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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以前都是好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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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病痛

    翟夜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站在一个小茅屋里,他以为予青会来此处,结果却没有找到他,这个小茅屋,是当初军营里若是不方便,他们便会骑着马跑到离军营很远的地方,来到这个小茅屋。

    翟夜知道予青竟然去了京城,便立刻上马回去,到了卿歌所说的客栈,站在门口,他想到昨日怀里的人痛苦流泪的表情,捏了捏拳,到底还是他的错!

    上了楼,走到门口,门口守着一个小厮,看他来,想问话,翟夜轻轻摇头,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那小厮不明所以,但看来人气宇轩昂,一身贵气,便知此人身份不凡,赶紧退了下去。

    翟夜轻轻推门进入,床上的人面色苍白,手耷拉在床边,他走到床边坐下,把他的手抬起放在身边,又盖上了被子,本以为动作很轻柔,床上的人却还是睁开了眼睛。

    看到翟夜的一瞬间,予青红了眼眶,两人无言静静对视片刻,翟夜喉结微动,低头吻上他的唇,翟夜轻咬他的嘴唇,慢慢按住予青的手腕,良久,才松开他。

    予青微微喘息,接着咳嗽了几声,翟夜赶紧起身倒了杯水,把他扶起来,给他喂水,予青喝了两口便摇头。

    予青背靠在翟夜怀里,轻声问:“大人如此忙碌,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

    翟夜没有回他,而是反问:“你到底怎么了,生病为何不告诉我?”

    予青突然哼笑了一声道:“大人,予青烂命一条,何需告诉您,污了您的尊耳。”

    翟夜听到此话,突然狠狠放倒他,按住他的胳膊道:“予青,你什么时候能跟我好好说话,为何最近与我说话,都要句句带刺?还有大什么大,我是你的翟夜,不是你的大人!”

    予青看着他愤怒又带着一丝不忍的眼神轻声开口:“如今……不是了,大人,以前,予青和你说话,都是好好说的!”

    〈二〉回忆

    翟夜突然被他的话勾起回忆,是啊,以前的予青,可是个小太阳呢!

    九年前,翟夜刚刚满十九岁,他报名进了潞州城的军营,一心想成为一个能带兵打仗的大将军,因为从小就练武功,短短一年时间,他就成了校场检兵使。

    那年,他遇到了跟着哥哥予白去军营的予青,予白在大帐内和将军议事,予青就在校场不远处看他们练枪,过了两日,他就提着好酒好菜和翟夜带的兵打成一片。

    予青的一只眼睛是异瞳,微微泛着雾蓝色,像个精灵,小兵们开玩笑的时候说他怕是什么精灵转世了!

    他很爱笑,说话大气,和谁都谈得来,看到翟夜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他们玩闹,予青便端起碗坐到他旁边,和他聊天,他知道很多京城里有趣的事情,讲的故事让那些日日待在军营里的小兵笑得乐翻了天,翟夜也被逗笑。

    看到翟夜笑了,予青便凑到他跟前道:“我们检兵使笑起来更好看!”

    予白在军中待了半月,予青便也在军中待了半月,他日日来,日日想方设法地逗翟夜,有好几次,他凑近翟夜的时候,翟夜都能看到他衣领下精致的锁骨。

    予青比翟夜大两岁,刚开始叫他检兵使,后来几日叫他弟弟,再后来直接叫他翟夜弟弟,明明才半月,搞的像两人很熟了似的。

    有一日天气阴沉,不多时就下了雨,那一日便不能检兵,翟夜在自己帐中看书,予青突然闯进来,他的衣服湿透了,笑着说:“翟夜弟弟,我刚和几个小兵在雨里骑马来着,太爽了,结果这会儿衣服湿透了,才觉得不舒服,你那儿有什么衣服没,给我换一身呗!”

