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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怕不是有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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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淩觉得最近很奇怪,好像翠生那几个总是喜欢欺负人的不见了,一连几天都不见了身影,林淩倒是乐得清闲,每天做做活,没事了就休息,本来原主身体瘦弱,自己穿越过来,把原主的身体倒是养的白里透红了,这在不知名的幻境里,又变成了那个面黄肌瘦的样子。

    “可是芜儿姑娘?”

    “啊,对,我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小姐?”

    林淩还有些疑惑,什么小姐?这府里有小姐?早先是听说仙人有个女儿,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去世了,不过等到了院中,林淩才明白那人说的小姐居然是何絮儿。

    水上亭中,一袭浅蓝色的何絮儿正依偎在聚名仙人身侧,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引得周围的人笑个不停,何芜儿被带着站在假山后面,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她心中真是佩服何絮儿,这才不过一月时间,怎么就走的这么亲近了。

    不过作为姐姐的何芜儿应该很是开心的,看见这一幕,毕竟自己的亲妹妹过上了这好日子,不过亲情伦理来说,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将自己姐姐升个级什么的陪在身边,想到这里,林淩还挺开心,终于不用吃那寡淡的东西了。

    “姐姐,你来了。”

    定睛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仙人已经离开,何絮儿已经站在了路口,身姿轻薄,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挽起了青丝,好一副柔弱的美人图,果然钱养人。

    “嗯,妹妹过的可还好?”

    林淩不知道说些什么,顶着别人的外壳,结果不一样的灵魂,只好说些简单问候的话语,谁让林淩确实也不是那种外向的人。

    “姐姐,你看我,过的可好了,仙人将我当作了女儿,衣裙首饰都是时下莲泽域最流行的。”

    “那便好。”

    看着何絮儿开心地转了个圈,正是这年纪娇俏的样子,林淩也为何絮儿开心。何絮儿拉起了林淩的手,走到亭子里面,桌子上还有一大桌菜,看来是刚刚仙人和何絮儿在这里吃饭了。

    “姐姐,你坐,吃吧,好久没吃到这样的山珍了。”

    虽然语气可能旁人都听的出来,这语气有些施舍的感觉,不过林淩才不在乎,吃就吃呗,来了这么多日子,嘴巴都淡出鸟来了,当即便也不客气,坐下来吃了起来。

    “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为何这样说?”

    “我怎么就过上这么好的日子了呢?有了穿不完的裙子,有了戴不完的首饰,还有了那么多侍女。”

    “可是我好害怕啊,你说会不会一切梦醒了,这一切就都消失不见了?”

    “不会,妹妹你想多了。”

    “哪一天,仙人不喜我了,想起我不是他的真女儿,是个冒牌货怎么办?”

    “…………”林淩晓得个毛球为什么那仙人突然就将何絮儿当成女儿了,这让她也没法回答啊!

    “姐姐,你说,你不在了好不好?”

    “什?什么?”

    “你不在了,别人就会慢慢淡忘我原先是低等侍女,还有个可怜的姐姐……我实在不想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一口鸡翅还没来得及吃完,林淩被何絮儿的言论惊呆了,怕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这是个什么脑回路,那原主以前是真对这个妹妹好的。

    “若是妹妹不愿意看见我,我离开这府里便是,不会再出现你面前。”

    “可是我不放心啊,姐姐……”

    林淩放下了筷子,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何絮儿,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绪涌出来,林淩忍不住捂住,她明白,这肯定不是她的情绪,可能是原主的情绪。

    “那妹妹,你想让我如何?”

    “姐姐,我们好歹姐妹一场,我不想你死的太痛苦,这杯水里有药,喝下即刻毙命,不会有什么痛苦。”

    林淩沉思片刻,打量了一下周围,她可不想死在这里,虽然说这里很可能是幻境,但是她也不想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要拿也是拿别人的生命。

    “姐姐,吃饱了就喝了吧,下辈子,我们就不要做苦命的姐妹了。”

    林淩擦干了手指,慢慢地起身,走到了何絮儿的身后,将手放在了何絮儿的肩膀上。

    “你知道吗?看着你过的好,我也心中欢喜,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可是你实在让我寒心,你想逃离过去,却将我当成了枷锁……”

    林淩边说着话,边摸着了何絮儿头上的簪子,看准了白皙的脖子,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下手。

    “可是,姐姐我也吃了很多苦,并不想死啊!”

    说着,林淩抽掉了簪子,狠狠地插在了何絮儿的脖子上,顿时,周围的一切化为粉末消散,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满山的彼岸花,而她自己周围的彼岸花不知为何烧成了黑粉。

    林淩呼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她还是第一次杀人,直接捅了人家脖子,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虽然是幻境,现在手都止不住的颤抖,出来幻境,林淩才知道这件事的真实样子。

    那何絮儿果真为了摆脱那苦日子,选择和那翠生站在一起,仙人精元入体是真,杀尽了欺负她的人是真,而何芜儿生性善良,选择劝自己妹妹不要拿着人命在手上,哪知后面越来越过火,生生变成了翠生那样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和何芜儿越走越远,到后面还真有了拿自己命的意思,何芜儿只好逃离去了那昭阳门。

    林淩心想好险,若进入幻境的不是自己,是真正的何芜儿,可能真的会为了自己妹妹自杀,她就感觉这两姐妹都有问题,一个抑郁症,一个有点被压迫的变态了,还好自己逃了出来。

    出来之后,林淩开始寻找郁修的身影,这么久不见,林淩感觉自己还怪想他的,环顾了四周,都是彼岸花,只不过有一片红的格外不一样,林淩提起裙摆往那处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真是郁修,只不过情况貌似不太好,郁修皱着眉头,彼岸花的花瓣将他层层包围,林淩试着用火烧开这花瓣,可是那花瓣压根不怕火,林淩只好不断用手扒拉着郁修身上的花瓣,并不断呼唤着郁修的名字。

    突然,一阵红光闪过,林淩一转眼,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感觉自己要疯了,又是幻境,她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不过这次来到的不是那府邸,是一处不知名的大街,想来不是原主的记忆中,那就只能是她家峰主的了。

    正当林淩疑惑之时,被一处喧闹吸引了过去…………

    长明城 新开镇

    “生了,生了,恭喜恭喜,是个壮硕的男娃。”

    “好好好,好呀,我家娘子可平安?”

