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夜行
楼道里挤满了宝可梦,他们现在只是被操纵的牵线木偶。
那个超能力系能量,是催眠术吗?
催眠术怎么可能达到这种规模,又怎么可能直接控制别的宝可梦,同时对人类却无效。
长生呢?廖沉很快完成了定位,但长生被围住了,没法收回球里。
只能用术法硬闯了。
但下一刻,廖沉就发现了更可怕的事,超能力系能量浪潮涌过时,其他能量都被驱离了。现在周围除了超能力系能量之外,其他的浓度都极其稀薄,不足以支持自己发动术法。
廖沉尝试了两次,均以失败告终。
此时长生已经跟着其他宝可梦走出了寝室楼,到了空旷的室外,宝可梦们的速度陡然提升,迅速穿过校园,从极易翻越破坏的操场一侧的围栏处离开了校园。
紧紧跟随的廖沉始终无计可施,无论怎么拳打脚踢,这些宝可梦都始终没有自己的意识。
“小鬼,别试了。”一道慵懒娇媚的甜腻嗓音出现在廖沉耳边。
!!!
廖沉瞬间汗毛倒立。
怎么可能?自己为了明确长生位置,可是一直开启着异能的,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
廖沉几乎是下意识地扫出一记转身高鞭腿,可那女子只是收起折扇轻轻一点,就让廖沉的攻击再难进分毫。
“年轻人这么大火气可不好,冷静一下吧。”
“你是谁?”廖沉明白没有术法的自己不是面前这个女人的对手。
“你不是很在意你的宝可梦吗?边走边说吧,这场夜行,够我们好好了解彼此了。”女人重新展开折扇遮住了自己流露笑意的嘴角。
廖沉庆幸自己没有丢失长生的位置。目前看来自己只能听她的话了。
“你是上次那群笨贼的老大。”
“怎么能这么说小女子可爱的下属呢?”
可爱?你都把人杀了,还可爱?廖沉心中腹诽,“所以你这种老大怎么会在这里?”
“路还长呢,不如你猜猜?”
“凭空猜目的怎么可能猜得到,推理出些细枝末节罢了。”廖沉的异能已经察觉周围的住户发现了宝可梦的异变,想必已经有人报警,得拖延下去。
目前看来这些失去意识的宝可梦没有进攻人类的意愿,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个组织会干出什么事来。
女子示意廖沉说下去。
“偷窃失败后,由于你的废物手下泄露了组织情报,所以你杀了他。具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我们让你第一次出现行动上的瑕疵,所以想在我们这里找场子,总之你重新回到了这里。你让那个有变身类异能的人监视我们家,让那个高个子监视学校里的我,具体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廖沉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哦?你连变身类异能者都知道了?”女子十分惊讶。
“把我的视频剪出来放到我们学校论坛的是你吧,那个高个子是个怂货,干不出这么挑衅的事。”
“车荣啊,确实是废物。小女子已经收拾掉他了。”
“那既然如此,你显然就是来找我的吧。”
“小鬼还真是自恋,不过差不多吧。你用的不是普通异能,是术法,你是个术士。对吧?”女子一改刚刚轻浮的眼神,反而犀利且贪婪地盯着廖沉,“那样的术法,不可能是自己学会的,这么年轻的你就能完成这种程度的术法,不会是哪个传承的天才弟子吧?”
廖沉还没想好说辞,女子就已经继续开口:“我不像那几个废物下属,我做调查不会忽略任何一个人。廖沉,初三之前的就学记录几乎没有。你这八年去哪了?”
“如你所见,学怎么当术士呗。”
“你有一个名义上的外公,周灵均,他是个挺有名的道士,但并不是在术法一道上惊才绝艳之人,你的术法真的是和他学的吗?”
“不然呢?”廖沉紧张起来。
“术法会涉及宗教,而宗教总会涉及非人的传说。你说我在问什么呢?”女子忽然凑近。
“你是想保留自己宗教信仰的同时学术法吗?”廖沉脑子转的飞快,满嘴胡诌。
“聪明人别装傻,破绽会很大的,不逗你了。你是不是在等警察啊?但很可惜,到天亮前,这座县城里都不会有人能腾出手来救你。”
“你们控制宝可梦攻击人类了?”廖沉瞬间意识到她说了什么。
“我们可没有控制,只不过是实验的半成品罢了。不过放心,现在只有外围会发生那些事,我们可是很安全的。”
实验?半成品?
“你们在实验什么?”
“谁知道呢,小女子对实验可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没有人告诉你不要打听女儿家的喜好吗?”
“那我就只能继续猜了,你对非人的传说感兴趣。”廖沉当然知道她刚刚在问什么,“你该不会是想偷点更离谱的宝可梦吧。”
“这么说,你果然知道什么喽。”
“我劝你别有这样的想法,不可结缘始终是有道理的。”
“谢谢提醒。”女子收起折扇看了看时间,“好了,不陪你玩了。最后送你一个建议,别试着阻止这场夜行。”
她算准了长生还没救回来,廖沉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悠闲地离去。
随着更多的宝可梦从两侧街道合流,廖沉只能被裹挟着向前。有很多同样想阻止自己宝可梦的人也跟了上来,他们试图将宝可梦收回球里,可即使收回球里的宝可梦也会自己跑出来,还会开始攻击试图阻止自己跟上大部队的训练家。
刚刚自己的阻拦行为明明没有遭到攻击,是因为刚刚那个女人放过了自己,还是他们现在才给被控制的宝可梦下达指令?
