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算计
白玄在窗外偷听了一会儿，大致明白了这家人的情况。
大儿子木根原本是老实庄稼人，有个媳妇和儿子，可惜前几年相继生病去世。
后来二女儿无故掉井里死了，其实是被张老三给害死的。
现在三儿子土根已经这么多天没有回来，深山老林其实也是危险重重，大概率应该是活不了了。
这样一来，原本一大家子人就这样零落得只剩下两人了，老妪哪怕再坚强的内心此刻也坚持不住，病倒了。
白玄听完以后，心中也是一阵唏嘘，他沉默了一会，把腹中的土根骸骨吐了出来，扭头便攀上土墙，稍稍停顿，终究还是回到院子中。
他用尾巴卷起院中一块青石在地上简单写了几个字：土根不幸惨死大青山，今送回骸骨，往节哀。最后落款写了“白玄”。
把这个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白玄只觉得心中也算是轻松了一些，再不犹豫爬上土墙，快速地离去。
屋子内，木根母子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老妪终于是喝完了药。
木根服侍母亲躺下，这才端着药碗走了出来。
此刻，月明星稀，原本空旷的院子中似乎多了些东西。
木根走上前一看，顿时惊呼起来，这地上赫然是一堆白骨。
房间内老妪原本就睡不着，现在更是被惊动了，也顾不得身体不适，颤颤巍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的白骨也是大惊，随后便大哭了起来。
“娘，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把白骨扔院子里，您赶紧回屋休息，我整理一下。”木根急了，连忙安抚母亲。
“这这是你弟弟土根的骸骨”她指了指白骨之间的破布片，伤心的说道：“这块布还是我从旧床单上扯下来缝在他衣服上的”
母子两人抱头痛哭。
良久，木根突然说道：“这边上还有字。”
老妪这才缓了缓，上前查看了一番，喃喃说道：“原来是白玄恩公把土根的骸骨送回来的，这是大恩啊！”
对于古人来说，落叶归根，把死在异乡的亲人尸体送回来，确实是大恩。
两人这才收拾心情，处理起骸骨了。
此时的白玄已经回到了大青山石潭谷中的石洞之内，此刻也已经很深了，他突然察觉香火值猛增了五个点。
心中不由纳闷起来，这半夜三更，难道也有人开始祭祀他？
白玄心念一动，便开始查探起来，这五点香火值竟然是木根母子贡献的。
“他们并没有见到我的真身，只是凭借我在地上留下的落款，给我上香便能提供香火值吗？”
“或许我随便写个什么名字，依旧能够收获这些香火值，那么这些香火值是根据什么送到我这里，而不是土地神之类其他神祗的呢？”
他不由自主的琢磨起来，这很可能才是神道的本质。
“莫非是传说中因果？”
“我因为送回土根的骸骨这是因，木根母子的感激是针对我的，给我上香这是果。”
“只是为什么翠屏给我上香每次都能提供一点香火值，而木根母子能够提供五点呢？论因来说，我对于狗娃还有救命之恩，所以其实和这个因关系并不大。”
“而老妪年龄虽大，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打击，只怕精神意志更强一点，所以能够提供的香火值更加多一点？”
这一琢磨，白玄竟然无师自通明白了一些关键，随后打开思路。
“张家村其他村民，并没有得到我的恩惠，但是只是因为羡慕翠屏一家得到金子的事情，所以提供了香火，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其实是欠那些村民的，需要在未来提供反馈来偿还呢？”
“可是，根据前世小说中的说法，如果只吸收香火不提供反馈，很快便会败落，是不是意味着已经吸收过的香火也会消失呢？”
想到这里，白玄也吓了一跳，如果真想是这样，那这神道也太不靠谱了。
“不过我可以把得到的香火直接转换成妖修值，这是不是意味着，给了我的香火值便是我的，就算我不提供反馈，这些香火值也无法消失？”
他有了这种猜想，随即晃了晃脑袋，说道：“这神道终究是借助外力，而妖修才是真正伟力归于自身啊！”
想明白这一点，白玄不再沉迷于换取香火值，继续重复以前的妖修日常。
每天早上和晚上吸收紫气和月华，白天巡视领地，并背诵道经。
却说严贵带着一帮家丁已经赶回了青元镇，此刻正在严府中向员外汇报情况。
“什么？你说有蛇仙突然出现，然后直接扔下来一块金子，就走了？”
说话的人口阔额宽，身胖体肥，一身元宝丝绸服，正是这严府的主人严大福，严员外。
他猛的一拍面前的楠木桌子，怒斥道：“狗东西，你是看我好欺，编故事吗？”
严贵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说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看到的，所有家丁都在场，小人不敢说谎。”
后面跪了几个家丁连忙点头，几人七嘴八舌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那蛇仙身躯十来米，三角形的蛇头比猪头还大，实在恐怖。而且吐出来的金子足足七两五钱，我跟着张大壮一起去当铺换的零碎银子呢！”
严贵最后总结了一番。
原本在厅堂中端坐喝茶的年轻人，听了也是来了兴趣，把茶盏放了下来，他便是严大福的大儿子严宽，平日里一直在清源县城经营生意，这几日才回到青元镇家中。
“那蛇真有这么大？”
严贵等人连连点头。
“宽儿，你想干什么？”
严大福对自己这个儿子十分了解，知道他心中只怕有什么主意连忙问道。
严宽摆了摆手，让严贵和其他下人退下去，等到这偌大的厅堂内只有两人，这才凑过来说道。
“爹，咱们家的富贵只怕还真的要从这条蛇入手啊！”
严大福听了心中一跳，连忙说道：“你可别乱来，这条蛇只怕已经通灵了，可不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