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妃自是国色天香
〈一〉试探
不到一刻钟,房外秋姑的声音传来:“王爷,都准备好了,现在进来吗?”
“嗯,进来吧。”他此刻声音沉稳清朗,不像靠在耳边说话时那么低沉沙哑,又撩拨人心。
随着房门打开,下人们抬进来一个很大的浴桶,一个接一个提着水桶进来倒水,然后撒上花瓣,卿歌伸手把床帐轻轻掀开一条细细的缝,这次的花瓣是淡黄色的,看起来也很好看。
后面的丫鬟又抱进来很多衣服和大小不一的巾帕。
随后她们低着头,静静守在门口。
准备完后,秋姑道:“王爷,准备好了,需要丫鬟在身旁伺候您和王妃沐浴吗?”
他这才抬头,扫了一眼床上的人,说:“不用了,你们都下去吧!”
等下人退出去关上门,他起身向卿歌走来,撩开床帐挂起来,她又缩了缩身体。
他看着卿歌,眼睛里都是笑意:“王妃,起来沐浴吧,本王抱你还是你自己来?”
她翻起身,拉住被子遮在胸口,光着身子,一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没曾想他直接掀开被子,把她抱起来走向浴桶,又轻轻放入水中,卿歌沉在水中,用一只胳膊扶在浴桶边,看着他脱下衣服,她赶紧垂下眼皮。
他一双健壮的长腿,跨过浴桶泡在水中,仰躺在卿歌对面,双手搭在浴桶边闭上眼睛。
卿歌静静看着他:“长的真好看啊,我杀了那么多人,去过那么多地方,都没见过他这般好看的男人。”
他似乎并不像传闻那般!
来京城前,府中常有人说定安王性格乖张,脾气很暴戾,因为年纪太轻就袭了定安王的爵位,更是嚣张,在朝堂上经常和朝臣争吵不休。
可是今日的他,温柔有礼,安静的时候婉如君子,面容清秀沉着,这样的人,会脾气很坏吗?还是……装给她看的?也或许只是……在床上温柔?
他静静仰靠在浴桶边上,喉结时不时上下滚动,透过水汽,卿歌隐约看见他下巴至喉结中间有一道细细的红痕,像是刀伤,而且年头挺久,那道伤,应该有四五年了吧!
突然看他薄唇轻启:“王妃看够了吗?本王可好看?”随后睁开眼,向卿歌看来。
“完了完了,我在干什么?!”卿歌呼吸一紧,垂下了眼眸。
随即转了转眼睛看向别处,没有接受他向她看过来的眼神。
平复了一下刚刚跳动的心,又抿了抿唇,回道:“王爷自是好看。”
他又轻笑了一声,一边向卿歌探过身一边道:“王妃也好看,眉如柳叶,美目含情,红唇娇艳,面容清冷柔情,当真是让人看一眼就欲罢不能呢!”
最后一个字刚落,他的手指就轻轻抚上了她的嘴唇,她抬头想笑一笑,表示她的感谢,又听到他说:“这美艳绝色,国色天香和苏大人苏夫人竟没有半分相像。”
陆之郢当然不会知道她的身份,可是陆之郢却很想知道,苏家的女儿当真只是因为容貌就能被送到王府吗?
心里一紧,卿歌的手指紧紧抓住了浴桶边,面上却无异样,对上他探究的眼神,轻轻呼吸了一下回道:“我娘……年轻时也曾绝色,只是后来被人下了药,面容才变了,我娘曾说,我和她年轻时一般无二,比我姐姐更像她,所以我娘……可喜欢我了。”
苏夫人年轻时确实绝色,但她是江南美人,而卿歌出生在北方,多了一丝妖艳,可是苏夫人年轻时并没有画像,他也无从查起,至于容貌如何传给后辈,谁知道呢!
他抚着卿歌的唇,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说:“本王从未见过你姐姐,倒是对苏夫人印象深刻,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上的江南柔情却并未减少,苏夫人跟本王母妃……性格很是像!”