    “大人小孩都好!”

    今日阳光高照,是个喜庆日子,镇西那郁家点心坊喜得子,郁家因做得一手好酥在镇中小有名气,因此邻里街坊知道郁家喜得一大胖小子,都纷纷来恭贺。

    “不好,不好!”

    正在院子里招待客人的郁清听见里屋的奶娘大喊,忙冲了进去。

    “郁师傅,你这孩子……”

    郁清接过孩子一看,刚洗过澡的郁修还是温温热热的,躺在小被子里睡得香甜,可是突兀的是脖子上出现了好大一块淡红色的胎记。

    “不幸啊,这是诅咒啊,这是诅咒啊!”

    郁清看着自家儿子脖子上的胎记,也不禁害怕起来,遇水则起,这乃不祥之人,还不等郁清阻拦,那奶娘已经跑出了外屋,嚷嚷得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郁师傅,这孩子要不得啊!”

    “是呀是呀,迟早是要被这孩子给害死的!”

    “对呀,郁师傅三思啊。”

    周围人得知也都在不停地劝导着郁清,在这片大域,一直有个传说,若是出现脖子上带胎记的孩子,必是妖魔转世,会吸干周围人的生气,导致周围人家破人亡,先前有人不相信,最终也落得了家破人亡的下场。

    郁清看着怀里香香软软的孩子,却舍不得丢掉,郁修的母亲王氏被搀扶着出了门,抱着郁修连连落泪,不愿扼杀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周围人见劝无果,便也纷纷离去,只是自从有了郁修,郁家的点心再也没有人敢去买,渐渐的郁清只好关了门带着母子三人去了乡下,以种田为生。

    小小的郁修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娘从来不让他出门,他时常将桌子搬到墙边,站上去趴在墙头看其它小童在田间嬉戏打闹,他也想和他们一起上树抓鸟,下河抓鱼,可是他也不敢忤逆娘的意思,上次自己偷偷跑出去,被爹和娘一阵好打。

    今日很不一样,天都已经黑的看不见了,可是郁清还不见回来,郁修坐在门槛石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王氏站在门边向门口张望着,心中也是着急地不行。

    “嫂子,嫂子,郁大哥不行了!!”

    不远处几人举着火把,推着板车过来,那板车上躺着的正是久久没有回家的郁清。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王芷兰看清了郁清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哆嗦着手摸着郁清的胸口,郁清的胸口正被戳了一个大口子,明显血渍已经干涸,而郁清早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今日我们本是一起上山砍柴,我和郁大哥约定好山下碰面,可是久久不见他人,我拿着火把上山去找,郁大哥掉在了猎人设置的捕猎物的陷进里面,等我们赶到,已经…………”

    来人举着火把,也不禁潸然泪下不好再说下去。

    “为何,好好的为何他会往那里去!陷阱不是只在深山吗?”

    “许是……许是为了摘那青果,深山处的青果少人采摘,更大更甜。”

    说着拿出了在陷阱里已经用布包好的青果。

    “娘,爹爹回来了吗?”

    小小的郁修揉着眼睛,听见了门口的声音,迷迷糊糊地向门口走来,看见郁清躺在木板上,旁边还有自己心心念念的果子,开心地拿了一个啃了起来。

    “爹爹为何睡在木板上面,多凉啊!”

    “你,是你,你为什么还吃的下!”

    王芝兰崩溃地打掉了郁修手上的果子,指着郁修疯狂的叫喊着,郁修愣在原地,不知为何娘会变成这般,面对王芷兰的骂叫,也不禁委屈地哭了起来。

    郁修还太小,根本不懂死亡的含义,只知道自己从那天开始,自己再也没有爹了,随之的是好像也没有了娘的宠爱,王芷兰对着郁修,再也没有了笑脸,而是浑浑噩噩地模样。

    郁修依然爱自己的母亲,每天都记着做家务,天不亮就早早地上山,还记着给家里的母亲做好饭菜,而一次偶然的下水,让村里人都看见了郁修脖子上的胎记,白皙的皮肤上,那红色的胎记那么显眼,遇水则显,干即消失。

    “妖物,这是被诅咒的妖物。”

    “我不是妖物。”

    村里的大人见状,连忙将自家孩子拉到了岸上,扔着石头咒骂着郁修。

    “我说郁大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没了,原来是这个妖物。”

    “我们会不会也被影响,这可是被诅咒了的东西。”

    “打死他,打死他,不然我们都会没有好下场。”

    一时间,村里的人嚷嚷着要杀了郁修,而有一些人则是害怕沾染晦气,拿着石头远远地丢着郁修,郁修的脸被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包。

    郁修摸着自己脖子上的胎记,喃喃道:

    “我不是妖魔,我只是郁修。”

    顾不上疼痛的郁修连忙跑回家,带上了王芷兰,仓促之下,也只带了些零碎的东西,想着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来取,可不曾下,等到夜晚下山来,他们住过的房子已经被村里人烧成了一片废墟,再也没有剩下什么东西。

    十岁,被迫赶上山的郁修醒来找不到王芷兰的身影,最终在山洞口大树下看见了吊死的王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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