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见牛千户
“什么？”
“老九真的送了老大的媳妇儿香水？”
“香气还弥漫半个吴王府？”
武周皇帝看到桌案上的情报后。
不淡定了。
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除非方碑是老九背后那帮人特意安排的，让老九严格按照计划行事！
但按照老九那性格。
可能吗！
“吴王妃欣喜之余还直言，日后定要给滕王爷说一门顶好的亲事。”
“滕王爷暂时没做回应。”
掌印太监文喜继续禀报着吴王府发生的情况。
武周皇帝欣慰于家宴和睦的同时。
更多的是混乱。
方碑模拟的人生，如果是真实存在的未来。
他大概只有九年的活头！
征战多年。
武周皇帝对于生死看得极淡，哪怕明日便死去，他也只会感叹还有许多心愿未了。
但关键在于。
第一次模拟人生，老大活了三年。
第二次模拟人生，老大更是一年后，就随他去了！
至于老二。
也因此踏入了错误的道路，余生凄凉。
还有一点。
也是武周皇帝最放心不下的一件事，老九是否真的会成为东方之主！
算算年纪。
那时的老九也不过五十上下，老九自己不争，老九的子嗣呢？
况且。
老九的背后，还有一群图谋不轨之人！
“不对。”
“老九纵有千古无二的天资，被封在苦寒之地，又怎能起家！”
作为一国天子，能山峦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武周皇帝飞快接受了方碑可能为真的事实，接着做出了推断。
东方之主的奇迹，并非无法复制。
可在老大的模拟人生中，老九隐忍十三年，一战而封天可汗！
武周皇帝每每想到。
都会自叹不如。
另外。
无论是老大还是老二，都提到了一种名为火枪的兵器，这种兵器还能以少胜多。
武周皇帝潜意识里，便觉得这个火枪才是老九能够真正立足，并屡屡创造奇迹的真正底蕴！
如果火枪的技术，并非老九所有，而是老九背后的那些人所提供。
那武周危矣！
“再去探！”
“你让他们每隔一刻钟，就传消息回乾清殿！”
想到这，武周皇帝直接给掌印太监文喜下达了命令。
除去调查老九背后的那群人外，最为关键的，还是印证方碑真假！
文喜哪敢不从。
恭敬退下。
心中暗暗吃惊。
陛下何时对滕王如此之关注了！
先前。
陛下不过让锦衣卫一日一探，召见滕王后，变成了一日十探，现在更是夸张，一刻钟一探！
至于什么封苦寒之地、起家之类的言语。
文喜则是自动的给忽略掉了。
作为圣上身边的近臣。
揣度圣意。
那是最为基本的功夫。
然而有一点，却是文喜不能多嘴半句的，那便是立储之争！
越是近臣。
讨论此事越是危险。
刚接到吴王府传来的有关香水的情报时，文喜是万万不相信的。
世间怎会有这般神奇之物。
可听陛下刚才的话。
似乎早先陛下就知晓了香水的存在！
联想到今日朝堂上，陛下对于滕王爷的大肆夸赞，文喜心中更惊。
连忙不敢再想。
低着头。
把陛下的命令带了下去。
……
……
“老九啊！”
“要是有心仪的姑娘，或是想选的封地，只管跟大哥提！”
“大不了。”
“大哥挨老爷子一顿鞭子。”
“求都要给你求来！”
吴王府，家宴饭桌上，老大牧归海笑眯眯的对牧青泥道。
宴请九弟。
只是一时脑热，提出的想法。
牧归海也曾担忧，九弟会不会捅出什么篓子来。
现在他的九弟不仅老老实实的，还送出如此的大礼！
他面上有光，王妃也开心。
说明他的九弟是真的用心了啊！
哪像另外两个玩意儿！
一点小事。
到现在都还在斗气！
只要一个开口，另一个必定阴阳怪气的反驳。
他训斥后。
两个干脆都不说话了！
