兄自然是要承担起来这个责任的。
“您放心，艾拉永远都会是艾欧尼亚的朋友。”
慎信誓旦旦。
“如果有一天，艾拉若是向平民举起了剑，你又该如何？”
“肯定不会的！”
“慎，世界上没有一定的事情，你要有一个可以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那样你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慎沉默许久，直到苦说转身离开之际，他才沙哑的开口：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我会遵循均衡之道。”
苦说止步。
“即便他是你的师弟？”
慎目光坚定。
“即便他是我的师弟。”
“希望你能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苦说离开了。
独留慎在原地思考。
许久，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再次闭上眼睛，在精神领域与物质领域的交界处修行。
月亮悬挂在天上，向着大地温柔的照射着自己的的光芒，万物都开始休息了。
然而某些喜欢夜晚的生物活跃了起来。
一个不知名的村落，火光冲天，哀嚎遍野，中间还夹杂着突兀的，优雅的钢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