廖沉关注着长生的位置,却不敢轻举妄动,没有术法的自己绝对不是宝可梦的对手。
随着女人的离去,廖沉终于抓住机会来到长生身边,可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多。
他们究竟在实验什么?
是利用那个存在异变的超能力系能量控制宝可梦吗?
明明能够控制宝可梦发动攻击,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当场攻击人类,而只是进行这场夜行?无论是想抓走宝可梦还是想发动暴力袭击,都应该直接攻击啊。
如果夜行的终点就是他们进行实验的地方,同时只要不阻止夜行,就不会受到攻击,那不是意味着只要跟着就能够直达对方大本营了。
哈?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这么看来,捕捉这些宝可梦不是目的,控制本身才是吗?加上刚刚那个女人对传说宝可梦的态度,是想通过实验测试利用那个超能力系能量来控制神明的可行性吗?
不知走了多久,夜行的宝可梦终于来到了终点。这是武源县的电视台大楼,几乎是现在武源县的中心位置。
宝可梦们在大楼前的广场上停下了脚步,如同失去电源的玩具。有几个和廖沉一样跟着宝可梦过来的人守在自己的宝可梦前,企图将他们唤醒。
廖沉通过自己的异能确定了超能力系能量的浪潮起点就是这里,这里的能量浓度极高,同样呈现诡异的絮状质感,但却更加稳定,不像学校里看到的那样如水里的幼虫般攒动。
实验的半成品!现在只有外围会发生!刚刚那个女人的话在廖沉脑子里炸开。
刚刚自己以为半成品是指没有成功控制的宝可梦,但现在看来,难道是这个异变的超能力系能量?这些能量缺乏应有的轻盈缥缈,反而多了一丝诡异与挣扎的感觉,廖沉原本只是有些怀疑,但因为超能力系能量本来就特别,因此没有特别在意。
越往外围的能量越不稳定,所以导致宝可梦只会发狂,而不是被控制。那这里的能量会不会也逐渐变得不稳定起来?
现在广场上的宝可梦如果全部发狂,问题可就大了!
所以能量的源头在哪里?廖沉利用异能扫视着电视台大楼。
顶层天台有一个释放装置,但大量人员聚集在最高层6楼,看来操作和收集数据的设备在那里。
廖沉本以为世界上不会有这么烂俗的故事桥段,高中生独自面对邪恶组织,真是疯了。
“长生,拜托,一定要等着我。”
既然收回长生会被攻击,那就只能把他暂时留在这里了。
“叔叔,这只小火龙是我的宝可梦,麻烦帮我照顾一下。”廖沉就近拜托了个大叔。
“小伙子,你要干嘛去?”
“去赌一把,既然宝可梦都跑到这来了,那里面肯定有问题。”
“那我陪你一起进去吧。”
这个时候,廖沉很希望沈昊哲能在自己身边,和陌生人商量真的很难,但突然想起什么“你有恶系宝可梦吗?”
“我有,我去吧,你一个小孩别去了。”这时一个穿着睡衣拖鞋,戴着大金链的大哥走了过来。
廖沉放出了煤哥。
“煤哥,你可能要当救世主了。”廖沉转头看向大哥,“有他陪我进去。”
煤哥喷出烟雾,表示自己能帮上忙。看来这次煤哥很在线,应该是清楚事情有多大了。
但真的需要救世主吗?
“你的煤炭龟怎么没被控制?”
“大哥,能让恶系宝可梦出来吗?你看着就大概知道了。”
大金链大哥放出了一只大狼犬。
“能把恶系能量分我一点吗?大狼犬。”
大狼犬显然是有点懵,分你?怎么分你?我把能量放出来,你还能接着不成?
“大黑,听他的。”
听到自己的主人这么说了,大狼犬慢慢释放了储存在自己体内的恶系能量。廖沉立马伸手将其收集起来,“可以了。”
“这就行了?”大哥看着廖沉空空如也的手。
廖沉简单改变能量性质,一抹黑光出现在廖沉手里。
“这是我的异能,可以和宝可梦一样使用能量。”廖沉想起之前和那女人的对话,顺势扯了个谎。然后蹲到长生面前,将恶系能量覆盖到了长生身上。
“看来只有在被控制前这么做才有用。”长生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你的煤炭龟就是这样才没被控制的?”
“嗯。还是要把里面的东西搞清楚才行。”廖沉只能再次寄希望于原来的方案。
廖沉先是找了一圈身上有火焰的火系宝可梦,从他们各自身上取下一缕火焰,收集了些火系能量。这些火焰一般都代表了他们的生命状况,幸好他们都被控制着,要不然放到平时,这绝对行不通。
随后廖沉迅速利用异能摸清了大楼内所有人员,以及所有摄像头的位置。
“走吧,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