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束手无策
孙云龙症状复发，再次让孙家人慌了神，一时间不知所措。
孙元凤望向黄易，猛然想起父亲症状和黄易所说丝毫不差。
“谁也不要移动，让孙老平躺在地上！”沈鸿卓让手下去抬担架，自己半跪在地上为孙云龙侦查。
孙元凤满脸担忧问道。“沈老，我父亲他不是已经好了么？”
“嗯……可能是排病反应，等我查看一下。”
沈鸿卓边说边俯身查看。
黄易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神色。
孙书蝶看向黄易，小声问道：“老师，爷爷和你说的一样，是不是严重了？”
“按照错误的思路继续走下去，只会越来越重。”
黄易声音不大说道。
黄易的性格就是这样，他秉承着医不叩门，师不顺路的原则。
医生不能在别人未开口的情况下，主动上门诊断治病。
扁鹊见蔡桓公就是这个道理。
两人对话声音非常小，还是被孙元凤听到。
孙元凤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父亲从苏醒到复发没超过二十分钟。
症状、时间都被黄易说中，这让孙元凤内心深处开始相信黄易。
重要一点她相信以父亲的眼光看人不会看错。
小蝶是家族中不世天才，放眼整个华夏，像小蝶这样资质聪慧的年轻人少之又少。
父亲不会让他让小蝶去拜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为师。
孙元凤很难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拥有如此实力！
此时，沈鸿卓检查完毕，命令手下将孙云龙抬上担架送回卧室。
他表面胸有成竹，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沈鸿卓在检查孙云龙身体的时候，发现孙云龙四肢拔手。
胸口、小腹温度也在逐渐降低。
才一会时间，实热症转变为实寒症。
他行医五十余载，见过各种疑难杂症。
至今还未遇见过一例这样的病症让他束手无策。
沈鸿卓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要稳。
孙云龙要是砸在手上，自己职业生涯就此结束不说，之前拥有的光环都会消失。
他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黄易，悬着的心又放下，暗道：“有你做替死鬼，我还怕什么？”
他将注意力放回孙云龙身上。
沈鸿卓心里的小九九，没能瞒得过黄易的洞幽之瞳。
洞幽之瞳除了透视人体之外，还能体察人心。
黄易察觉到沈鸿卓向自己投来敌意。
“哼……你最好安心治病，心思一歪，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黄易心里暗道。
沈鸿卓一边施针，一边思考应对之策。
他每一次施针，都被孙云龙体内释放的寒气冻得双手发抖。
他吩咐徒弟把艾灸条拿来。
孙书蝶老叔孙元化见状问道：“沈老，你打算用灸法？我父亲刚刚可是一片火热症状，会不会加重病情？”
这话也只有孙家人敢说出口，沈鸿卓不会掉脸子。
换作外人，沈鸿卓早已经翻脸。
这是在质疑国医圣手的实力，对他沈鸿卓而言是一种侮辱。
国医圣手绝不许质疑，更不能侮辱。
名人大咖的脾气都很奇怪，沈鸿卓也不例外。
“此一时，彼一时，孙老之前实热证，我已经将体表实热清除，现在用艾灸培补元气。治病要根据患者身体情况，随时做出调整……”
“沈老说得极是！”
孙元化点头道。
沈鸿卓让徒弟点燃九根艾条。
他手上的艾条，都是二十年以上陈艾做成。
艾草制作的艾绒，年份越久效果越好。
民间有句话，“家有三年艾，郎中不用来”的说法。
沈鸿卓手上近二十年陈艾所做的艾条，放在医药市场也是价值万金存在。
沈鸿卓正要为孙云龙艾灸，察觉到黄易不友善的目光，侧身看向黄易道：“年轻人，我今天已经破例让你看到我治病，你应该感恩，这也算你的机遇！”
这话在黄易看来就是骂自己。
沈鸿卓现在还当黄易晚辈教训，句句话都是以大压小。
黄易开口道：“灸而勿针，针勿灸，庸医针灸一齐用，徒施患者炮烙刑。”
黄易一句话惹怒沈鸿卓。
在他看来黄易这话不是不尊重自己，是在挑战自己国医圣手权威。
孙家人都是饱读诗书，怎么会听不懂黄易话里的意思。
孙元凤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沈鸿卓。
孙书蝶对老师无比信任，老师的话就是金口玉言。
“沈伯伯……”
“年轻人，你这样做不仅仅是在质疑我，更是在质疑华夏五千年传承的文明！你既然知道针灸不能同时使用，没听说中医治病因地制宜，因人而用的道理么？”
“方法不是死的，在于使用者灵活运用！不懂装懂，无知后辈，给你的师门丢人！”
沈鸿卓这一套下来，在孙家重新树立起自己威信。
孙家人除了孙书蝶之外，态度在黄易和沈鸿卓两者之间来回跳转。
他们一会认为黄易说得有道理，一会认为沈鸿卓说得有道理。
黄易无视沈鸿卓警告，继续说道：“医者治病救人，能力第二，责任第一。你继续治下去，患者会因为寒气攻入心胞，伤到心阳，口吐白沫……”
孙元化忽然大喊：“够了！小蝶，你师父累了！送他回去！”
“元化，你少说两句！”
孙元化两腮微鼓，瞪着黄易没再说话。
孙元凤作为大姐，父亲不在时候，她是一家之主，拥有绝对话语权。
孙元凤又对沈鸿卓说道：“沈老，刚刚是误会，请你不要介怀，还得请您继续为父亲治疗。”
沈鸿卓平复情绪后，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了隔姜灸。
姜性味辛，微温能解表散寒，可以增加艾灸驱寒效果。
艾灸四十分钟后，沈鸿卓将最后一根银针从孙云龙身上取出刹那，孙云龙忽然身体抽搐，口吐白沫。
这一幕，吓坏了孙家人。
眼前的结果也出乎沈鸿卓意料之外。
孙云龙情况和他之前预估的大相径庭。
面对如此突发状况，他也束手无策。
“孙伯伯，我爷爷怎么病情加重了？”
孙书蝶质问道。
“这……”沈鸿卓猛然伸手指向黄易怒斥道：“是他！一定是他，他暗中给孙老下毒！”
沈鸿卓气急败坏地将责任推给黄易道：“你说到底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把孙老害成这样？快说！”
孙元化冲管家钟叔一使眼色，不到一分钟时间，从楼下上来十名庄园护卫。
这些护卫清一色都是暗劲武者。
黄易苦笑一声道：“既然不相信我，告辞！”
孙元化眼眉倒立，双眼释放出杀意道：“拿下他！”
“叔叔！我敢用性命担保，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孙书蝶，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在包庇他，我将你清除族谱！”
十名护卫一拥而上，准备拿下黄易。
“砰！”
一道劲爆的护体罡气从黄易身上爆发出来，将十名护卫震飞。
孙元凤眼神错愕，情不自禁说道：“先天罡气？！”
孙元亮和大姐一样震惊。
他率先反应过来道：“都住手！”
黄易目光扫视在场众人说道：“我要走，普天之下谁能阻拦？”
说完身影一晃，消失在卧室。
“啊……”
“爷爷……爷爷……”
孙书蝶跑到床边，抱着正在呕吐的孙玉龙，不停地呼喊着。
“不好了！爷爷的脉搏正在减弱。”
孙元凤急忙说道：“钟叔，快！将黄先生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