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 章 梦里不知年
祭祀开始，那祭台上就出现了一座石像。石像的面部虽然比较抽象，但何栖一看到之后就想到这是神灵！而且脑袋里也有了一张威严的面孔，可如果让何栖画出来的话却又无从下笔。
这是怎么做到的？自己脑袋中威严的神灵形象是与其他人一样还是每个人都不同？
就在何栖满脑问号时，祭台上的祭司跳起了古韵十足的舞蹈、唱起了听不清的歌谣。
虽然何栖听不清他们具体唱了些什么，但就是莫明的想起了以前没想到过的《天问》，似乎那些祭司唱的本来就是这样的内容：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这事过后在去京城的路上，何栖问祁隆伟当时想到什么，祁隆伟回答：当时似乎被惑住了心神！陷入对这世界为何而来的思考，最后却是茫然没有结果！
因此事后祁隆伟认为是被惑住了心神，何栖心里却不那么认为：这个世界是有意识的！是祭司的舞蹈与咏唱勾通了世界意识，让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了类似的思考！至于没结果则是因为世界意识本身对这些问题也是茫然的。
话说此时何栖就感觉到这世界的一些意识正朝那石像汇集。
于是石像在何栖眼里就变得越来越高大，也越来越威严，仿佛即将要活过来！
何栖吃惊：难道今天真的能人造出一尊神灵？
至于广场上的那些牧人，此时感到神灵即将降临世间，就更是虔诚狂热。都随着那些祭司的语调发出悠扬顿挫的喃喃声音。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石像最终没有活过来，也没有什么无中生有的神灵降世！
何栖也很是遗憾，如果真的能人造神灵，那这世界肯定更精彩！于是何栖以为这事就这样结束，以为柔云部落会在下一次祭祀时再重新试验。
但这时却有变故发生！
那些原来就狂热的牧人们此时好像看到神灵真降临一样不断的向石像叩拜，嘴里也没停止随着祭司喃喃吟唱。有的人甚至额头磕破了依然在不停的磕头，好像不知道疼痛！
还真事出事了！何栖不禁庆幸自己与祁隆伟退出了广场范围，看着那些磕头的牧民磕着磕着就伏地不动，何栖只觉得毛骨悚然。
其实何栖与祁隆伟在感觉不对时就顾不得会不会暴露身份，开始全力向远处飞掠。
何栖在往远处飞掠时还回头望了一眼那鲜血横流的广场和广场外开始出现骚乱的人群，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本来好好的、也很有希望的召唤神灵突然就变成了血祭！
“哎，本座也以为你们能造就一位神灵！”这时天空突然响起一个悠悠的声音道：“结果真让人失望！最终为什么还是重复以前那些蠢货的那一套？”
话音未落，天空就出现一张巨掌向广场拍了下来！
要死了！何栖不禁哀叹。
说来话长，其实距何栖飞掠离开广场也就是天上那人说话的时间，因此并没有离开多远。
现在脑袋上那手掌拍下来，何栖又哪知道会覆盖多广？
“保护师父！”
“保护师祖！”
这时那神像旁边响起了好些声音。而何栖前方视野里也出现了一些人影。
嗯，有师父！于是忙焦急大喊：“师父，救我！”
“呯！”一声惊天巨响在何栖身后响起。
那巨掌并没有擦着挨着何栖与祁隆伟二人！不过石像旁那些柔云部落修仙者抵挡天上巨掌而发出的声响以及爆发的飓风却把何栖与祁隆伟震晕了、吹飞了。
在晕过去之前，何栖好像看到满天的牧人像树叶一样飘飞，随后就是一个熟悉的老道士向自己飞了过来。
昏昏沉沉、迷迷蒙蒙之间，何栖感觉到自己身体在变大、变得很大……
也不知何时，自己身边出现了一个也是很大很大的火球。然后自己就与那火球互相围着转了起来……
接着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也出现了一些圆球，有褐色的、有蓝的、也有火红的。最后它们又都绕着自己与身边那火球旋转……
有的圆球还转着转着就靠近了自己或者身边那大火球，最后就融入了进来。
……
时间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过去，何栖看着形成了四团圆球和更远处一些圆球绕着自己与身边大火球旋转的格局。
后来就一直如此，似乎永无尽头……
“何栖、何栖！”迷糊间何栖似乎听见有人喊自己，于是渐渐的清醒、渐渐的回过神来。
“师父！”何栖一轱辘坐了起来喊道。
原来何栖恍惚记起昏过去时看见师父向自己飞了过来。
“何兄弟你醒了！”这时坐起来睁开眼睛的何栖看到祁隆伟惊喜地对自己说道。
“是祁兄！祁兄没事就好！”何栖随后问道：“我昏过去多久了！师父呢？”
“何兄弟你昏迷过去三天了！我是昏过去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因此一直在你身边想唤醒你！”说完祁隆伟歉疚道：“没想到找何兄弟组队接个任务差点让你醒不来！如果何兄弟你醒不过来我只有拿命赔你了！”
“这事又不能怪你！祁兄你用得着说这样的话？”何栖不以为意地摆了一下手，随后又问道：“这是哪里？师父呢？”
“你醒了就好！”这时屋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接着就是无为老道的身影走了进来。
祁隆伟知道二人有话要说便悄然退出了房间。
“师父，我想你了！”何栖刚经历了一场惊吓，心灵不禁有些柔弱。
“不是让你在大周游历吗？”无为老道在椅子上坐下问道：“怎么跑到柔云去了？”
“我这不是无意间听说神灵之事就有些好奇嘛？”何栖于是仔细地把事情经过向无为老道叙述了一遍，最后说道：“这事并不能怪祁兄！”
“哼！”无为老道不以为然道：“如果徒儿你醒不过来，老道难道还要仔细分清事由不成？”
“徒儿让师父你费心了！”虽然无为老道有些不讲理，但何栖听了却是非常感动。
就这样聊了些话后，何栖恢复了平常模样。
彻底平静的何栖就不禁想起了自己昏迷时做的怪梦。当然现在何栖知道自己又与这世界意识深度接触了，因此在梦中经历了这世界从形成到现在的漫长岁月。
甚至东斗、西斗、南斗、北斗形成过程以及如今运行规律都历历在目。而对更远的星系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这些当然让何栖兴奋，但更多的是茫然：自己什么时候与这世界意识接触的？怎么接触的？会不受自己控制吗……
修仙者最忌讳的就是对自己的命运感到茫然，因为这样会丧失自己坚定的信念。而没坚定信念的修仙者道途也就会止步不前！
于是何栖向无为老道问道：“师父，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祭祀神灵后来怎么变成了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