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专案组第一次会议-上
柳林点点头，同意了王龙说法，神情肃穆，“现在开始吧，大家都是通过领导推荐来到的这里，多的话就不说了，也不用客气了。专案组的名字就是一零五专案组，从韩明的案子开始，我是你们的组长，你们是组员，你们有没有意见？”
王小虎挠挠头，问道：“为什么不是三一零专案组，而是一零五专案组呢？”
众人也纷纷表现出困惑，都望向了柳林。
“你们也知道韩明的案子的具体情况，但这个案子并不是第一次，十二年前就发生过类似的案件，之前的专案组就是一零五专案组。”说完，柳林示意李建。
李建收到示意，立刻打开了幻灯片。
随即大屏幕上显示了第一张照片，这是一个老旧的照片，上面还带有灰黄色的印记，足以证明年代久远。照片上显示的是一个身着警服的男子坐在一个黄色的椅子上，深深低着头。
“这是十二年前的第一个案件，死者是前朝北分局，副局长陈先河。”
会议室里除陈东以外，众人都因为死者身份而吃了一惊。
“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案发现场，被害人陈先河死在了当时属于正宇集团的废弃工地上……吞枪自杀，经过弹道的检验，以及子弹的检测，是从死者配枪中发出来的。经过指纹的鉴定，配枪所有的指纹都是死者自己的……”
“同时，在死者的椅子附近还发现了一本日记本，上面写着悔过书，说明了近年来多次与明盛集团的张科明有往来，以及为其集团和子女做过的事情……”
在播放了几张照片之后，停到了一处用血写的六个字的照片上，字的内容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清除保护伞！
“这六个字是在死者死了八个月后，一位清洁人员在死者原办公室的椅子底下发现的，因为调任的副局长腰椎不好，需要更换椅子，欲将这把椅子送给清洁人员。发现了这几个字后，当时的大队长黄景明也进行过一番调查，分别问询了物业、装修和保洁，没有任何收获……”
“这是凶手留下的？”李建设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这个血迹能检验吗？”
“是的，当时的办案人员立即将血液送入鉴定部门，很遗憾通过鉴定部的证实，这血液是死者本人的……时间上推算，是死者死亡后一周内写上去的。”
“李建，下一张照片。”
李建收到指令后，点击下一张，展示出了韩明遇害现场，椅子后面的五个字的照片。
同样是清除保护伞。
“这是韩明遇害现场的照片，大家看一下，这五个字与上五个字有什么区别？”
陈东突然眼睛放光，快速回答道，“这不是一个人的笔迹，虽然竭力模仿，但笔力明显比上一个轻……”
“是的，经过鉴定部门鉴定，这不是一个人的笔迹。不过现场除了发现了这个文字，并没有其他发现，比较遗憾……同样，这个血液也是死者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这么大的案子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王小虎用铅笔戳了戳蓬松的头发，疑惑的问道。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因为这个案子是机密进行的，”柳林解释道，“尤其涉及到公安内部，况且……”说这个的同时，柳林又看了看陈东，“况且这个案子还涉及到警察系统的领导，还有悔过书，经过部分查证，悔过书上的内容是真实存在的……”
会议室内都不禁‘哦’了一下，他们同时也齐齐的看向陈东。陈东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机密，那专案组查案一定是有很大阻力的，因为不属于任何一个系统，其实……”说这话时，王小虎瞥了一眼陈东，仿佛察觉到了自己的话有问题，随即改口，“其实死了一个……人，也不用非得秘密查案吧。”
王龙瞪了一眼王小虎，显然对他刚说的话不太满意。王小虎反而不看王龙，一直盯着柳林看。
柳林瞥了一眼王小虎，叹了口气，沉着声音说道，“并不是一个公安局长的问题，还有很多受害者。李建，你切换下一张照片。”
李建接收到指令后，又按了一次‘下一张’。照片所显示的内容是一处山洞，其中布满了碎肉。一直沉默的陈东低下头，双眼下垂，他看不下去了。
“这是什么地方？”说话的还是王小虎，用着搜寻的神情，“这里没有被害人啊？”
“这里都是被害人，”柳林踌躇了一下，似乎无法进一步描述当前的场景了，“人被剁碎了，甚至我们无法分清这里有多少人。在角落中找到了一个名片，上面写着‘副市长’。”
“同时，这里也发现了五个字。”柳林垂下眼，此时的柳林看不出一点点气场，甚至有些萎靡。他缩了缩脖子，“当时，他的妻子也失踪了，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有找到……”
任何一个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禁不住头皮发麻。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而对于另一个人来说，这些照片简直就像利刃一样，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内心。
陈东，眼睛布满血丝，此刻煎熬万分。
此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大家现在看到的，同样是十二年前的凶杀案，死者是一个企业老板。他是被绑住手脚，割喉而死的。伤口的深度跟这次韩明死亡时的伤口的深度类似。”
“经过刚刚鉴定部门的深入分析，这样会最大化流出血液。不排除凶手运用这样的手法，进行过专业的训练。”柳林站起身，拿起鉴定报告挥动一下，又放回桌子上。
“现场留下的血字是拖欠农民工工资。不过这个死者，令人疑惑的是，他跟明盛集团和正宇集团都有往来。起初，这个人是明宇集团的，后面跟明盛集团搭上了关系，获得了工程，这就是这次工程拖欠了近一千万人民币的工资……”
“就在他死后，所有在他工程上干活的工人，都收到了转账信息。而死者的钱，却在第一时间被划走，划走的名义是购买工艺品。”
会场上引起了小小的骚动，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凶手，面对这样的敌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可怕。他们可能是任何一个人，他们的动机、行为很难具体到一个人或组织。
残忍、暴虐和弑杀。
“这还只是其中三件，一共是100件案子……”柳林再次说道，同时看向陈东，“你有什么补充的吗？”。
陈东摸索的自己的膝盖，动作很慢，但是很用力。片刻之后，他原本黯淡的神情恢复了些许清亮。
“十二年前，我是警校的一名学生。毕业前夕，正在等待分配到派出所实习。就在案发当天的早晨，我跟我父亲……死者，一同去过大胖嫂面摊，一起吃了早饭。后面，我看见他和徒弟似乎耳语着什么，因为距离太远，没有听见，随后他们看向我，跟我挥手，意思是让我快点回学校……”
陈东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我回到学校时，大爷给了我一封信，是我父亲寄给我的……所以从始至终，我都不相信父亲是自杀。”
随后陈东将信件的电子版发给了李建，李建投射到大屏幕上。
在场众人又是一惊。
“那个悔过书的笔迹……”李建设仿佛猛然醒悟，望向柳林问道。
“是死者的，由于身份的原因，他们当时进行多次鉴定，同时对于悔过书上所提的内容，也进行了多次查访……全部都确有其事。”柳林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