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再见，然后是再也不见
凡赛只是抬着头仰望着天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持续了多久，他只是觉得这样总是有一股怀念的味道。
而就在此时，海冉回来了，他低垂着眼眸，神情怪异地看着凡赛，“你这是在看什么？那么专注？天上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没什么，只是发呆而已，你那边处理好了？”凡赛默默收回视线，毫无波澜地看向海冉。
“处理完了的话，方便跟我走一趟吗？没什么事很快就能回来。”说着，凡赛左手托起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海冉。
“你先说说看，你要我做什么。”海冉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眼神警惕地看着凡赛，看样子他依旧没有完全信任凡赛。
对此，凡赛一点儿都没有生气，只是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没什么，只是帮着完善一个法阵罢了。”
“刚好，还缺了一个人，我看你比较合适，就打算叫上你一起。”说着，凡赛双手叉腰，笑眯眯地盯着海冉。
“所以你究竟打算做什么？”海冉依旧严肃地盯着凡赛，看上去警惕心非但没有减少，反倒增加了几分。
“不要那么严肃嘛，只是请你站在那里而已，你不会有任何损失。当然你的村庄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凡赛笑盈盈地看着海冉，语气听上去分外真诚。
“是吗？我凭什么相信你。”海冉深吸一口气，道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我都帮你了那么多次，你就一点儿信任都不肯给我吗？”凡赛做了个极为夸张的手势，委屈巴巴地说着，看上去仿佛要碎掉一般。
“好吧，但我也只会帮你这一次，你明白吗。”海冉盯着凡赛，信誓旦旦地说着，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口气。
听到这话，凡赛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好了，看时间的话应该还够，我们出发吧。”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以后，凡赛悠闲地说着，“你现在应该能走吧？”
“嗯，走吧。”海冉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话说，这次不会离开太久吧？”
“放心，顶多一周就能回来。”凡赛双手托在脑后，笑嘻嘻地说着，“怎么？难道你担心还会有人闹事吗？”
“话虽如此，但……”话到嘴边，最后却又被海冉活生生地咽了下去，“我们村庄……真的就完全安全了吗？”
“应该是安全了，毕竟杀鸡儆猴嘛！”凡赛默默合上眼眸，懒洋洋地说着，“对了，你喜欢晒太阳吗？尤其是像这种天气。”
“应该是喜欢的吧。”听到这个问题，海冉微微低垂着脑袋，心情有些烦闷，“不过要是太阳再大一些，我可就不会喜欢。”
“是吗？不过晒晒太阳还是很舒服的。”凡赛扯着闲话，看上去完全没有把法阵的事情放在心上。
“你就不会多来点儿正事儿？”海冉神情怪异地看向凡赛，心中的不解又多添了几分。
“聊这事儿的话怕你听着无聊，所以就扯点儿闲话。”凡赛看向海冉，眼含笑意地说着，“对了，你害怕吗？”
“怕？我会有什么好怕的？我又能有什么好怕的。”海冉双手抱胸，困惑地看向凡赛。
“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不必记挂在心上。”说着，凡赛低垂着眼眸，看着干草地，若有所思地说着。
“是吗？你……有没有去过海边？”凡赛眨巴着眼，湛蓝色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海冉，看得海冉浑身不适。
“不过……看你这样子，你似乎很不喜欢我呀。”看到海冉露出这种模样，凡赛掩嘴轻笑一声，揶揄地说着，“好吧，大不了我就不看着你了，行了吧。”
“好。”海冉点了点头，“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心细。”
“有吗？我倒没有这么觉得。”凡赛只是淡淡地说着，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挂在心上，“你还没有说你的答案呢。”
“我似乎并没有去过海边。”说着，海冉看向一旁，看上去分外尴尬。
“哈……为什么是似乎呢？”凡赛托着下巴，好奇地问着，“你是不是曾经失忆过？”
“我不知道。”海冉垂着头，看上去似乎失落了不少，“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
“没什么，只是之前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凡赛只是迅速地扫了一眼海冉，随后才继续说道：“看到你的样子以后，我倒是加深了我的那种想法的可能。”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海冉深吸一口气，错愕地看向凡赛。
“没什么，再等等就可以了。”凡赛只是从容不迫地说着，看上去并没有过多解释几句的意思。
“对了，你没有见过海，那你怎么见过雪吧？”凡赛继续扯着家长里短，饶有兴致地问着。
“你知道的，我们这里是不会下雪的。”海冉认真地说着，听上去颇为苦涩，“话说，你怎么总是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不喜欢吗？那我换一个喽。”凡赛微微挑眉，听上去颇为无奈，“你……有没有见过日出？”
“这个我倒是见过，你就不能换个问题问嘛？总是问我见没见过这个，见没见过那个。”说到这里，海冉语气里多了些许烦躁，没好气地说着。
“那就……你有没有离开过那个村庄？”凡赛双手背在身上，任由微风吹乱他的头发，表情有些凝重，也多了几分深沉。
“没有。”说着，海冉默默看向远方，“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村庄过远的距离，像是如今这般还是第一次。”
“好，我知道了。”凡赛点了点头，“对了，我们要去的地方有很多的雪，也有一片海，希望你会喜欢。”
“是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只能，说我期待一下吧。”海冉合上眼眸，淡淡地说着，没想着多说什么。
“对了……离开那个村庄以后，你心里就没点儿别的想法吗。”凡赛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听上去有些烦躁。
“没什么。”海冉依旧是淡淡地说着，“村庄里很好，不像是城市里一样乌烟瘴气的。”
“是吗？那么如果我说，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让所有人变回普普通通的人类，你会怎么做呢？”凡赛若有所思地看向海冉，笑盈盈地说着。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让所有人变回普通人。这样的话，至少村庄里那些孩子不会再受到其他人的冷眼了。”
说着，海冉语气里多了几分悲凉，“所以，你突然说起这个，应该不会是什么无稽之谈吧？”
“确实不是什么无稽之谈。”凡赛托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现在……我手上确实有这样一个机会。”
“是吗？不过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一个异人吧？”说着，海冉又上下打量了凡赛一番，愈发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测。
“不是什么异人，我说了我只是个普通人。”凡赛淡定地说着，“我只是训练的多了一些，比一般人厉害一点点罢了。”
“你这个一点点……是不是有点多？”海冉苦笑一声，“说真的，若不是你对我有恩，我真的不想跟你一起行动。”
“是吗？我也差不多呢。”凡赛烦躁地瞥了一眼海冉，兴致平平地说道。
“嗯，等完成你的事情，我们就再见了，再也不见。”说着，海冉看向一旁，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嗯，那就再见，然后是再也不见。”凡赛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样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