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经济危机
等我搬离医院回到我租的小屋的时候，已经有半个月有余了。
我看着房东贴在门上的纸条，心里一阵犯愁。房东提醒我说，下个月十五号会来收房租，让我提前准备好。我心里想了想，从我回来再到进医院再出院怎么也有一个月了，心里盘算着现在也到了月底了，苏冽景已经帮我垫上了一个月的房租了，下个月难不成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让她帮我出上吗？那肯定不行啊，再好的关系只要扯上钱那就变质了。再说苏冽景在医院又是出人又是出力又是出钱的，我要是再不知道好歹，那我也忒不是人了。
我躺在我卧室的大床上，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哗哗的响，想的头发都白了，也想不出来这十五天怎么挣着四千多块钱。
我看着干瘪的钱包，里面顶多还有三千多块钱，我就是不吃不喝我也还不起啊，何况我这种吃货怎么可能不吃不喝。
问家里要钱？根本就不可能，根本就张不开嘴，以前小的时候总是骗父母说没钱，长大了总是骗父母说还有钱。
现在唯一可能行的通的办法就是找工作，我想上网去寻求一下有没有机会，可是打开电脑才发现我忘了交网费。看着偌大的电脑屏幕，也只能玩个扫雷，我简直就是要炸毛了。
手机上次也被我一气之下摔的粉碎，现在还在墙边上四分五裂的样子。好像是在嘲笑我的鲁莽。
我认命的走过去，看着地上一片残渣，被摔的粉碎的手机是肯定不能用了，我从主机上扣出我的手机卡。
我看着钱包里所剩无几的三千块钱，狠心的拿出一千块钱去买手机。
我站在柜台边上，看着玻璃柜里面各色的手机。我并不在乎什么性能牌子之类的，我只想买个价格便宜，性能中等的就行。
柜台小姐原本还一脸亲切的为我介绍着各种价格高的吓人的高配机，可看我完全没有意向买这些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垮掉。
“小姐，你心理价位大约是多少？”她现在已经口气带有点点的鄙夷。
眼光扫了一眼她，淡漠的开口道“一千块钱左右就可以了，没打算买很贵的。”
“一千块钱的手机可都是低配机，你在搭上一千多块钱买个高配机多好啊，用的的时间还长”她的语调鄙夷的气氛越来越浓。买个手机还得受气？
“搭上一千？谁搭上啊？你给我搭啊？”我蔑视的扫了她一眼，不带丁点犹豫的转身去下一个柜台。对于那种势利眼的人就应该狠狠地还击，反正也不认识，何必委屈自己？我花钱还罪受了。
一个卖手机的还嘲笑一个卖手机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拿着刚买回来的手机，心里哗哗的在流血啊。虽然才八百的多块钱，比自己想象的还少了一百多，可是看着本来就为数不多的红票子一张一张的就这么送给别人了，简直就是在剜我的肉。
我看着手里这块手机，怎么瞅怎么也没觉得是什么低配机，看着挺高级的。唉，早知道现在这么疼的慌，干脆买个小灵通使着算了。
我走在人潮拥挤的繁华大道，看着身边来去匆匆的人，有伴的谈笑风生，没伴的步履匆匆。
买了这个手机，现在连打车都舍不得了。心里一个劲的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可是那种铺天盖地的挫败感简直是撕心裂肺的蔓延在我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里。
当我站在“清渡”门口的时候，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难道非要这样不可吗？
我看着贴在门上的招聘启事，心里有点慌，犹豫是不是真的要这么做。
“你好，我是来招聘的”我敲了敲前台的桌子，看着浓妆艳抹的前台接待小姐。
“好的，请先填一张表。我这就去给你联系经理”看着她捏着嗓子说出来嗲嗲的声音，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拿着表坐在一边拿着笔一个一个的填写着。等到填写家人电话的时候，我几乎想都没想的写上了一串号码。
写完我就愣住了，我看着这段几乎是脱口而出的电话号码，心里像是被热油烫了一下一样一阵刺痛。
原来我背的最熟的号码竟然是余辰的，每当填什么表格让填亲人的手机号时，我总是不思考的把余辰的电话号码填上。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恶劣的习惯。
我拿着笔快速的把那串号码划掉，纸都快被我划透了，直到那串号码被我用笔划的一点都看不看见了，我才罢手。
“小姐，请跟我来，我们经理在包间等你”我还沉浸在痛苦里难以自拔的时候，那个嗲嗲的娃娃音又一次的袭击我的耳膜。
我对着她微微一笑，把手里的表递给她。便跟在她身后，左拐右拐的终于到了一间包厢。
“小姐，请进去吧，我们经理在里面等你了。”她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礼貌的对她微微一笑，道了一声谢谢。
我推门走了进去，金色奢华的巨大吊灯，照应这精美的壁纸，显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富丽堂皇。大气的大理石桌面，暗红色的皮质沙发诱惑着人们放纵。
我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不过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但是眼睛里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劲。让人一眼看不到底样子，让人不难想象他是怎么坐在今天这个地位的。
“你好”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玩弄手里威士忌杯，连眼都不肯抬一下。我只能试探性的打了一声招呼。