卿歌抬眼看他,似乎不太好意思叫出口:“王爷的母妃……如今是臣妾的婆婆了,臣妾也该唤她一声母妃,听闻她去修行了,可否……还会回来?”
他的眼神暗了暗,手指还在摩挲卿歌的嘴唇,面上似乎多了几分寂寞,开口道:“母妃思念父王,不想待在这个伤心之地,便出家修行了,父王已经不在,她……不会再回来了。”
卿歌伸手抚上他的手,表示安抚,继续好奇:“母妃,不是还有王爷您吗?为何……”
他自嘲的勾了勾唇,对上卿歌的眼睛,道:“王妃是在心疼本王吗?”
她一愣,松开了手:算我多嘴,真难伺候。
这是他的私事,她怎么如此多嘴去打听。
他又伸手抓住卿歌的侧腰,细细的吻从额头一路往下,到眼睛鼻尖嘴唇,又到脸颊耳朵,再到脖子,卿歌抓住他的胳膊轻声道:“王爷,夜深了,臣妾……有点累了。”
他抬头,眸色很深,屋内红烛的光照在他脸上,过于诱人,可是卿歌是真的困了。
他白天一日都不在府中,回来就跟卿歌……现在还能有精力?
他勾起唇角,又吻了吻卿歌的唇,起身跨出浴桶,然后长臂一伸,把她从水中捞出,抱过去放在软榻上。
他伸手在浴桶边挑了一块很大的巾帕,替她擦掉身上的水,接着又擦掉自己身上的水,卿歌想走过去拿浴桶边的衣服,
他却已经擦完了,又把她抱到床上,她看着衣服嗫嚅到:“衣服……”
他问:“怎么,王妃喜欢穿着衣服睡觉?本王可不喜欢。”
卿歌心里叹气,不穿衣服睡,好不适应啊,以前她都不脱衣服睡。
把卿歌放倒在床上,起身放下床帐,拉过被子,他又把她紧紧搂在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卿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太累了,一夜她都睡得很沉,第二日早上醒来,他已经不在身边。
〈二〉之前是下马威吗?
卿歌从床上起身,看到枕边放着干净的衣服,下床准备穿上,突然看到帘子一动,她收起了手中的药丸,有人进来道:“王妃,奴婢是莲香,过来伺候您更衣洗漱。”
换人了?莲香不是洞房花烛夜那晚在门口给巧儿报信的丫鬟吗,几日未曾见过了,之前都是巧儿在伺候卿歌更衣。
她很自然的低着头走进来,给卿歌穿衣服,整理发饰,又端水进来伺候她洗漱,完事后退了出去。
接着一个叫绿荷的丫鬟又在门口道:“王妃,奴婢是绿荷,给王妃请安,您可以去用早膳了!”
卿歌问:“几时了?”
绿荷道:“王妃,快午时了。”
她在心里暗暗悲哀:完了,起这么晚,更难堪了,也不知昨夜,这些人是不是都守在门外,昨夜如此吵闹,今日起得如此晚,唉!
一出门,她又被吓了一跳,院子里站着十几个下人,一半是丫鬟,一半是小厮,都是她之前没见过的,倒是熟悉的那三个丫鬟没了身影。
他们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站着,巧儿也在门口守着。
绿荷和巧儿陪着卿歌去膳厅,她便问道:“怎么安排了这么多人?”