    翟夜没说话,只是拿出自己的衣服给他换,自己接着看书,予青倒是不避讳,在他不远处脱了精光,他一个男人,皮肤白得发亮,翟夜动了动喉结,继续看书。

    予青换好衣服,坐在他旁边道:“这是兵书啊?孙子——兵法,奥,我哥也经常看!”他凑得很近,侧着身子看翟夜的书看得入神,脸都要贴到翟夜的脖子上了,好一会儿看完一页,还催翟夜:“翻一页吧,我看完了,你呢?”

    予青边说边抬头看翟夜,才发觉自己一抬头就会碰到翟夜,刚想退后一点说声抱歉,翟夜却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腰吻了上来,用舌尖抵开他的唇,吻得很深,本就侧倾着没有支撑点的予青被这一搂,彻底倒进了翟夜怀里,予青瞪着眼睛,被这行为惊得失了神,不知该怎么办,翟夜却又松开他道:“呼吸!”

    “啊呼~”予青听到他说,赶紧大呼了一口气,随后脸和耳朵红成了苹果。

    翟夜松开他,勾了勾唇,把书翻了一页继续看,予青愣了一会儿,爬起身指着他道:“你……你……你,我……我是……我是男人!”

    翟夜并未回应,予青红着脸和脖子,跑出了大帐,随后几日,翟夜再未见到予青。

    几日后快近黄昏时,翟夜正在检兵场练枪,予青却背着手站在他旁边,一边抬头四处看,一边在前面走来走去,就是不看他,翟夜停下来盯着予青,想看他要干什么。

    突然将军营帐那边传来呼喊:“有刺客,有刺客,将军营帐!”

    翟夜迅速向营帐跑去,予青也紧随其后,他们站在帐外,看到里面一个小孩在

    跟将军打斗,小孩身体轻盈,下手狠辣,却始终没有能杀掉将军,营帐周围的兵越来越多,想找机会去帮将军,弓箭手也已经准备好,就在他们找好角度要动手的时候,那孩子却直接贴近将军,像送死一样上前,将军一刀砍下,随后他的脖子流出大量鲜血,众人反应过来想冲进去,却被一个烟雾弹挡住视线,等他们进到帐中,那孩子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个铃铛。

    血铃铛竟然来军营杀人,杀了一军将军,予白刚刚和手下去外面探路回来,得知消息便即刻启程回京,向皇上禀告,予青便也离开了。

    予青离开后几日,翟夜每夜都睡不好,他总是做梦梦到予青,梦到他坐在他旁凑过来看书。

    翟夜抚着额头,想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却又无法跟任何人诉说。

    没想到隔了两个月,予青竟然和予白又到了军营,血铃铛的案子都是悬案,无人能查,军营便换了一个新的将军。

    予青回到军营后,竟然很少出现在检兵场了,等翟夜忙完回自己的帐子,会路过看到予青在帐子里看书。

    翟夜想这人是怎么了,喜欢来军营看书?

    一日入夜,他和兄弟们喝完了酒回营帐,路过予青的帐子,看到里面没有点灯,怀疑他这么晚去了何处,便掀开帘子站在门口想看一看是否有人,却看到予青躺在床上,衣衫解开,一半垂在地上,一半盖在身上,从小窗里透进的一点月光照在他身上。

    翟夜笑了笑,抬脚走进门,床上的人睡的沉,一动不动,翟夜走过去坐在床边,盯着他看。

    没想到予青却醒了,他揉揉眼睛,模模糊糊看到眼前的人,大叫一声“哇”,刷一下起身向后坐了坐身体:“翟夜,你……你大半夜的要吓死人啊?”

    翟夜淡淡道:“哪里大半夜,这不是刚天黑吗?”

    予青揉揉眼,看了看窗外,想到自己睡得早,便挠了挠头,是自己睡迷糊了。

    “不是大半夜你就能吓人?进来也不说一声。”予卿嘟囔着,又问:“干什么,你找我有事啊?”

    翟夜没动,看着他勾了勾唇:“你这次来,怎么不去检兵场了?”

