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二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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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干舌燥，喉咙干得刺痛，叶重无意识地吞咽口水。脸颊处传来坚硬冰冷的触感，她不知何时趴倒在冷森森的地板上。四周原本是一片死寂，却突然回荡起活泼诡异的调子，歌声尖细：
“你们都给我变鸟～变好多好多的鸟～变各种各样的鸟～”
“鸟儿鸟儿快出来～鸟儿鸟儿快、出、来～”
“……”
怪异且鬼畜。
叶重缓慢睁开干涩的双眼，双眼却被黑暗充斥。
这是哪里？
耳边依旧是诡异的调子，她双手撑地，挣扎着爬起来。等她站起身，想要摸黑向诡异声音的方向寻去时，声音却戛然而止。叶重愣在原地片刻，四面八方的环境又黑又静，她被迫变得又盲又聋。
“有人吗？”
叶重迟疑地开口，回答她的只有空气中的沉默。
说话声有回响，说明她是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
叶重操控着两只手四处摸索，鞋子谨慎地向外小范围地挪动。指尖很快触及到近旁有光滑冰凉的物体，惊得她下意识地将手收了回去。过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叶重又伸手去探。
原来是玻璃柜台。
她谨慎地沿着柜台边缘走。
真是奇怪，她记得自己是从七钱山进入旋涡的，按照常理，离开旋涡不是也应该回到七钱山吗？现在这状况可不像是在山上。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么黑？黄立城呢？
叶重正一筹莫展，灯光乍亮，强光的侵犯迫使她闭上双眼。灯光刚亮起，远处紧接着传来杂乱的声音。叶重尝试轻轻掀开眼皮看向四周，各种服饰、假人模特、落地镜朦胧地闯入眼里。
这里是一家坐落在大商场中的服装店，服装店为了让行人看清店内的服饰，墙壁都是透明玻璃的，叶重站在店里张望，能将店外面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
这楼商城几乎满是各式各样的服装店，偶尔夹杂着一些餐厅，干净的地砖反射出璀璨耀眼的光，远处还有静止不动的扶梯。至于叶重为什么能推断出远处的扶梯是静止不动的，因为有几个人正大摇大摆地从上面踏步走下来，身后都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
即使距离远，叶重仍能听见他们走起路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柜台上方是玻璃柜，下方是石质的台子，不透明。见扶梯上几人大摇大摆地走下来，头还在无规律地转动着东张西望的模样，她立马藏身在玻璃柜台后方，探出三分之一个脑袋观察着这一行人。
他们下楼梯的目的地需要路过叶重所在的服装店，当他们靠近时，叶重隐约听到了他们的交谈。
“那狗屁基地说的话果然是骗人的，这商场哪有什么旋涡啊！”
叶重听见‘旋涡’二字，条件反射竖起耳朵，接着偷听下去。
“说什么踏进商都就会消失，不过是想将这商都里的东西占为己有罢了。”
“真是个好地方啊，既隔绝那些凶残的动物，又没人跟咱们抢地盘。”
听到凶残的动物，叶重本能想起了新世界来临后的那些巨化虫类。
“多亏了咱陈姐以前在这商都上班，对这儿了如指掌。不然咱不可能就拿个手电筒这么快找到超市在哪里，还打开了这商都的电源。”
“……”
一行5人，4男1女。女的年纪约莫40，弯着眼走在其他几人中间，似乎对一旁瘦弱男人的话感到十分受用。
“嗯？停下！”
陈姐突然一声令下，身旁4个男人立马噤声，变得警惕起来。其中2人各自从兜里掏出了枪支。
“你是要自己乖乖出来，还是要我们亲自请你出来。”
威胁的话语落入叶重的耳朵，她抬眼望着不远处5人的背影，心中暗自诧异，自己在这一动不动的都能被察觉？
正想着，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一家不远处的餐厅里蹑手蹑脚地走出来。黄毛白脸，气质谄媚，不是黄立城又是谁……
他举起双手，低声下气地屈服道：“别动手，姐，我没有恶意！”
陈姐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又见他那清秀的样貌，顿时舒缓下了锁紧的眉头，嘴上还谨慎地问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叶重根据方才5人的说法得知这商场有旋涡，同时，商场外面的世界不太平。若黄立城说是自己独自一人来到此处，难免会引起那几人的怀疑。
叶重正思量着要不要跳出来，与黄立城碰面。那头的黄立城正一脸疑惑，天真无邪地解释：“我不知道啊，我刚从旋涡里出来。”
“旋涡？真有旋涡！”
手上举着菜刀当做武器的中年男人诧异地喊叫。
听他这么一喊，瘦小的男人如惊弓之鸟惊，叫出声来。喊叫后又觉丢失了面子，对着举菜刀的男人大骂道：“蔡厨子，你想死啊！那黄毛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白活那么大岁数了！”
蔡厨子被骂，不服气地添油加醋：“你不怕你哆嗦什么呀！听说那旋涡吃人呐，没人能从它嘴里逃出来！”
两个举枪的男人握紧了枪支，身体肉眼可见地紧绷起来。
陈姐站在他们中间，出口安抚道：“死耗子，蔡厨子，吵什么！”
“这不是有刚从旋涡里出来的吗？问问不就知道旋涡是什么了。”
几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黄立城身上，目光带着探究。
“几位大哥大姐，我黄立城从不骗人。那旋涡就是另外一个很危险的世界，我好不容易才从里面逃出来的呀！”
说着说着，黄立城嘴唇一颤，双眼一湿，半真半假地诉起了在旋涡里受过的苦，把对面的人惊得一愣一愣的。
“大哥大姐，你们不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却险些命丧旋涡。要不是我命大，我的一家老小应该怎么办呐！”
“相逢即是缘，你们今天就当没看见我，让我回去跟家人重逢吧。让我奶知道你们放过了她的孙，肯定会给你们烧香保佑你们的……”
蔡厨子手举菜刀脾气暴，不耐烦道：“够了！把老子当傻子耍啊！”
说罢，提着菜刀向上一挥，对着身边的人大骂道：“蠢货，快开枪，别浪费老子时间！”
拿着枪的两个男人似乎十分惧怕蔡厨子，听他的话赶忙将枪口对准黄立城。
黄立城面色惊恐，屏息以待逃跑之机，还没等到子弹的追逐，对面为首的陈姐阻止道：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