巧儿在旁边跟她解释:“王妃,那些人都是今早王爷才安排的,他说您一个人在院中寂寞,多安排点人,您有事方便一点,以后我和莲香姐姐近身伺候您,其他五个人在门外伺候,绿荷姐姐负责您每日的膳食,小厮负责日常的院内清洁和跑腿事务。”
“王妃,您以后有事,可以随时吩咐下人去干,前几日王爷一直忙着没回府,挑好的下人他又不满意来伺候您,今日一早王爷又重新挑了。”像是怕卿歌多想,绿荷又补充道。
卿歌心里暗暗一笑:本就没在乎过,以前从没有用人的习惯,来了以后也就没发现什么区别,从来都是我听着小姐的话做事,如今,身份倒是变了,看来我得尽快接受自己的王妃身份,再不适应让人伺候,也得适应了。
今日还是她一个人吃饭,菜式多样,比前几日丰富了太多。
“这陆之郢,前几日是在给我下马威吗?睡了一觉就变性了?开始善待我了?”
她一边吃着饭,一边想小姐说过的话。
听闻以前的定安王是先帝的五弟,不仅和先帝关系亲密,还为先帝立下赫赫战功,先帝待其极好,封其为定安王,爵位世袭。
三年前先帝驾崩没多久,定安王也因病逝世了,定安王妃是痴人,心念其夫,出家修行去了,陆之郢子承父位,可是却并没有前定安王的本事,只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嚣张跋扈,在朝中惹了好些人。
前王妃离家修行,这偌大的王府,竟然就只有他孤身一人和这些仆役。
“如今陆之郢十八岁……三年前才十五岁,前定安王就病逝了,陆之郢十五岁就是定安王了,确实年纪太轻,嚣张也在所难免。”卿歌暗暗点点头,接受了那些评说。
世人传闻,陆之郢比不上前定安王万分之一,空有一副好皮囊,空闲日子里去赏乐阁听曲,上朝的时候总是和大臣们争论,就是一个不入流的花花公子。
“所以他昨晚那般……令本王妃满意,是在赏月阁练会的?看他的样子,又确实没有纵欲过度,难道是精力太好了?”越想越难受,卿歌皱起眉,想着“这人……如此肮脏,小姐会不会提前知道,所以让我替身嫁进来?”
随即又摇摇头,不对,一边想着他是不是不行,小姐没舍得二小姐嫁进来,一边又想着他是不是太行,小姐才不舍得二小姐嫁进来,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非得跟这个有关吗?小姐岂会因为这个来谋划一场替嫁,她舍不得二小姐嫁是一回事,她还给卿歌要安排任务呢!
虽然她现在暂时不知,小姐的计划是什么,但是,自己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当王妃,并不需要她去做什么,所以与她无关。
赶紧清了清脑子,又想皇帝和先帝不同,先帝亲近他的五弟,皇帝却多疑,对他的兄弟和几个世子王爷什么的,一概有防备之心,若是太过于高调,怕是会连渣都不剩吧,陆之郢怎么会在朝堂上跟人无端争论。
陆之郢要是如前定安王一样,德才兼备,本事不凡,皇帝估计会找个借口让他远离京城,甚至用什么限制他,如今安然无恙,定是陆之郢对他毫无威胁罢了。
皇帝也还年轻,才登基三年,朝堂正在维稳中,或许他也需要陆之郢吧?!
