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找不到的药方
到了翊坤宫，曹贵人已经有了主意。
看见华妃焦急踱步，曹贵人福身：“嫔妾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华妃急色道：“本宫如今是安不了了！刘畚找到了！”
“娘娘莫急，嫔妾已经有一主意，可先说与娘娘听一听。”曹贵人道，“最后用不用，全由娘娘做主。”
华妃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什么主意？”
“皇上一向是有功当赏，有错当罚，娘娘有错，自然该罚，可若是娘娘此时立功……”曹贵人点到即止，“皇上眼下最头疼的便是时疫之事。”
华妃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周宁海！”
周宁海立刻答道：“娘娘有何吩咐？”
“本宫记得，今夜太医院江城江慎二人应该当值吧？去传他们二人，就说本宫不适，请他们来把脉。”
“嗻。”周宁海领了吩咐，知道此事耽误不得，急匆匆就出去了。
江城江慎二人得知了消息，也是慌乱不止，见周宁海来了，急匆匆跟着周宁海到了翊坤宫。
“刘畚已经被找到了，你们二人可有什么好办法？”华妃坐在榻上，看着江城江慎二人。
江城和江慎跪在地上，满头大汗，他们两个若是有好办法，也不用这么害怕了。
见他二人不回答，华妃心里便有数了，于是看了一眼曹贵人，曹贵人会意，开口道：“两位太医，咱们皇上是位赏罚分明的人，有错当罚，有功则当赏，皇上眼下正为时疫之事发愁，若二位太医能解皇上燃眉之急，想必能将功折罪，陷害沈答应的事情也能解决了。”
“可……可微臣二人擅长的是妇婴之科，虽有心，却无力呀。”江城江慎对视一眼，回答道。
“你们虽不擅长，可我却听说太医院有一位姓温的太医，已经在偷偷为沈答应治病了，他那里兴许有药方呢？”曹贵人声音不高，但说出的话却如一记重锤，砸在了江城江慎二人心中。
“贵人的意思是……”江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毕竟保命最重要，“微臣明白了，请娘娘和贵人放心。”
从翊坤宫出来后，分明已经是秋日，夜来凉风，江城江慎二人却已经是满头大汗。
江慎压低了声音：“你说，咱们真的要这样做吗？一旦东窗事发，这便是罪上加罪，你我兄弟二人还有活路吗？”
“若是不这样做，明日一早你我兄弟二人脑袋就能搬家，你说做不做？”江城道，“与其担心来日会不会被发现，还不如担心咱们能不能真的找到这方子呢。”
“唉。”江慎叹了口气，满怀心事回了太医院。
结果没想到不赶巧，徐之昀今日也当值，一直在屋里坐着，江城江慎二人几次往温实初的桌子上看过去，都没有机会。
因为徐之昀的位置就在温实初正对面。
无奈之下，江城只好给江慎使了个眼色，二人打算出去商量。
等他们出去后，徐之昀起身，快步走到温实初桌旁翻找起来。
从方才江城江慎回来，他就注意到了，江城江慎二人一直往温实初的位置上看，好像是想找什么东西。
但又顾忌着他在，所以一直没有动手，眼下他二人出去，恐怕是去商量了。
徐之昀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不管江城江慎二人要找的是什么，他都要先找到才行。
他虽刚被调来太医院，但也知道江城江慎是华妃的人，这次要找的东西应该也是得了华妃的吩咐。
“！”正想着，徐之昀拿起一本医书，发现书下面压着一张方子，他粗略扫了一眼，发现似乎是治疗时疫的方子。
徐之昀脑子里飞速思考，很快便明白江城江慎二人要找的应该就是这个。
太过分了，这二人身为医者，竟然想着盗取旁人的药方！
徐之昀动作比脑子快，他飞速收好药方，将东西都放回原位，自己又坐了回去，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位置。
江城和江慎进来后，对视一眼，江慎便到了徐之昀旁边：“徐大人，我有一问题想请教徐大人，不知徐大人是否得空？”
徐之昀抬头：“不敢不敢，请教谈不上，但之昀很愿意一看。”
江慎露出得逞的笑意：“徐大人请。”
徐之昀起身：“江大人请。”
二人一起去了江慎桌子旁，一番推拒之后，徐之昀坐在了江慎的位置上，江慎站在桌前，正好挡住徐之昀的视线。
江城快速翻找起来，胆战心惊，还要尽量放轻动作，放低声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吸引了徐之昀的注意。
好半晌，眼看着江慎已经要拖延不下去了，江澄仍然没有找到想要的方子，不禁怀疑起自己，难道那天自己真的看错了？温实初还没有研制出治疗时疫的方子？
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没有这方子，一则不能和华妃交代，二则也无法在皇上面前将功折罪。
江城头上渗出汗珠，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徐之昀其实已经听到动静，只是一直配合着，假装自己并不知道，眼下却又坏心思的故意道：“江大人，不知可还有旁的什么问题？若是没别的问题，我便要继续拟给博尔济吉特贵人的安胎药的方子了。”
江慎快要被他吓晕过去，夜里分明不热，背后却已经都是冷汗，赶紧伸手阻拦：“诶，徐大人留步，徐大人今年才从河南任上调过来，依我看实在是太可惜了，徐大人医术高明，我等自愧不如啊，若是徐大人愿意，不如再为我解答几个问题吧。”
徐之昀无所谓，又坐了回去：“不敢不敢，只能算是我和江大人切磋一二罢了。”
又半炷香过去，江城仍然没有找到方子，他已经将能翻的地方翻遍了，都没有，现在他怀疑，要么压根就是那天他看错了，要么就是温实初是个有心眼儿的，将那方子随身带走了。
不管到底是哪一种情况，眼下都不能继续再找。
江城看了眼徐之昀的方向，若是再找下去，徐之昀恐怕也要怀疑了。
江城叹了口气，直起腰，将方才翻乱的东西放回原位，走到徐之昀和江慎身边：“真是有劳徐大人了，我这兄弟愚笨了些，耽误了徐大人拟方子，真是罪过。”
徐之昀起身，笑容温和：“这是哪里的话？咱们皆是太医院同僚，互相切磋请教也是情理之中，如何谈得上耽误？倒是之昀初来乍到，以后还要请两位大人多多关照。”
江城江慎笑得勉强，以后？今日找不到这方子，恐怕他们兄弟二人没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