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立威
“大奶奶可睡下了？”
“大爷让我来取样东西，是根老人参，您还有吗？”
屋外丫鬟的声音明朗，吓得孙雪莺大气也不敢出。司翊旋倒是轻松，低声在她耳边说：“靖北侯府的人也真是有意思，每次都是在要紧时候出现。”
孙雪莺想推开他，下床去找人参。“千岁大人，可否等我一会儿？”
她也摸清了司翊旋的脾气，只管好声好气、低眉顺眼地同他说，司翊旋会答应的。她如此央求，便会让司翊旋觉得自己已经征服了她，就没有理由再拒绝。如此，司翊旋不光是答应了，还帮她整理了下衣服，令人恍惚。“这是你欠我的，明日补上。”
“是了。”
孙雪莺低头答道，声音极低，生怕外头的人听到。如今的孙雪莺在司翊旋面前很是乖巧懂事，像极了一只笼中的鸟儿，已经被自己驯服。看到模样，略微涂点胭脂水粉，就已经盖过旁人，在人群中一眼便能叫人认出来。如今乖顺了许多，更显得明艳动人。可是如今，司翊旋觉得征服了孙雪莺，对她的兴趣，也不如从前那样狂热。不过，今日里，靖北侯府分明如此多的女眷，司翊旋愣是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她。这会儿她也不哭闹，还会同自己商量，便叫人觉得平淡了许多，没什么征服欲。司翊旋最喜欢的就是征服，只是眼前这女人与旁人又不同，她着实生得漂亮。得此美人，必定要好好玩耍一番，再放开手。此时，司翊旋正躺在孙雪莺的床上，看着她纤细的身段，想着接下来该怎么玩弄她。若是今日让她的相公知道，她的身子已被人侵占，那不是颇有意思？讲到这里，司翊旋微微勾起了嘴角。孙雪莺收拾好了之后，她便去开门，同丫鬟云香说话。她知道，身后那人躲在床上，如果诚信，必不会让自己被云香压识破。云香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等候着孙雪莺穿衣出来。“怎么这么晚了，偏偏来要人参？我这里也没有，得去账房处取。”
孙雪莺觉得麻烦。“奴婢也不知。”
云香解释说道，“大爷的意思，说是为着玉姨娘腹中的小少爷，得好好补补，燕窝还不够，须得上好的人参。”
听云香的意思是，今晚上先把人参炖上，明早上鲜美的参汤出锅，还要叫她给玉琉璃送去。孙雪莺心下冷笑。这么晚了，还得叫自己去炖汤，为着一个怀了孕的小妾，就算她这个大奶奶睡着了，也得叫起来干活。这分明就是说，她这正妻，不如人家小妾身子金贵。覃轩书就是宠，也不必宠得这么明显，叫府中的人都看出来他偏心。分明就是故意搓磨自己，让下人知道玉琉璃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孙雪莺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去账房拿了上好的人参，又拿了些其他的补品，正巧可以做一锅汤的。东西全然记在了账上，又交给了云香，她才放心离开。回到房中，本以为他还在。可是看到床上空荡荡的时候，孙雪莺终于松了一口气。孙雪莺收拾了收拾，脱下长袍，准备上床睡觉。在这时，门偏偏又被敲响了。外头是偏院，玉琉璃的贴身丫鬟雪杉。显然，她夜里起来给玉琉璃炖汤一事，全府上下皆知，就连丫鬟也敢对她不敬了。“大爷让我来叫奶奶，我们玉姨娘睡不着，让大奶奶去哄着。”
雪杉说话声音也是极大，对孙雪莺更是没有丝毫敬畏。孙雪莺浑身无奈，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出？如今连小妾睡不着，也得她负责了？这玉琉璃嫁的到底是她孙雪莺，还是覃轩书？覃轩书此人当真荒唐，宠妾无度。而且就为了这事，还大张旗鼓地派一个丫鬟来叫她，去哄姨奶奶睡觉？真是岂有此理。雪杉许是看出了孙雪莺的不情愿，阴阳怪气地说道：“如若大奶奶不愿意，可去请示我们玉姨娘，倘若玉姨娘高兴了，没准会让大爷来大奶奶房中住两天，也算是雨露均沾。”
瞧她说话如此嚣张，丝毫不把孙雪莺放在眼里，就知道覃轩书此人荒唐。“哼。”
孙雪莺冷笑，被一个小妾的丫鬟欺负到头上，她还是头一遭。这比起从前在孙家，好不到哪里去。“怎么？你是丫头做腻了，不想伺候你们家姨娘了，也想跟琉璃妹妹一样做个姨娘？”
“大奶奶这是什么话？”
一听孙雪莺的话，这会立马害怕了。正好，孙雪莺穿好衣服抬脚就要往外走。“不用急，待会儿我去了会和大爷提一嘴，求玉姨娘放了你，大爷若是收，我也不介意。”
雪杉紧紧地跟在后头，语气甚是慌张。“大奶奶，奴婢万万不敢有此心意，求大奶奶千万不要乱说啊。”
孙雪莺冷笑一声，雪杉当然是怕的，玉琉璃何许人也，眼中容不得旁人。她一个大奶奶，尚且被玉琉璃打压，更别提一个小丫鬟要想做姨娘，会是何等下场！如果小丫鬟真成了姨娘，和玉琉璃平起平坐，又斗不过她，只怕会死得更惨。如此想着，雪杉就更加害怕，跟紧了孙雪莺。孙雪莺走在前面，这假装什么都没听到。雪杉在后头吓得直求饶，忙不迭直接跪在了孙雪莺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大奶奶，大奶奶。”
雪杉自己掌嘴，“奴婢知错了，奴婢万万不该对大奶奶不敬，求大奶奶恕罪，留奴婢一条命，不要同玉姨娘提起刚才那些话。”
这丫头也知道利害关系，孙雪莺的耳根子软，求她一求，无非是丢了面子，但能保住小命。一巴掌一巴掌地打下去，过路的下人都看见了，却也没人敢说话，只管向孙雪莺行礼，便行色匆匆地离开。看见了，只当没看见。谁都知道大奶奶的身份，孙家嫡女，虽然不得大爷恩宠，却不是这些丫鬟能比的。像玉琉璃这样出身不好，但是能得到大爷宠爱的，则是少之又少。玉琉璃仗着覃轩书的宠爱为难孙雪莺，但也只可以她这样做，旁人效仿不得。孙雪莺没有管眼前的人，而是径直去了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