不过以前她从小姐口中得知,就是因为皇帝跟陆之郢不合,才会有赐婚这回事的,小姐没空告诉她,她也不好追问,怎么安排就怎么做了。
用完膳,卿歌带着巧儿在府内随
便转,来王府多日,卿歌最远去的就那个后园的凉亭,实在是天气热,她不喜欢动。
身后跟着另一个丫鬟叫禄儿,她说如果王妃想了解王府,她可以日日陪她熟悉,王爷嘱咐过,王妃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
王府很大,来了几日,她也只走过膳厅和寝院之间的这条路。
她住的院子叫静安苑,离膳厅不足百米,那条主路上,一路都是房屋,过了膳厅,沿着路还有其他的院子,她都未曾去过,府内的下人她也并不知有多少,能看到的,都是静静的做事。
原以为堂堂定安王府,应该得有个千八百的仆役,结果禄儿告诉她,如今王府只有一百人左右。
顺着主路走,禄儿边走边给卿歌介绍她们到了哪里。
禄儿低声说:“以前的王府,人确实多,膳厅西侧的院子叫杏林苑,我们现在站着的方向再向前走一百米就是,那是先王爷和王妃住的院子,王妃喜欢杏花,院子里有一棵很高的杏树,之前王爷和王妃经常在外赈粥,王妃比较亲和,在外认识了好些普通百姓。
虽是王府,却总有被王妃救助过的人上门感谢,王妃就带着他们在院中的杏树下饮茶,后来先王爷病逝,王妃离家,我们王爷就把院门锁了,不让人进去,有一次我透过门缝,看到院里的杏叶,掉满了院子,连路都看不着,等叶子腐烂,显得更是落寞。”
卿歌站在那个被锁住的院门口,静静看了一会儿,似乎能想象到以前的院中能有多少欢乐,又想到自己,若是没有以前的遭遇,或许和自己的父母也能很欢乐。
禄儿的语气有些悲凉,又继续道:“我们从这个小门进去,就到了后园,和王妃您之前常去的后园是一个地方,不过王妃在静安苑,从离您最近的那个门进去,只能看到石榴花开的园子,想去其他地方,要从最角落的那里还有个门穿过去。通往后园的门有四个,后园里种的都是王爷喜欢的花草。”
原来,后园有这么大啊,前几日确实远远在后园看到个小门,懒得没过去看。
在园中转了转,禄儿指着一片空地说:“这里王爷曾经养了几只小兔子,我是六年前入王府的,听府里更早的老人说,前王爷王妃以前总是外出云游或者赈灾施粥,我们王爷是奶娘在带,她就每天带着王爷喂兔子。三年前,兔子都被王爷送人了,里面有一只,王爷养了九年,那是他养得最久的一只。”
陆之郢,你应该很不舍得吧,如今你的性子和以前可还一样?
从另一个门出来,看到了一条小路,环境清幽,顺着小路走,半路还遇到一个池塘,里面很多鱼,旁边是一座很大的假山。
禄儿道:“王妃,这是金鱼池,前面再走百米,是王爷的书房。书房东面就是东苑了,王爷从小就住在东苑,他的贴身护卫,近身伺候的人,书童,和管家奶娘之类的都住在东苑比较近的那边。只不过现在奶娘不在了,其他人都还在东苑那边。”
卿歌顺着路一边看一边走,快到书房的时候,看到几个仆役挑着两大捆书往书房走去。
她问道:“王爷是不是很喜欢看书啊?”
禄儿回:“是的,王妃,王爷什么书都看,知道的东西可多了呢,以前不忙的时候,还经常给府里的下人讲故事。不过我们王爷两年前被皇上派去安置流民了,去年入冬才回来,这也好几个月没见他讲过了。”
去年入冬他才刚回来,皇帝的圣旨就到了?两年前赐婚,又因为灾民一事陆之郢被外派,刚刚回来,皇帝就迫不及待地定下吉日让她嫁进来。
卿歌突然噗嗤一笑,心里嘀咕:“看起来也挺正经沉稳的,也不知道给下人们讲故事是什么样子?看来他对府中的人都不错,那脾气坏,应该是外人乱说的。”
禄儿看着她笑,疑惑道:“王妃笑什么?王妃是不信吗?其实王爷很有趣的,他遇到开心的事情,总会给我们分享,不是王妃看到的样子,也不是外面那些人传闻中的样子,王妃可别误会王爷!”
卿歌摇摇头,又问:“你怎知我看到的他是什么样子?”
禄儿赶紧低头:“王妃莫怪,是禄儿失言了,其实我们都知道,王爷是个怎样的人,但是……王妃洞房之夜,王爷却没到,所以猜测,王妃定是会生王爷的气。”
卿歌便盯着她问:“那他那日,去了何处?为何不来?而且一连七日,都不去见我?”
