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是警方的人？
晚上二十点四十分
昌北区，陈晓常去的公用电话前。
“我是陈晓。”陈晓手握着电话，环顾了一下四周后，问道，“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我母亲那边也没什么。”季文婧瞥了一眼母亲的背影回答道。
“别大意，警方还没排除对你的怀疑，只不过，最近……他们可能没有太多时间关注这。但是，你还是要放在心上。”陈晓再次强调事态。
“我知道，不过，这件事真的能过去吗？或者……什么时候能过去。”季文婧有些茫然的问着，似乎想早日获得解脱，这件事仿佛是一颗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
“很快的，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前几天的一些隐患也排除了。”陈晓平静的说道，在他的语气里似乎听不到一丝情绪，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或者他们本来谈论的事情，就是一件不大的事情。
“……”季文婧本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啊……”季文婧很思索了一下，回复道，“没什么事情，今天一切正常，”
“好，再见。”陈晓挂了电话。
黑夜像一团黑色的幕布笼罩的陈晓，他抬眼望着天空思索着，不知道再想些什么，随后，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快步离开了公用电话。
叮~
陈晓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是他高中时期的班主任老师，袁洪志。
短信内容：好久不见了，抽空到我这来一趟吧。
曾经他的这个老师跟他说过，每个人内心都有着一个变态恶魔，在正常的情况下，种种变态的思想被外界的伦理和法律以及内化了的社会规则所约束而已。
有了想法多半不会去实行，很多都被潜意识给压抑下去了。在战争的环境里，似乎这种杀人，甚至是吃人的事情都会抬头，很多人完全从‘人’落到‘兽’的地步。
如今这个社会，人类的行为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尽量宽容许多曾经被视为变态的行为。即便是再开明的社会，也不可能杜绝所有内心恶魔。
但是有更多人，更多邪恶的灵魂依然存在着……他们不值得被原谅。
想到这，陈晓定了定神，似乎风更清冷了一些，似乎黑幕降临的更快了一些，似乎他被黑暗包裹的同时，他也在包裹着黑暗。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袁洪志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便接通了。
“喂，陈晓。”袁洪志欣喜的招呼了一声。
“嗯，袁老师，您这么晚还没休息。”
“是的，最近还好吗，也没有到老师这里看看。”
“最近挺好的，明天刚好周六，您方便吗？”陈晓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我现在的状态跟退休了，没区别，随时来就行。”
“那就明天十点吧。”
“嗯，可以。对了，你看新闻了吗？你住的附近，出现了一个抛尸案。”
“嗯，是的，老师，我听说了，前几天还有警察来到这里查了一下，因为我邻居跟死者好像有些关系……”
“哦？你注意安全，那好，就先这样，明天见吧。”
“明天见。”听到对方挂了电话，陈晓这才收起手机，往回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陈东便收拾妥当出门了。
袁老师的住处位于京北市中心，朝北区朝北公园附近，距离他住的地方比较远。
袁老师在十二年前就不带毕业班了，一方面是身体原因。另外一方面是他的妻子在十二年前的一场意外中去世了。发生这件事情后，袁老师曾整整三天没有出门。
那个时候，是正宇集团拔地而起的时候。袁老师妻子在正宇集团中，是一个非常出众的区域负责人。
不到十点，陈晓就站在了袁老师家小区的门口。这个小区的治安不错，需要预约和登记才能够进入。不一会，就看见袁洪志走过来接领陈晓。
陈晓也一直奇怪，按照袁老师的为人，完全不能买这样小区的房子吧。不过，自从袁老师的妻子去世后，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不再爱说话，更不爱去带学生了。
“陈晓。”袁洪志远远的喊出陈晓的名字。
“老师。”陈晓应道。
登记完，二人便走了进去。
整个小区的建筑风格是欧式，进大门后，绿色植物便充斥着整个小区，仿佛处在山景之中，不免令人心情愉悦。
“好久没见你了，记者工作干的如何？”
“挺好的，袁老师，您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我挺好的，工作也不忙碌了。对了，你哥哥最近怎么样？”
“我们现在很少见面，不过最近应该是挺忙的，最近案件好像比较多。”
“是吗，到了，就是这个单元。”说着，袁洪志按着密码，打开门，进了电梯。
“进来吧。”
“好的。”
陈晓边进屋，边观察着房间的布置。三室两厅的房子，会客厅中有个长条沙发，两个单人沙发，门的对面是阳台，左侧是一个开放厨房，右侧是卧室的走廊。
“坐坐坐，我去倒水。”袁洪志指着沙发，对着陈晓说。
转身便去倒水，边倒水边喊着，“我这基本很少有人来，我也很不希望被人打扰，不过你不一样。”
“坐呀，”袁老师将水放在了茶几上，伸手轻轻按了一下陈晓的肩膀，“坐吧，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怎么爱说话。”
陈晓尴尬的笑了笑，目光扫视阳台，忽然发现，那里竟然种植着一种比较少见的植物，曼陀罗。
陈晓忽然想起，他母亲曾跟他讲过，曼陀罗是世界上最毒的花之一，虽然有着美丽的外表，但是它的毒性却可以麻痹人的神经系统。
如果误食，很容易使人产生幻觉，严重的会让人在24小时后进入晕睡痉挛，最后昏迷死亡……
袁洪志看着陈晓的目光盯着曼陀罗，“这种花是一种药材，我有风湿骨痛，所以需要用他来麻醉，唉……老毛病了。以前呐，你师母总是说，这个好看，还能治病，就想养。可惜她生前，我却忙于工作……却还没什么成绩，到现在只有一身的病痛。”
“没有啊，您培养的学生很多都上了重点……”陈晓说着。
“那有什么用，”袁洪志摆摆手，打断了陈晓的话，“人呐，最终还是要善待家人。对了，你没找个女朋友？”
“没有，我这个人，自己一个人习惯了。”陈晓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嗯，你邻居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晓突然感觉到，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奇怪，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来不及细想，便故作平静的回答道，“还好，点头之交。”
“点头之交，你会这样帮她？”袁洪志望着陈晓问道，眼神忽然变得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