    予青说:“唉,我哥说我以后跟他练长枪,否则遇到血铃铛连一点还手的本事都没有,撑不到他救我我就死了,所以我得先把他给我那几本书看完,最迟下月就开始。”

    他说完叹了口气,翟夜却转了转眼珠道:“我教你吧,我也会!”

    予青看了他一眼:“这不是谁教,而是我对舞刀弄枪根本不感兴趣,我比较喜欢诗词歌赋,但是没办法,学一点呗,免得我哥念叨。”

    翟夜向前倾了倾身体,予青看到他的动作,双手撑床向后挪了挪:“你……做什么?”

    翟夜欺身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压倒,说了一个字:“你!”

    予青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你”,翟夜就吻住了他。

    又是上次那样,霸道地抵开他的唇。

    予青想抬腿踢开他,嘴被堵住,只能 嘟囔道:“你……松开……”

    翟夜没有搭理,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予青感觉到他想做什么的时候,使劲把自己的头偏向一边道:“翟夜,你……你疯了,我是男人!”

    如此羞耻的事情,他又不敢大声喊,这种压抑的叫声,更刺激翟夜,翟夜不管不顾,做了他想做的。

    予青双腿被他压住难以动弹,脑子也渐渐变得不清晰,身体的感觉上来的时候,予青忍不住低吟几声,却依旧抗拒道:“翟夜,你大爷的!

    翟夜按着他的手腕,问他:“予青,你不喜欢我吗?”

    予青呆了一瞬,立即回道:“我喜欢你妹……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喜欢吗?”翟夜在他耳边喘息着问道。

    予青闭着眼睛,扭过头低声“嗯”了一声。

    第二日予青醒来的时候,翟夜早就去了检兵场,他照着镜子看到自己脖子和肩膀上的痕迹,压着声音叫骂:“翟夜,你大爷的!”

    予青一天没有出门,实在是衣领遮不住那些痕迹,午饭都饿着没吃,翟夜见他午饭时不在,去了帐中找他,却看见予青在帐中走来走去念叨:“翟夜,你大爷的,等我学会武功,我把你也干了。”

    说完一回头,看到翟夜黑着脸站在门口,吓得予青一个踉跄,后退好几步躲在了桌子后面,翟夜勾唇一笑:“放心,天还没黑,出来吃饭!”

    予青躲着没动,翟夜却看到他脖子上露出来的痕迹,看了片刻,转头出了营帐。

    翟夜打了饭菜,端回营帐给予青吃,一进门,又看到予青在走来走去,嘴里念叨:“吃什么吃,老子脖子这样怎么见人,翟夜,你大爷的!”

    然后一回头,又看到端着饭菜的翟夜黑着脸站在门口。

    予青心脏一抖,立刻缩回了桌子后面,翟夜看他的怂样,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予青看了看饭菜,等了许久翟夜没有再回来,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又低声道:“翟夜,你大爷的!”

    说完赶紧抬头看了看门口,没人,才呼了一口气。

    晚上是另一个小兵给他送来了吃的,小兵说:“予公子,检兵使说您身体不舒服,

    把菜端过来您吃,多恢复恢复体力!”

    予青眼睛抽了抽,道了声谢。

    晚上予青迟迟不敢入睡,算着时辰,翟夜应该睡了,他才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接连半月,他都没有再见到翟夜,他不去检兵场,翟夜也不再来找他。

    予青翻着书,想:这家伙应该就是对我临时起意吧,等我练了武功,我得讨回来,让他试试。

    予青一边翻着书,一边算自己还有多久能看完书,看完了要立刻去学那让人无法近身的长枪,算着算着,他又开始走神:这长枪,我也不能时时刻刻带着,睡觉的时候总不能放床头吧,翟夜的武功是什么?日日看他练枪,有没有可以近身的武功?要是有,他得学一学,到时候把翟夜压在下面,嘿嘿……

    他的手把书翻过来,倒过去,再翻过来,倒过去,等回过神的时候,翟夜已经背着手站在书桌前了。

    翟夜蹙着眉头,看予青手忙脚乱的把书摆好装着样子看。

    他问:“予青,你在看书吗?”

