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离奇的疯病
等王保长过来汇报说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可以开始。赵长生把手引向张康，当众介绍道：“这一位，是常道观观主杨玄辅最得意的弟子，他叫张康。他们自称是正一道的正统，向来瞧不起我们丹观霞，说我们是旁门左道，甚至给我们戴了个‘五斗米’的污帽，大家说气人不气人？”
底下顿时嘈杂一片，群情激愤，甚至有村民向张康扔烂菜叶子。什么叫蒙昧无知？张康现在算是见识到了，也难怪在李思瑶被封印的那十八年时间里，丹霞观还能香火不断。这些蒙昧的人，就像一群嗷嗷待哺的羔羊，领头羊往哪里跑，他们就往哪里跟。至于为什么要往前走，或许从未思考过。那一片片的烂菜叶子，像极了他们腐朽的灵魂。以张康现在的身手，要避开这些腐朽的残渣烂梗，那是易如反掌的事。如果愿意，张康甚至可以一掌摧灭这些东西。但躲开之后，张康没有还击。张康怒视赵长生，正色道：“姓赵的，少扯这些没用的东西！你们丹霞观是正一道还是五斗米，手底下见真章，光耍嘴皮子没用！”
“对，要手底下见真章。”
赵长生煞有介事地扯着嗓门说：“今天叫大家伙过来，就是想请大家作个见证。一会，我会跟这姓张的比斗道行，谁先治好王金嫂儿子的疯病，就算谁技高一筹……”“赵真人，这还用比？这小子一看就知道毛都没长齐，他哪能比得过你。”
“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你有什么资格跟赵真人叫板？”
“回家吃面去吧你！”
“滚！”
没等赵长生说完，前面那些村民已经叫嚷起来，并且，又有人把烂菜叶子扔出来，这回不只是扔张康一个人，东方琳琅也成了攻击对象。一目扫出去，现场只有少数几个气定神闲的人没吱声。不难看出来，这几个不吱声的人应该都是江湖上的寻宝客，他们乐于以局外人的姿态站人堆里看戏。“大家稍安勿躁，他可不能滚，他可是滚了，我跟谁比斗去。”
赵长生意气风发地安慰着村民们的躁动情绪。等大伙都安静下来后，赵长生转身又向张康引了个手势：“人在那边，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
张康忍怒不言，径直朝王金嫂的儿子走了过去。这个男孩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被一条粗黑的铁链牵锁在柱子边，前面摆着一只碗，他就像条狗一样，爬在地上舔食碗边的饭粒。那副瘦骨如柴的样子，看得令人心酸。东方琳琅喃喃道：“就算疯了，也不能把人当狗一样锁着吧？天下哪有这样的父母。”
“姑娘，你可别站着说话不要疼。”
王金嫂委屈道：“我是他亲娘，难道我不心疼他吗？我要是放了他，他回头就到处乱跑，还会伤人。这不没办法，所以才把他锁在这祠堂里。那个饭碗，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放在那里，我儿又不是狗……”说着，她那眼泪已经淌了下来，上前就把那碗给拿走了。那疯儿顿时暴躁地蹿了起来，连亲娘都不认，像疯狗一样狂抓乱袭。好在被铁链子锁着。活动范围有限。王金嫂闪开几步，便脱离了疯儿的袭击范围。王金嫂潸然泪下地说：“我看你们俩个还是别多事了，让赵真人来看看。一会你俩若是被我儿给伤着了，我个妇道人家，可负不起那个责任。”
“没人叫你负责。”
张康近前几步，仔细观察着疯儿，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这事还得指望东方琳琅。张康趁疯儿不备，一指点过去，疯儿顿时昏厥在地上。这下安全了。张康对东方琳琅说：“琳琅，你看看是什么情况。”
“嗯。”
东方琳琅上前仔细检查疯儿的征状，却不像中医那样摸脉，也不像中医那样翻看疯儿的瞳孔，只是把手掌放在疯儿的头顶上摸了摸。摸着摸着，那脸色便疑惑起来。张康问：“是不是病？”
东方琳琅摇了摇头，望着张康说：“其实你已经猜到了，对不对？”
这么一说，张康确实猜到了，既然不是病，那自然是中邪。想起自己的阴阳眼瞎了，看不出是否有邪祟附体。张康无奈地端出了天地罗盘，不料天地罗盘居然没有半点异常，看来不是邪祟附体，而是中了邪咒。张康收起天地罗盘，问王金嫂：“你们家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王金嫂愕然一愣，沉思片刻后，却连连摇头：“没有，我家卖灯笼的，向来都是本本份份，即没招过谁，也没惹过谁。”
“那你家男人呢？”
张康追问道。说到男人，王金嫂突然又淌起了眼泪，擤着辛酸的鼻涕说：“我家男人也得了这疯病，有天走丢了，便再也没有回来，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
闻言，张康暗惊不己。老公疯了，儿子也疯了，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看来刚才的判断没错，应该是有人在背后诅咒这一家子。但解咒这事，并不容易，得先找到诅咒的源头才行。张康问道：“王金嫂，你再好好想想，在你男人疯掉之前，你们家到底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得罪过谁，真的没有。”
王金嫂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要是不懂治这疯症，那就让赵真人来治。”
说话说得，张康竟无言以对。这时，赵长生走了过来，得意洋洋地笑道：“张康，这回没招了吧？如果你再不给这疯儿下药，我可就接手了。”
“请。”
张康主动退让一边，摆出一个请手势，他倒想看看这赵长生在没有找出诅咒源头的情况下，怎么给这疯儿解咒。结果令张康大失所望。只见赵长生拿着把桃木剑在疯儿的背上轻轻拍打，并叽哩咕噜地念了几声咒语，最后大叱一声：“邪祟，走你！”
最后一剑拍下去，疯儿一点反应都没有，没醒过来。赵长生顿时懵了，难以置信地嘀咕着：“真是奇了个怪，这一招居然，难道这邪祟连我的驱魂咒都不怕？”
“赵真生，你可要救救我儿。”
王金嫂哭求道：“孩子他爹已经失踪了，我不能再失去这个儿子，你一定要救救他。”
“放心，这是立了赌约的事，我哪能不救他？容我再想想办法。”
赵长生有模有样地掐起了手指，也不知是在算命还是算什么。张康无言以对地摇了摇头，转身便走。东方琳琅匆匆跟上，问道：“你上哪去啊？”
“要救这孩子，得去找出诅咒的根源。”
张康无奈道：“那个王金嫂什么都不说，咱只能靠自己去找线索，先去她家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