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群起攻之
面对着弋凌涨红的脸,刘玉燕笑着将手中的纸包递了过去。“又怎么样呢!”
是啊,是她又怎么样呢,她身后跟着的,是沈四海自己的亲生骨血。且不说父亲是否能相信自己的话,就算是相信了,旁边的奶奶,也会毫不犹豫的偏向她们母子三个,而将她扫地出门的。一瞬间,沈弋凌失去了所有底气,她无言的接过纸包,随手关上了房门。纸包里,装着几瓶法国知名品牌的香水,安静、爆发。这是在变相告诉沈弋凌,如果不安静自处,就将此事放大化么。呵呵,她随手将香水丢到了床上,再次拿起了手机。微信列表里,有个添加好友申请,名字为“一”,之前只顾着看林菀的信息而被沈弋凌忽略掉了。此刻,她毫不犹豫的点了同意。很快,手机再次亮了起来。“想好如何赔偿了么?”
莫名其妙的,就是这么一句话,沈弋凌暗自唾骂一句,退出微信。傍晚,沈四海回家的很早,这一次,为他接过衣服整理文件袋的再也不是沈弋凌,而换做了媚眼如丝的刘玉燕。她看似不经意的在低头的时候,露出了撩人的样子,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看的沈四海心底暗自唾骂了一句小妖精,便再也顾不得沈弋凌了。这个家,忽而就变成了刘玉燕和沈伊若的天下,她们霸占了桌子最上首的位置,与沈四海相谈甚欢。有那么一瞬间,沈弋凌觉得自己就是最为多余的那一个。失去了所有的胃口,她的碗筷几乎没有动。刘玉燕瞟了她一眼,随后拿起旁边的一碗汤,给沈弋凌递了过去。“弋凌啊,你弟弟还没吃饭,快帮阿姨将这碗汤送过去!”
看着她手中的汤,沈弋凌支吾了一声,头脑很乱。在接过的时候,刘玉燕刻意手一抖。不过,这种桥段,沈弋凌实在看过的太多了,她眼疾手快立刻接了过来。“阿姨,可不要随意手抖,烫伤了就不好了。”
沈弋凌虽身形庞大,可她刻意将视线所及之处,为沈四海让了出来,更是先发制人,一下子就解决掉了自己身上的危机。这碗汤虽然看似凉的,实际上是因为上面漂浮着的橄榄油成功的将热气阻断了。汤所向,正是奶奶的位置,这种温度下去,非得是个烧伤不可。看来,她还真是心急,刚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赶走。刘玉燕表演的更为到位,立刻握住了沈弋凌的手,看向了身后的保姆。“这碗上为何如此多的油污,烫伤了女儿可怎好,岂不是让外人平白说了我这后妈的名声!”
原本还想责怪的沈四海见刘玉燕对沈弋凌如此关心,便也就作罢了,挥了挥手,“既然没事,弋凌就赶紧端了过去吧!”
“玉燕,我希望你明白,弋凌,是我们沈氏未来的继承人,还是不要难为她的好!”
说这话的时候,沈四海表情异常的严肃,气的一旁的奶奶首先脸色煞白。“就这个不要脸的扫把星,也配继承沈氏?那我的乖孙子如何自处?”
“妈,不要说了,伊文能有经济来源傍身就可以了,一切都依四海,我也会以弋凌为主的。”
刘玉燕这话说的好不委屈,看似劝阻的话,实则却是将奶奶的火气架到了最高。气的她拿起桌子上的空杯子,朝着沈弋凌就扔了过去。“快滚,不要让我看到你,野种!”
力度有些大,这一下,杯子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她的后脑,鲜红的血渍自发丝缓缓流下来,浸湿了她白色的衣衫。一瞬间,沈弋凌所有的委屈不受控制的狂涌而出,可即使这样,她的脸上,也不过只有一颗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无声的掉落在地,与滚烫的热汤融为一体,却没人看见。她也才十八岁而已,不是吗!却总是要承受着这些无端的嫌弃和责骂,还有可能失掉所有的依靠,好累啊……还未回过身,沈弋凌便径直倒了下去,滚烫的热汤洒落,将她手背烫的通红一片。“妈,弋凌还是个孩子啊!”
沈四海赶紧跑过去,将沈弋凌打横抱起,随手拨下私人医生的电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可奶奶还是嘴上不认输,她啐了口唾沫。“呸,死扫把星,还装蒜,看你醒了的!”
不过显然,这话没有了刚才的底气。事情这么一闹,所有人都没有了吃饭的心思。刘玉燕和沈伊若相视对望了一眼,皆是见着沈四海对沈弋凌那过度的关心而感到疑惑和不满。“妈,可以了!”
沈伊若轻轻来了这么一句,刘玉燕迎合着,“我这就去办!”
当沈弋凌醒来之时,已经是夜半时分,入眼处,一个模糊的身影趴在了床头。是沈四海,她的父亲。看着父亲有些微微发白的鬓角,沈弋凌的心再次被填满了,之前那些不快,全部离她而去。她轻轻动了动,后脑传来的那撕扯着的疼痛,使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不大,却使得身旁没有睡熟的沈四海醒了过来。“弋凌,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那个……”“你放心,就算是没了嗅觉,所有的一切也不会变。这是我让律师拟定的集团未来继承协议书。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当做十八岁的成人礼物。”
沈四海将一叠文件拿了出来,放在了沈弋凌眼前。沈弋凌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只激动的流泪不止。这一幕,被门缝外的刘玉燕看在眼里,她几乎嫉妒的快要发狂了,索性弃门而去。若是继续待下去,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妈,你怎么了?”
沈伊若放下手中的电话,转而看向了怒气冲冲的刘玉燕。后者冷笑着,“呵,费尽心思进了沈家,如今,这集团继承人的协议书上,却签了沈弋凌这个外人的名字了!”
“协议?”
沈伊若秀眉紧皱,她不是个傻的,自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刘玉燕所指。“就是,也不知道那个杂种什么地方好,你父亲对她总是另眼相待!”
不仅刘玉燕想不明白,沈伊若也不懂。父亲对沈弋凌,那是彻彻底底的亲情,绝非任何复杂的心意,她们全部看在眼里。不过,相对于刘玉燕来说,她倒是显得镇定多了。“不急,机会总是有的,你猜爸爸最在意什么?”
二人相视而立,又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旁边熟睡的沈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