    予青回:“不然呢?摆着书不看,我吃吗?”

    翟夜笑了笑道:“书是反的!”

    予青大惊,赶忙把书翻了过来,仔细一看,骗子,翻过来后才是反的。

    他怒气冲冲的抬头,在看到翟夜绕过书桌走到他旁边时,怒气瞬间没了,赶紧向另一边缩了缩道:“翟夜,你别动手啊,我这几天学了不少动作,能打得过你的。”

    翟夜直接伸手把他拉进怀里,予青紧张的不知手放哪里,翟夜却只是搂住他,什么都没做,轻声对他说:“予青,我喜欢你!”

    予青愣了好半天,才道:“我……我是男人!”

    翟夜道:“我知道!”

    予青红着脸道:“这,我当然知道你知道我是男人啊,我的意思是……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

    翟夜又回:“我知道啊!你不喜欢我吗?你真的喜欢我妹?”

    予青脸更红了,道:“你,你要是有妹妹,我……我就喜欢。”

    翟夜回:“没有,我家就我一个!”

    予青僵住半天,才说:“我们这样,世人会容不下的。”

    翟夜搂紧了他说:“予青,你喜欢我吗?”

    予青结结巴巴地开口:“喜欢……吧!”

    “真的?”翟夜蹭了蹭他的脖子。

    予青放松了点身体回:“真的,喜欢!”

    翟夜松开手,看着予青的眼睛,予青本就红透了的脸,被他一看,感觉眼睛都红了,正想躲开他的视线,翟夜却吻上了他,这次的吻很轻柔,翟夜按住他的后脑,慢慢加深,把他压倒在地上,衣带散开,衣袍随意扔在地上,予青慢慢从脖子红到了整个身体,像只煮熟的虾。

    翟夜搂住他的腰,一遍一遍叫:“予青,我喜欢你!”

    予青咬着下唇,忍住呻吟声,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异动,翟夜让他回应自己,予青刚张口,眼泪就溢了出来!

    自从予青承认了自己喜欢翟夜,他便日日在军营乱跑,能躲一时就一时,明明翟夜白天要检兵,晚上还精力那么足,有时候硬是在其他人的帐子里熬到熬不住才回去,碰不到翟夜便笑嘻嘻,碰到翟夜便哭唧唧。

    等书看完了,予白要教他武功的事,顺理成章的交给翟夜来做,翟夜比予青想象的要认真,真的是想教会他武功,也真的教会了他武功,三年,他从拿剑都不会拿到可以和翟夜对打几个回合,可以拿哥哥的长枪刷一套行云流水的枪法,还可以骑在马上和兄弟们比枪。

    他总是很开心,骑在马上意气风发,大笑着骑马狂奔,总会在入夜跟他亲近的时候,叫他翟夜!翟夜!他说话的声音很动听,经常学着说书先生的样子,给翟夜讲故事,在军营里和别人对打的时候,会远远看着翟夜比胜利的手势。

    予白看着自己的弟弟,心里也稍感欣慰,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三年前死活要留在军营是为了谁,可不是单单为了什么武功,不过既然他想教予青的,予青确实学会了,便没有再追究。

    〈三〉刑部尚书

    然而,当初翟夜经常放在口中的“要当大将军”一事,予青记得,翟夜却不记得了,皇帝刑部尚书的圣旨一到,翟夜想都没想就进京了,京城不比军营,到了京城,翟夜当他的官,予青,只能回家了,他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待在翟夜身边。

    予青拦住翟夜问:“你不是要当将军吗,你不是说要把这军营里的孙将军打败,把他的位子替下来吗?你不是要跟皇帝请旨吗?”

    翟夜伸手想摸他,予青躲开了,翟夜道:“予青,上战场太危险了,我想,让自己活着,自己活着才能一直陪你!”