禄儿回:“这奴婢就不知道了,王爷出府去干什么,奴婢也不能无端猜测,奴婢们也不敢打听,但是王爷确实是昨日清晨才回来的。”
卿歌向前走,到了离书房不远的地方,看着那几个仆役把书放在门口就退下去了,接着一个管家和书童出来,把书都搬进去,她问禄儿:“我能去书房看看吗?”
禄儿摇头:“王妃,王爷从不让外人进书房,您也瞧见了,书搬过来都只有孙管家和小多才能搬进去。”
不是说王妃可以去任何地方吗?书房原来是个禁地啊!这是个有用的消息!
继续慢悠悠的前走,快到书房门口时,里面的两个人跑出来,跪拜道:“奴才给王妃请安。”
卿歌抬手让他们起来,一时好奇:为何他们会认识我?
压下心里的疑惑问:“这是王爷的书房吗?我能进去吗?”
孙管家看了小多一眼,回:“王妃,这个我们做不了主,王爷从不让其他人进,这……您得等王爷回来才能知晓。”
卿歌点点头,说:“那我就等他回来吧。”
转身离开,她悄悄问巧儿:“为何府里我没见过的下人都认识我?”
巧儿摇摇头。
禄儿听到了,在旁边回:“王妃,这宅子里,除了王爷,就只有您一个主子啊!而且作为下人,府里来了新人,他们都要自己去打听清楚的,谁还能像主子一样见一个介绍一个啊!别说这府内,外人来了见到您。一猜都知道您是我们定安王的王妃,这还能有疑?”
卿歌笑笑,想了想也是。
又沿着路走,禄儿说前面就是东苑,便过去看了一看。院子门口守着两个人,旁边离得远一点的树后面,还有个小院,里面有下人在忙忙碌碌的做着什么,禄儿说:“王妃要进去看看吗?她们还没有见过王妃呢!”
卿歌摇头,道:“不去了吧,不打扰她们干活,有点累了,回去吧!”
禄儿应了一声,领着卿歌从另一侧的小路走,很快就回到了熟悉的那条主路上。
许是逛累了,卿歌进屋小憩了一会儿。
等她醒来,秋姑告诉她王爷今日不回来,应该是有事,所以让卿歌自己用晚膳就行。
结果又是一连好几日,陆之郢都没有回府。
为了熟悉一下环境,卿歌每日一早,趁着还不太热,就让禄儿带着去王府转悠,等热了,她便继续像刚来那几日一样,吃着水果看看书,巧儿又给她买来不少画本子和杂书,她沉迷到那些故事里,一看就是一下午。
有一日,感觉外面起风了,她和巧儿便在府中放风筝,放完风筝,她们又在池塘钓鱼,陆之郢养的鱼,应该养了好多年,一个个又肥又大,卿歌把它们钓上来再放回水里,感觉很有趣,玩了一下午。
回到房中,巧儿给卿歌揉肩膀,她突然觉得口渴,告诉绿荷想喝梅子汤,绿荷应了一声,去了厨房。
卿歌站起身走出房,院子里那些仆役依旧是在给花花草草浇水,扫地,擦东西,门外伺候的其中两个站在院门外,都不会近身打扰她。
走到院中心的小凉亭下,站在凉亭边上,巧儿静静地在后面扇扇子,卿歌抬头看着天空,又开始走神。
以前她是小姐手中的一把剑,她救了卿歌的命,又教她自保的方法,她便为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卿歌像只猎鹰,顺着她手中无形的线向外飞,捕到猎物再顺着那根线飞回她的手中,现在卿歌是定安王的金丝雀,养在笼子里,每日等着他的抚摸和奖赏,方寸之地,孤身一人。
她想:如果我是天上的白鸽多好,可能会饿着肚子,但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就像七岁以前,住的地方好像并不那么好,奶娘带着她躲着什么人,但是总能吃到甜甜的麦芽糖,在院子里疯跑疯跳。
但是如今她不可以,她替身苏家二小姐的事情,不知道要多久,可能会是一辈子,她还得好好藏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