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赎清
眼前被污染异化的人鱼取下了兜帽，露出和梦境中少女一模一样的面容，娇小，清纯，但又因为她的疯狂带上了一丝热烈与病态。
李维恩平静的走过去，等所有触手将他包裹起来的瞬间，能力发动，眼前的异种人鱼杀害了无数的人类男性，与他们媾和后再将他们作成了“孩子们”的食物。李维恩的能力值不断上升，很快，就从一个普通人上升到游魂级，再上升到灾害级，再上升到地域级，已经算是各大镇守局长之下最强之人。
异种人鱼的能力值则不断下降，就连触手也失去了光泽，显得毫无生气，还没动手，异种人鱼就已经输了。
但她似乎不在乎输赢，眼中只有李维恩，她失去了力气，趴在地上，蠕动着异化的身躯，不断的向李维恩爬过来，嘴里喊道：“我的爱人，我们的爱人，我们一直爱你，和我在一起吧，和我们在一起吧。”
李维恩蹲下身子，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闭上双眼，说道：“对不起，你不是她，你不过是被她强大的意识控制了，对不起，你本该拥有自己的人生。你对我的这份爱意，是虚假的。”
“轰”的一声，能力集中于手掌，将下水道的人鱼轰杀成渣滓。李维恩不需要武器，他本身就是最强大的武器，在绝对的能力值压制之下，人鱼根本无法反抗，她也不会反抗。
李维恩不由得叹息一声，当初尼厄丽德可能也没想到，她只是想用自己的血肉拯救族人，但没想到，她死后，吞食了她血肉的族人被她强大的灵魂寄生，甚至有部分族人完全失去了自我，变成了她的血肉傀儡。
但她已经死了，他是知道的。
异种人鱼死后，丑陋的男性人鱼们陷入癫狂之中，纷纷向李维恩冲了过来，他们身上背负的罪孽不多，李维恩的能力值下降到灾害级，艰难地集中能量，爆杀几个后，看着后面无穷无尽的丑陋人鱼，连忙逃走。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响起，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正是北冥和自己走过的，那条通往排水口的路。
“拼了！”李维恩听从声音的指引，向排水口跑去。
在能力的加持之下，不到半个小时，就穿越了平安城地下迷宫般的下水道，来到了排水口。
离开下水道后，那些癫狂的人鱼依然追了过来，但没有水以后，他们很快陷入脱水，虚弱的状态。毕竟是不完全的人鱼，无法像真正的人鱼一样伪装成人类生活。
海中传来人鱼的歌声，李维恩失去的力气渐渐恢复，能力值也不断上升。
杀戮过后，李维恩站在成片的尸体中，累的喘粗气。
应该都死了吧，他和她种下的罪孽终于赎清了一部分。
“来这里。”歌声消失，指引他的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满身血污的李维恩来到海边，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记忆中的她，但又要更小一点，如果说以前的她是高中生，现在的她就是初中生。同时，李维恩感应到，她就是最后那一大块灵魂碎片，只要杀了她，剩下的灵魂碎屑就会自然飘散。
李维恩走了过去，两人很有默契的远离了污水口，来到上游。
海中的小人鱼浮现出半个身子，对他说道：“再次见面了。”
第一次见面是他从飞机上坠海之时，小人鱼接住了他，将他送到了这片海滩。
“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是体内的她让我救你的。”小人鱼温和的笑道。
“你没有被她控制？”李维恩有些不可思议，小人鱼并不特殊，看上去和其他人鱼没什么区别。
“不，我已经差不多被她同化了，”小人鱼摇了摇头，“泷城的污染进入大海之后，我是最先被污染的那个，那时，尼厄丽德用她的血肉净化了我，但也因此，没能阻止其他族人上岸食人。”
“她死以后，我就感觉到了她的意识，在我的身体之中萌芽。她其实可以借助我的身体重生，但她没有，一直忍耐着克制着自己的重生。尼厄丽德真的是很温柔的人了。”
小人鱼走到李维恩身边，丝毫不嫌弃他身上的血污，紧紧抱住了他，说道：“我来了，杀死我吧，我死以后，尼厄丽德就能获得安息，我早该死去，却活了这么久。”她说着说着，似乎分不清说话的是小人鱼还是尼厄丽德。她的意识已经渐渐消失了，如同太阳融化积雪。
“对不起。”李维恩再次说道，今晚，“对不起”实在是说得太多了。
李维恩将手掌放在人鱼头上，集中力量，片刻间，小人鱼失去了生命。和其他人鱼不同，她没有食人，血脉也很纯净，因此，落入水中后，身躯渐渐溶解，最终化作了海洋的一部分。
泷城分局的档案室里曾经有记载，说人鱼是灵气与大海结合的产物，她们本来就是大海的一部分。
感受到尼厄丽德灵魂渐渐消失后，李维恩终于放松下来，倒在浅水区，自己的罪孽终于赎清了，任务也完成了。平安城内，不管是城区还是下水道都没有任何人鱼了。
“辛苦你了。”韩遇见出现了，他穿着花衬衫和沙滩裤，像是来海边散步一样，看着李维恩跌坐在水中，向他伸出了手。
李维恩握住他的手，站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韩遇见看向远方，海中剩下的人鱼正在汇聚，她们即将展开复仇，为了已经死去的姐妹，为了人类对大海和她们的污染。
“要杀掉她们吗？”李维恩问道。
“你想多了，平安城没这么大能耐。”忽然，一股强大的气息传来，韩遇见脸色大变，“她来了，那就不好说了。”
“谁？”
“莉娜，我的姐姐。”韩遇见兴奋又畏惧。
“她很强大吗？”李维恩问道。
“在新生代之中，她仅次于那位慕山雪。”
一听到局长的名字，李维恩瞬间了解了，北冥他们没见过局长出手，可能并不了解她的实际战力，但自己是和她并肩作战过的。
几个月前，人鱼战争中，局长就在人鱼最擅长的海洋中以一人之力，压制住了所有的人鱼，包括尼厄丽德。
“她会杀死她们吗？”
“不知道。”韩遇见摇摇头。
远处，尖锐的哭泣声响起，像是海中的女妖开始报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