    翟夜入京了,做官做的甚好,今日查了什么案子,明日得了什么赏赐,后日见了什么朋友,唯独没有提起过予青。

    时隔两年多,予青终于又见到了翟夜,是在皇帝的秋猎场上,他坐在矮几后,慵懒地喝着茶,予青骑着马猎到了好几只鸟和兔子。

    当夜,翟夜搂着他抵死缠绵,予青一遍一遍的喊出声:“翟夜,我喜欢你!”

    翟夜咬着他的耳朵也说:“我喜欢你!”

    翟夜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第二日醒来,予

    青连走路都不稳。

    翟夜说:“予青,留在这里吧,遇夜就给你住,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会经常来陪你,好吗?”

    不到一年,京城似乎发生了很多改变,定安王回京了,定安王和皇帝赐婚的苏家女儿成婚了,夏丞相被血铃铛杀了,血铃铛中的杀手被抓了,血铃铛杀手被人救走了……

    又过了数月,翟夜回来跟他说:“予青,你先回家吧,这里不安全,我有事要做,要帮定安王,是大事,可是也会招来杀生之祸,离开这里吧,结束了我会去找你!”

    予青搂住他道:“我不怕,我要和你一起,我会保护好自己!我不想离开!”

    翟夜拉开他的手,脸色阴沉:“予青,我说过的话,从不说第二遍,你知道的!走!”

    予青红着眼眶抓住他:“那我们,再来一次!”

    翟夜叹了口气,再次拉开他的手:“予青,听话,回家!”

    翟夜第二日回到遇夜的时候,予青已经不在了,他什么都没有带走,包括自己的衣服。

    予青想了一夜,心情低落的离开遇夜。

    路上,他遇到了一伙醉酒巡夜的官兵,抢光了他身上不多的银子和看起来值不少钱的衣服,为首的官兵看他模样俊俏起了歹心,带着几个兵折磨了他几个时辰才离开,他的剑也被拿走,恍惚间他看到,那群官兵里有几个是以前军营里的兄弟。

    有人冲他竖了竖中指,语气鄙夷道:“予白看谁都一副居高临下的鬼样子,要是看到他弟如此模样,是不是得回到当初戳瞎自己看谁都不顺眼的眼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一年定安王回了束州。

    〈四〉谋反

    第二年,定安王谋反了,又回了京城,予青第一次见到陆之郢,陆之郢已经成了被人唾骂的摄政王,表情威严,面容冷冽,予青拖着被官兵打坏的身体,再一次晕在了大街上,陆之郢把他带回来王府。

    一年里,他晕过很多次,只要没人陪着,他就会不知死在哪里,他想随便死在哪里也好,而陆之郢又救下了他,找御医替他看病,御医说,五脏六腑受损太过严重,已经伤了一年了,只能靠枯角香续着。

    他求陆之郢替他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翟夜。

    陆之郢逼着他说出了伤成这般的缘由,不到七日,那些官兵竟然就被秘密处死,陆之郢说:“翟夜为本王做事,他的人,不该受了冤屈还要有如此下场!”

    予青看着陆之郢递给他的死亡名单让他核对,他笑着笑着流出眼泪,便拖着伤残的身体又撑了一年。

    第三年,陆之郢让十几年前丞相府大火的真相昭告了天下,原来他当初的王妃竟然是柳丞相的遗孤,原来夏肃年是个伪君子,原来王妃叫颜卿歌,颜卿歌的阿娘是颜婉心,颜婉心当年收养了沈铭川,沈铭川是予青年幼时的邻居!那时,父母带着哥哥在京城,予青跟着爷爷奶奶在老家,颜婉心总是领着四岁的沈铭川去他家串门。

    后来他也去了京城,后来得知沈铭川也到了京城,他以为,丞相府的大火,把那一家都烧干净了,原来,沈铭川和他的妹妹,竟然都还活着!

    摄政王的王妃回来了,前一日她回王府,第二日京城里就传遍了这个消息,有人祝贺,有人开始计划动手,有人想她活有人想她死,和摄政王的处境一模一样。

    予青想见一见摄政王,他却彻底瘫倒在床上无法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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