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杀错人
“老东西,我在这呢!”
从黑暗的邪阵中跑出来之后,张康错步一闪,溜到了金木匠身后。右掌直接抓扣在金木匠的肩膀上。不料下力不够猛,被金木匠反手撩了一把。金木匠挣脱之后,往屋里跑。张康把手中大刀往前一掷,当飞镖一样飞插在门板上,震晃不停的刀身恰好挡住了迈腿进屋的金木匠。金木匠收步也算及时,要是再往前冲一步,脖子都会被切断。“老东西,杀了这么多人,你得跟我回去交待交待!”
“小王八羔子,想动我,你还得再学两年!让我看看你的功夫怎么样,在我手底下走过十招,算你能耐!”
眼看张康已经追上来,金木匠迅速将插在门板上的大刀拔了下来,反手就是一刀,直劈张康的前脸盖。张康侧身闪开正面攻击,正欲使用擒拿手法把刀夺回来。突然一声枪响,打破了俩人之间的战局。金木匠中枪了,身子往后一晃,刀掉在地上,人也跟着坐了下去。他背后门板,手捂冒血的胸口,那表情令张康感到很是惊讶。居然没有愤怒,没有悲怨,只有一丝淡淡的遗憾。他吊着一口气对张康说:“小王八羔子,你那半年大牢真的是白蹲了,索命厉鬼不是我,当初害你入狱的人也不是我,而是……”“砰!”
突然又是一声枪响,金木匠死了,没说完的话也成了绝响。这会儿换成了张康一脸懵逼,望着已然绝气的金木匠久久转不过弯来,厉鬼索命案的幕后凶手不是他,当初害自己入狱的人也不是他,那是谁?“张康,这老东西死了没?”
丁老二端着枪站在院门口喊道,虽然身后带了一队人马,但之前的心理恐惧还在,根本就不敢进来。张康的脸色沉得跟冰块一样。他扭头问道:“刚才是你开的枪?”
“不是我,还能是谁?”
丁老二自毫地说:“别看我整天抽大烟,枪法还是不错了,刚才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可得记着。”
“救你大爷!谁让你开枪的?我让你开枪了吗!”
张康突然一声怒骂,把丁老二给骂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刚才老东西都拔刀了,难道不应该给他两枪?丁老二扭头问身边的兄弟们:“我错了吗?”
身边兄弟们也是个个沉默,没一个答腔的,毕竟张康现在是谢局长跟前的红人,不好得罪。张康狠狠地瞪了丁老二一眼,也懒得再说什么,转身进屋搜寻木偶,只想搞清楚金木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而眼下分辨真假的唯一方式就是找木偶。去年,张康从关家老宅搜出了十几只被人用来养魂续命的木偶,并把那些木偶封进骨灰坛里,用篝火熏烤了三天三夜。后来,诡秘老婆婆出现了,他一刀砍死了那个老婆婆,自己因此而入狱,关家老宅也被官兵查封。这次从大牢里出来,他有翻墙进入关家老宅,但没找到养魂续命的那些木偶。他寻思着,现在如果能在金木匠的家里找到那些木偶,那这事就没跑了!当初害自己入狱的人肯定就是金木匠。结果令他有些失望。他把金木匠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屋里连只木偶的影子都没有找到,反倒是看到了一座牌位,上面写着——先师鲁公之灵位。灵位上面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幅陈旧的画像,颇为引人注意。“咦?这不就是当年那个有名的鲁师傅吗?”
一位眼尖的老官兵看到这副画像,发出了惊讶声。张康问道:“你说的鲁师傅,就是钟引浊的师傅?”
“没错,就是他。”
说着,这位老官兵又回头瞧了瞧躺在门口的金木匠,想了想,又道:“这样看,这个金木匠还真不像钟引浊,更像是鲁师傅的那个大徒弟。”
“放屁,人家用邪术改头换面过,能让你认出来?”
丁老二道:“况且张康之前已经说了,金强这个名字,就是钟引浊三个字各砍掉一半之后,再拼凑拼凑拼出来的。这老东西摆明了就是凶手钟引浊,我怎么可能打错人。”
“不是呢,丁老二,你瞧仔细点,这人真的像鲁师傅的大徒师。”
老官兵走到金木匠的尸体前面,掰着尸体的脑袋瞧了瞧:“我还真没看错。你们看,他的脑袋上有道斜疤。当年鲁师傅死后,他师兄弟俩闹翻了脸,在关家门口大打出手。当时好多人都瞧见了,大师兄的脑袋上挨了一刨子,好像就是这位置。”
闻言,张康迅速上前瞧了眼,只见尸体的脑袋上还真有一道疤。这令张康有点难以消受。如果这个金木匠真的是鲁师傅的大徒弟,而不是小徒弟钟引浊,那意味着他之前的判断全是错误的,杀错了人。“混蛋,动不动就开枪!”
一怒之下,张康起身揪住了丁老二的衣领:“不开枪会死是吗?现在杀错了人怎么办!”
“谁……谁说我杀错人了……”丁老二用力掰扯着张康的手,理直气壮地争辩道:“就算他不是凶手钟引浊,那他也该死!你自己去数一下,院门口躺了多少个兄弟?那些兄弟都是闯进那个邪阵之后,被他家恶狗咬死的!”
听丁老二这么一说,张康一时语塞,松开了他的衣领。张康就想不明白了,既然这个金木匠不是钟引浊,也不是厉鬼索命案的幕后凶手,那他为什么要摆个这样的邪阵等官兵上门?好头痛!张康试图从屋里找点其它线索出来,可这屋子里除了干木匠活所用的一些工具之外,就数烂木头最多,也没什么别的东西。“照我看,你今晚还是继续去乌石桥蹲点算了,在这着急也没用。”
丁老二对张康说:“但你别预我的份,我已经约好了青秀楼的小翠,今晚抽大烟去,没空陪你捉鬼。“你要是想死的话,那就去抽你的大烟。”
张康出了门,并叫外面的官兵把金木匠的尸体抬到附近的义庄去。一位官兵把墙上那幅画象取了下来,问张康:“张师傅,这东西要不要带回去?”
“不要。”
张康回道:“这东西没用,又不是古画。”
“是不值钱。”
官兵瞧了瞧画像的背面,提醒道:“可这后面有字,你们难道不看看?我只认识这里面的一个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