还是九弟乖巧。
作为大哥。
牧归海决定要把前面十几年缺失的关怀，都给九弟补上！
“暂时没有。”
“多谢大哥关心！”
吴王妃说什么也不肯留下来用餐，二哥跟三哥又在当哑巴，牧青泥非常的不自在，此时的笑容也有些勉强。
而且。
他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
让他非常不舒服。
王安石的模板，虽是用来发育种地用处最大，但有着【祖宗之法不足变】的称号后，他的洞察力提升了多个档次。
朝会时。
就起到了作用。
所以。
他认为这应该不是他的错觉。
“咱们都是兄弟！”
“在大哥面前，不用客气的！”
老大苦口婆心的劝着。
牧青泥依旧笑着敷衍了过去！
没招啊！
才十五岁，他根本不急着找对象，要找，肯定也是就藩后再找！
但是。
他又不能坦言，他想被封到边陲苦寒之地。
因为这太过于违背常理。
哪怕老大答应了。
日后若是新皇登基了，一样会注意到他。
不妥。
非常的不妥！
还是得等一个契机才行！
眼看老大又要劝谏。
牧青泥连忙再度以解手为借口，准备出去透透气。
“老九。”
“茅厕在左边！”
刚一出来，老大牧归海就在后面出声提醒。
咳咳。
牧青泥略微尴尬的咳嗽两声。
走惯了吴王府中的小路。
差点忘记这次是从大门进来的了。
他换了个方向。
突然。
那种怪异之感，又涌上了心头。
他回过头去。
刚好看到一名护卫移开了目光。
咦？
这不是牛千户吗！
有几大模板的能力加持，拥有敏锐观察力，以及洞悉力的牧青泥，仅凭一个侧颜，认出了那名护卫是老熟人牛千户伪装！
他旋即嘀咕。
牛千户身为锦衣卫，并不负责保护各大藩王安危。
怎么会出现在这？
如果不是三哥牧层林带来的，那牛千户这是有任务？
牧青泥脚步加快了些许。
佯装离去。
“呼！”
看到滕王离开后，伪装成吴王府护卫的牛千户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
他竟觉得自己已经被识破了！
现在看来。
应该只是错觉吧！
“算算时间，快到一刻钟了。”
“我得先将情报传回去！”
牛千户暗自思索，跟其他护卫借口脱身后，快步向着与同僚接头的地方走去。
没多久。
本该去解手的牧青泥，却出现在了牛千户站立过的地方。
“并无异样。”
他喃喃了一番道。
三哥虽是锦衣卫指挥使，也没必要在此番的时候，把手下安插进府中。
那么。
只可能是便宜老爹安插过来的了？
牧青泥有心探查清楚。
但考虑到是在吴王府上做客，不便跟随，旋即就起了作罢的心思。
可要让他回到屋内。
他又觉得烦闷。
牧青泥在外面继续吹了会儿凉风，发现牛千户很快又回来了！
他没有多想。
正准备返回屋内时，一打量，牛千户居然又不见了！
牧青泥眉头一皱。
到底还是循着踪迹，暗暗摸了过去。
……
吴王府，围墙处。
牛千户有些焦躁不安的等待着。
墙外的同僚，居然还不露面！
陛下要求一刻钟一探，的确是太过为难。
但上次丢掉飞鱼服一事。
罪责过重。
要不是陛下开恩，他定然已被发配，这番也是为了赎罪，报答陛下的恩情。
牛千户并无半点怨言，也兢兢业业的执行任务。
不过。
他的同僚就差了些许，每次都要晚上那么片刻。
“咕咕！”
围墙外，传来了清脆的鸟叫声。
“咕咕！”
牛千户同样回着，然后将情报用石头绑好，丢了过去，直到再度听到咕咕的声响。
这才放心离去。
围墙另一侧。
身穿夜行衣的锦衣卫收下情报，正要离去，忽然脚步一顿。
不对！
锦衣卫手刚按在绣春刀上，回过头。
咚的一声！
锦衣卫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