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邓往事
“顾临川，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以为升了千夫长，当上都尉，就能随意打击报复？”
尹大龙艰难地站起身，吐出一口血沫，反问道。
围观的众人都不出声了，看顾临川的眼色都有些变化。
最为大家唾弃，也是被镇北军所不齿的，就是对自己人下手。
结合顾临川之前狠辣的出手，这二人之间只有一人说的是实情。
顾临川长枪一指，“希望等一下你还能够这么嘴硬！”接着朝尹大龙直冲而去。
……
随着长枪翻飞，尹大龙手中的横刀早已被打飞，身上也多处挂彩。
半炷香后，他如同死狗一般软倒在地。
“尹大龙，你可知错？”顾临川喝道。
尹大龙咳嗽两声，“你休想屈打成招！想污蔑老子，拿出证据来！”
顾临川毕竟才15岁，和这些老油条相比还是差得远了。
尹大龙这一句，让他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你要证据是吧，我有！”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洛将军！”
来人正是左将军洛铁心。
“尹大龙，本次镇北军出征，你收取亲戚二虎子纹银500两，暗中将顾临川、张易寒二人安排进勇武营。”
“后又伙同二虎子一起，让顾、张二人探查敌营，欲借刀杀人。”
“至于你和余小静等人，这几年来做过什么，你不会都忘了吧？”
尹大龙本来正躺在地下得意，随着洛铁心一句一句的说出，顿时脸色苍白。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早就已经被镇北军掌握……
他手脚并用，爬到洛铁心身前，抱住洛铁心的小腿，嚎哭道：
“洛将军，小的被猪油蒙了心，望洛将军看在小的征战多年的份上，饶小的一命，下次绝不再犯！”
“噗！”
洛铁心没有动，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一柄刀插在了尹大龙的后背。
接着，各种刀枪剑戟都朝尹大龙飞了过来，不一会儿就把他变得如同刺猬一般。
“这人好歹毒！”
“勇武营皆为自愿，强行让刚上战场的新人加入，这不明摆着让他们去死？”
“关键是他们还不能解释，说自己不是自愿的？大家只会以为这二人胆小，反悔了。”
“这招可太损了。”
通过这一战，大家都认识到顾临川的强大，这个年轻人不可小觑。
雨夜偷袭之后，苍国大军暂时偃旗息鼓。
在这期间，顾临川一心扑在枪法提升和修炼上，除了和老邓时不时切磋一番，就是回去修炼《天雷诀》。
从老邓那里得知，自己修炼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进入炼气中期，是极其罕见的。
普通修炼者没有个五年八年的，想也别想。
顾临川知道，这其中固然有天雷入体时带来的益处，《天雷诀》的强大也是毋庸置疑。
他愈发坚定的认为，自己的父母肯定是了不起的大修士，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们终究会相见。
在又一次与老邓切磋之后，老邓不由得赞叹顾临川进步很快，在临字诀的增益下，一般的筑基期完全不是对手。
顾临川再次问老邓到底是为何会加入勇武营。
这次老邓没有顾左右而言他，摆摆手示意顾临川坐下，他自己则捧起酒坛喝了一口酒，看着远处的白云，悠悠开口道：
“我是一个孤儿。”
顾临川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你不用惊讶。你进勇武营那天，我就发现你身上有些东西和我很相似，如果我的感觉没错，你应该也没有见过父母？”
看着顾临川点头，老邓继续往下说：“我出生没多久，父母在一次进山采药时被山洪冲走，不知所踪。落星村乡亲们抚养我长大。”
“落星村很小，人也没有几户，劳力也少，碰到干旱或者洪水，家家都食不饱腹。”
“即便如此，他们仍旧把我当做自己的亲人，从没少过我一顿吃的，一身衣裳。”
“十七八岁的时候，我就加入了镇北军。前不久，望北城守军数人欲在野外将村中女子玷污，姑娘宁死不从，跳井自杀。我回村探亲，正赶上村里人为她送葬。”
顾临川不禁叹气，望北城守军的德行他多有耳闻，横行霸世，强抢民女，没少做丧尽天良之事。
“我找机会杀了下手的几个士卒，自己也被投入了大牢。”
“乡亲们倾尽全力，把家中做饭的锅、身上穿的衣服……所有能卖的全卖了，凑了五百两银子，送给了望北城城主谢广思。”
“又多亏李南风大将军，不惜得罪望北城，率亲兵闯入城主府，城主谢广思迫不得已，才将我放了出来。”
老邓顿了顿，又喝了一口酒，“没有乡亲们和李将军，也就没有我邓百川。所以，我将在镇北军流尽最后一滴血，所得军功尽数送回落星村，报答乡亲们的恩情。”
听老邓说完，顾临川内心升起无比钦佩。
大丈夫，当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说罢，老邓扬头饮尽坛中酒，敲着空酒坛，唱起那首镇北军耳熟能详的歌谣：
长枫落，
寒霜烈，
乘红云，
起长戈，
战疆场，
洒热血，
遥望故土，
难离别，
难离别……
随着霜秋原上的枫树披满红妆，苍国军队开始蠢蠢欲动。
澹台用悔明白，苍国冬天寒冷无比，后勤补给不足，战力减弱，届时想要战胜镇北军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双方军力差不多的情况下，骑兵机动性强的优势就凸显了出来。
于是，苍国骑兵分成数十支队伍，开始对镇北军不间断骚扰。白天，击鼓出兵，就和镇北军对峙。夜晚，骑兵轮番上阵，就绕着镇北军军营跑，有空档就骚扰你一下。
这么连着七八天，虽然损失了数千骑兵，但是镇北军同样不堪其扰，仅有的二万余轻骑成了救火队员，疲于奔命。
镇北军大帐中，各路将军正在商讨对策。
“澹台老贼历来都是直来直去，上来就冲，打不过就跑，此番还用上阴招了，”
“要在澹台老贼大举进攻之前，打破目前这种不利的状态。洛铁心！”李南风说道。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