空气像是静止了一样，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没想到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面试就遇到了这么难对付的角色。
“坐”他薄唇轻启，简单一个字让人听着都透着一股不尽人意的冰冷。
我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沙发上，突然有些受宠若惊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缓解气氛。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招聘？”他放下手里花纹繁杂，精美的威士忌杯。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他的模样，棱角分明的脸让人看着就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样子，但是不得不说挺帅的，三七分的发型，痞痞的样子该挺招人稀罕的。一身暗蓝色的小西装，一丝不苟的洁白衬衣。正式又随意。
“因为没钱”我直接了断的回复到。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眼神闪了闪，肯定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好吧，那你去当保洁好了”他冲着我玩味的一笑。
“凭什么！”我怒视着他。
“因为你丑，哈哈哈哈”他笑着扬长而去，当时我心里就炸了，这他妈都是些什么熊孩子！我猛的把桌子上的杯子摔到地上。
“妈的！老子不干了！我要是还在这干，早晚被他能死。”我冲着门口，自言自语着。
“我那个可是限量版的杯子，你是打算赔呢？还是打工还钱？”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哇的一声就跳起来了。
“你他妈在哪里？有本事出来？妖孽，你出来啊！别作妖，咱俩单挑。”我抱着沙发上的抱枕警惕的巡视着周围一举一动。
电视啪的一声自己打开了，我嗷呜一声就把枕头砸了过去。
偌大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了那张原来是一副冰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帅脸，现在却笑的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王八蛋！”我冲着那张笑抽了的脸歇斯底里的喊道。好像刚才的尴尬都是一时的幻觉。我当然不能去干保洁，那个经理叫钟敏，不出我所料，也就才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竟然还比我小一岁。
之所以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是这么大一个酒吧的总经理，原因很简单，他爸是老板。中国社会真。
我被安排到一个吧台当服务员，调酒之类的我是干不了了，顶多也就倒杯水，下个单，接接电话还有就是送酒的服务员不够的时候帮忙送送酒之类的。
都还挺轻松的，只不过确实是消耗时间，工资也不高，底薪才三千多，多劳多得，想要提成就得自己努力了。
我回到家，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那张冷漠的脸，我努力的甩了甩脑袋，才见了一面而已，我什么时候这么花痴了。
热水从头顶一点点的划过身体的每一个地方，热气围绕在身边，被灯光打出一圈一圈的光圈。烟雾缭绕，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我最放松的时候。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花洒里的热水快速的撒在皮肤上又弹出一个个细小的水花。再看看因为不注意被晒伤时留下的印记，小麦色的皮肤不够白皙，在看着那时留下的一块块的伤疤，我摸了摸小腹上的赘肉，有些粗的大象腿。这样的自己让谁都不会一见钟情吧。
我擦干身体，披着睡袍爬上床。手里拿着刚买的手机，心里对他的好奇还没有减退。我拿出手机卡，小心翼翼的按了进去。
看着屏幕一点点的变亮，开机的声音也响在耳畔。
短信提示音的声音一阵又一阵的响彻在安静的卧室里。心尖突然一颤，心里想象着这一声声短信提示音的主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是他？即使不愿意承认，但是我也必须说，我是希望会是他的，不管好坏。
我微颤的指尖去点开那一条的短信，大部分都是王茜发过来的，还有几条未接来电，还有苏冽景发过来的几条消息。
那种失望是难以言喻的，就像一个沉浸在热恋里的人无论怎么跟一个单身多年的人说爱情是多美的时候，他是永远感受不到的，很多是嫉妒和不屑，痛苦也是。你觉得多委屈的事，无论你说的多么生动，也没有人能为你分担一点。
现在想来确实很久没有联系过王茜了，手机摔坏了也没能联系到她，怎么也是朋友一场，也是该回个电话报个平安了。
我点开王茜的号码给她打了过去，听着手机不断响起的提示音，心里有点不耐烦了。难道已经睡了？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才刚九点而已，那些老头老太太还都精神着呢。不会是在忙吧？没有听到。
想到这，我刚想把电话挂断，当时我的手指跟手机屏幕只有零点几的距离，就在那一秒之间，电话接通了。
“喂，是小晴儿吗？”王茜的气息好像很不均匀，像是做了很大的运动一样，一直在喘。
