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补救隐患
“六个小时？”陈晓望着窗外，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起来。一看手表，已经快五点了。
“你一点儿也没变，”周岩说，“这下我放下心了。”
“实在抱歉，您看，我不小心……”
“没关系，这个才是我此行的目的，我完成任务了。”
陈晓睡到七点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累了，还是其他原因，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却睡的异常香甜。
醒来的时候头脑异常清醒。
陈晓准备出门的时候，周岩说：“你邻居起的这么早啊？”
“谁？哪个？”
“我刚听到隔壁的声音，六点不到就出门了。”周岩转头看着陈晓，“住了这么久，你没观察到过吗，这一点我是不信的。”
“噢，这个啊，是的。她一般起的比较早。”
陈晓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周岩接着说：“陈东怀疑你邻居有嫌疑。”
“到底是什么案子啊，我哥从来不跟我说案子的事情。”陈晓平静的说。
“一个男的被杀了，尸体扔在了莘庄堤坝旁边。”
陈晓套上外套，转过头问：“我哥会告诉你案情？”
“有时候吧，去我那里，我是他的老师嘛，而且自从你参加了我的课以后，我很关注你们兄弟俩。”
“你和你的隔壁邻居熟悉吗？”周岩补充的问道。
陈晓立即警惕起来，但从口气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其他意图。不过做过警校这么久的老师，隐藏意图的询问也是非常熟悉的，即便后面没有再做警察相关的工作。
可以随便敷衍一下，但也容易造成刻意隐瞒的印象。而且，他一定会把这个事情告诉我哥。那么，要非常小心才好，顺便弥补一下之前犯过的错误。
“来往不多，她叫季文婧，我知道名字。而且她所在的咖啡厅正是在我工作地附近，我经常会去坐坐的，您也知道，我喜欢安静。所以，互相打招呼也是难免的。这点，我倒是忘记告诉我哥了。”
“点头之交，”周岩点点头，继续说道，“那听到她可能是嫌疑人，心里也会不舒服吧。”。
“跟我没什么关系，”陈晓整理了一下衣领，“要想的事情太多了，基本很少关注这些事情。”
“也是，现在年轻人工作压力大，不过你现在还没找女朋友？”
“没有，哪有时间啊，而且我对婚姻，”陈晓尴尬的笑了笑，“真的……很恐惧。”
“你父亲当年也是为了工作，你知道的，你后母是明盛集团……”周岩张了张嘴，仿佛不想继续扯上明盛集团，转而继续道，“你们当时年龄还小，也需要照顾。”
“嗯，没事，会好的。”陈晓淡淡一笑。
“嗯，看开点。”周岩拍了拍陈晓的肩膀。
两人在七点四十出门，周岩没去最近的生命科学地铁站，而是陪着陈晓一起走向单位的方向，这样可以在单位附近的地铁站上车，也可以多陪一会儿这个孤独的青年。
周岩已经不提任何跟案件相关的内容了。本来陈晓还怀疑是来套话的，看来是多心了。陈东更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弟弟用手段。
“这条路还挺有意思的。”周岩说这话时，他们已经穿过了桥，看到了一整排游民、流浪汉的住处。
“这里千年不变，”陈晓说，“一个月来，他们像闹钟一样不停转。他们也希望走出这样的生活，可现实不允许。”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陈晓所工作的办公楼，陈晓看着玻璃门映照的自己，锅盖头，黑框眼镜……
再看看周岩，他仿佛没有经受过岁月的洗礼，还是像当年那个课堂上年轻、帅气的老师。
“您看起来还是这么年轻，看来在模样上，我要超过您了。”
“哪里，我也老了，脑子都变的不好用了。时常会错过一些细节，不像一个痕迹勘察者该有的样子，这也是我转行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了。”
“您太贪心了。”
陈晓虽然开着玩笑，心里却紧张了起来。这个洞察力过人的警察教员，对于季文婧和自己的关系，以及自己所有的表达，会不会有什么察觉。
季文婧店是可以直接看到门口的，如果看到自己和陌生人一同靠近这座大楼，她会不会惊慌？
就在可以看到咖啡厅招牌的时候，陈晓说道：“那就是我经常坐的咖啡厅，也就是季文婧工作的地方。”说完，陈晓望着周岩。
“噢噢。”
看来周岩没有什么兴趣进去看看。
“那我就去地铁站了，你好好工作，下次我们再好好畅谈。”周岩停下，准备向另外一个方向走。
陈晓略感意外
“不要一起吃个早餐吗，”
“不了，你去吧。咖啡厅的早餐，我不习惯。还是吃些包子、豆汁之类的。”
“没有招待好，真是……”
“很好了，能见到你，我就很开心了。”周岩想了想，继续说道：“没考虑过到警校做个助教什么的？我可以帮忙寻找一下门路。”
“不了，”陈晓摇摇头，“我不太想进入那个环境了，而且我也做不了什么。”
“不一定，”周岩顿了顿，摸了摸鼻子，“你自己决定吧，毕竟你还是要过你的生活。如果有兴趣，我建议你还是考虑一下。”
陈晓目送周岩离开，当周岩身影完全消失后，陈晓转身进入咖啡厅。
看到陈晓，季文婧就会莫名的安心。
“一杯咖啡。”他像往常一样，平静自若。也同往常一样，不看季文婧。
“好，您稍等。”季文婧边点单，边说道，“您昨天晚上有客人？”
“是的，最好别跟我说话。”
“噢噢，抱歉！”
在咖啡制作完成前，两人都沉默。为了让两人视线不碰撞，季文婧瞥向马路，但心却似乎飞到了对面的男人身上。
咖啡制作完成，季文婧递给陈晓。
“是我的老师。”陈晓喃喃道。
“哦。”
“没事，晚上等我电话！”
“好的。”季文婧不禁浮现出笑容，为了不让人看到她的表情，只好低下头。
目送陈晓离开的背影走向马路，收回目光继续自己的工作。过了早晨的高峰，季文婧就会到后厨去帮忙。
“昨天，警察去你家了吗？”代小梅问道。
“他们追问你前男友的事情了，我们还想着都多久没有联系了。是不是晚上又去找你了。”她补充道，转头又望向张波方向。
“晚上什么事都没有。”
“这就好，这些警察真的是问来问去的。”
“他们也没办法，”张波说，“他们应该不是怀疑季文婧，应该只是走走程序。”
“不过说来也是，幸好没见过秦宇这个人，要不然还说不清楚了。”
“怎么会呢。”张波笑说。
“不一定哦，警察还说，秦宇去过我们原来的工作地点呢。难道就不来这里打听吗，分明还是有些怀疑。”
“他没来过，不过这人来了，我也不一定认识。”张波说道，随即看向季文婧，“你在前面招呼的时候，也从来没看到过吧。”
“没有，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季文婧回应。
如果告诉他们秦宇来过，不知道会怎么样。不禁有些紧张。
“很快就过去了，没事的。”代小梅说，“谁叫那混蛋死于非命，反而惹的咱们这么多麻烦。过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嗯。”季文婧勉强挤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