“是我啊，前段时间手机不是没带回来嘛，也一直联系不上你，今天刚买的手机。心思给你打个电话，你没事吧？怎么那么喘？”我听着电话里的王茜声音越来越不对，从一开始只是小喘后来喘的越来越厉害，连音调都变了。
“没事，啊～不要”王茜的一声娇喘直接惊呆我了，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突然火烧火燎的，像是吃了一个滚烫的鸡蛋，咽不下去有吐不出来，就卡在当中，不上不下的。
“你。。。你是有多爱我啊，这么忙。。。还想着接我电话，不打扰了。你忙你忙”我嘴角抽搐的想连忙挂断电话。好像我挂完了，那里面的暧昧气氛就会顺着电话传过来一样，没想到，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刚把手机从耳边拿出来，一个声音突然让我愣住了，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强烈的好奇心让我不忍心挂断电话，我使劲贴着手机想听清那个声音。
我惊讶的张着嘴，大的都可以塞一个馒头了。
“王茜，王茜！王茜！你说话”我急切的冲着电话喊着
“喂，小晴，我知道你听见了。你现在能出来吗？我有事想跟你说”她的声音平静了一些，但是还带着那种娇媚的气氛。
“好！我在我们常去的咖啡厅等你”我把电话挂断，心里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看着头发上的水还不断往下滴，也来不及擦干，胡乱的穿好衣服便往外走。
刚出了单元门便被一阵冷风吹的一阵哆嗦，我紧了紧衣服，可是潮湿的头发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冷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可惜外套上连个帽子都没有。
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快步走出小区，可是却怎么也打不着出租车。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都是载了客的，我无助的看着一辆辆出租车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一直站在马路边上，无助又无奈。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吹我的开始一阵阵的打哆嗦，连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没办法，我放弃等待出租车，打算自己走过去。
现实比想象的要惨烈的多，这个时候不会恰巧出现一个白马王子开着豪车风度翩翩的要载你一程，可能你等不到出租车也只能自己走过去。
幸好离学校并不是很远，一路小跑着朝着咖啡厅，不知不觉额头上已经有了密密的汗珠，被冷风一吹只觉得一阵阵的头疼。
等我到了咖啡馆，王茜已经到了。我看着她面前已经快见底的咖啡杯，猜测她应该早就到了。
想起那声极尽妩媚的娇喘，心里就阵阵肉惊。
“没打上车，跑过来的，有点晚了，早就来了吧”我拉开我面前的藤椅，若无其事的坐了下去。其实心里早就乱的一团麻了。
“小晴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王茜不断地相互扭动着手指，脸上那种不规则的红晕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你直接说吧，是不是他”我粗暴的扯开领口的扣子，好让热气赶紧散发。
“是”她点了点头，大约是刚才被风吹狠了，现在被热风一吹，开始一阵阵的头昏。
“为什么是他？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我支撑着越来越沉的脑袋，不带感情的问着他。
这样的场景就像是一个年老的警官在审讯一个紧张的初犯一样。
“对不起，小晴儿，我应该早就告诉你的，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因为我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她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直低着头接受这训斥，都不敢把头抬起来看我一样。
“你先别这样，有事咱们说开了不好吗？”我尽量使自己软下语气，我到现在还不想相信，那个和我相依为命大半年的女孩，现在会干这种事。
“我也想说清楚，但是我到现在自己都懵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怕我说出来，咱俩这朋友还能做吗？”她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不断地打着转。她抓着我的手，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的手是这么的凉，尽管凉但手心里还溱着汗。
“我只是希望得到一个答案，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会干出这种事。你这样对得起苏冽景吗？”我默然的从她手里抽出手来。
“苏冽景？管她什么事”她有些懵懵的抬头看着我。
她这么一问我，我也有点懵，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听错了。可是，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我听错了啊
“那个男人不是胖子吗？”我睁着大眼看着她。
“胖子？什么胖子？是。。。是程肖臻啊”她愣愣的看着我。
wtf！是大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