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莉莉丝梦游仙境（3）
“……”
少女的吻。
齐禹目光鄙夷地看向那位欺骗公爵小姐的殷勤猫, 没想到他脸上当真一点儿也没有害躁。
然而他的得意倒是没有激起其余猫儿的关注，这让他稍微有些挫败；不过，当他余光瞥见动物园入口处, 公爵小姐蹑手蹑脚的身影时，他整只猫又神气起来。
“乔治，乔治？”公爵小姐小声呼唤道, “乔治·维克汉姆先生？”
等等——乔治·维克汉姆？
这不是在《傲慢与偏见》中, 那位热衷于勾引有嫁妆的小姐的军官渣男么……
齐禹神色微妙地打量着殷勤猫。
眼下, 那张裂开的笑容显得别有用意，那双桃花眼也显得十分猥琐。所有依附在外表上的美好品质都通通消失了，在她眼里, 乔治·维克汉姆先生英俊的外表, 只是为了反衬其内心的肮脏与丑陋。
熟悉的名字让齐禹微微一愣，f先生同样也是如此。可惜猫与人的表情并不相通，他们更没有在关注彼此的神色变化。
齐禹见着这位维克汉姆先生又得意地瞧了其余猫一眼, 然后从柴郡猫圈后面绕过去, 一跃爬上了苹果树, 又跳到了另外一棵, 最终在公爵小姐没有防备的时候，准确地跳在了她的肩上。
“美丽的、可爱的公爵小姐。”殷勤的维克汉姆先生用头挠了挠公爵小姐的颈部。
讨女人欢心, 玩弄女人的情感, 他确实是真有一套。
“嘘——”
公爵小姐脸上泛着红晕, 和早上骂猪头的高傲小姐完全是两幅模样。她谨慎地瞧了瞧动物园外, 轻轻地抱住了猫儿。
“亲爱的公爵小姐殿下, ”维克汉姆用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垂，“你愿意吻我了吗？”
“喔愿意！当然愿意！”公爵小姐红着脸，俯下身, 在亲上去的最后一刻，又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
维克汉姆的绿色猫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不过他掩饰得很好。
“没有，没有……”公爵小姐迟疑了一秒，害羞而娇嗔地问，“我想确认一件事情：乔治，你真的爱我吗？”
维克汉姆松了口气，声情并茂地说：“我爱你，公爵小姐，我爱你。等我变成人后，我一定带你回到我的王国，你将会是我挚爱的妻子，永远的公主。”
“亲爱的乔治！”
公爵小姐显然没有经历过情话的洗礼，此时她满目欣喜地望着她的柴郡猫，深深地吻了上去。
一秒、两秒、三秒……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维克汉姆焦急地回吻了上去，但依旧没有任何魔法出现。
“为什么不行？安娜，你已经是公爵小姐了，为什么不行？难道需要公主的吻吗？对，一定是这样！”
“……你叫我什么？”在突然变得暴躁而焦急的维克汉姆面前，公爵小姐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安娜……不，你是玛格丽特……不不，玛格丽特是上一位伯爵小姐，你是……你是……卡罗琳……”
公爵小姐先是怒气冲冲，然后发现她的怒气并没有任何效果。于是她撅起嘴来、一脸委屈，掐着表等着维克汉姆安慰她，和她道歉。
谁知，在失去利用价值后，乔治·维克汉姆看都不看她一眼，他直接跳上苹果树，隐匿而去，计划寻找下一个目标，地位更加高贵的少女的吻。
公爵小姐气急败坏道：“猪头，你这骗人的猪头！”
话音刚落，在距离她大约十米的苹果树上，突然发出“轰隆”一声。一只巨大的、肥胖的、粉红色的公猪，因为体重超过树枝的承受力，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公爵小姐：“……”
围观众猫：“……”
对于听不清对话内容，只能见到不断上演的画面的群众来说，这样的场面足够刺激。
齐禹张了张口，突然觉得这样的结局也挺好。
公爵小姐得到了轻信爱情的教训，维克汉姆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
只是这样一来，吉普赛女巫的咒语，便显得扑朔迷离了——因为乔治·维克汉姆确实是获得了少女的吻，但却没有任何效果。
“没用的。”
正在齐禹疑惑的时候，最里面的一只懒散的猫儿，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
“一个吻还不简单？”他说，“我们这儿的猫，或许除了f先生，都尝试过了，也都失败了。”
“这个解除咒语的吻，必须来自彼此真心相爱的人。”另外一只懒散的柴郡猫也开口补充。
“但我们都是生性冷淡的人，不相信爱情，也兴趣将时间浪费在了解另外一个人身上。”第三只柴郡猫说。
“更不要说，谁会爱上我们这样爱傻笑的柴郡猫呢。”第四只猫儿总结道。
齐禹：“……”
看来，这位吉普赛女巫施展咒语，还是有她背后的意思的。她在原地思索了一分钟，才恍然想起最初到动物园的职责。
她赶紧走到猫窝外面，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猫食——只剩下一小袋了。
事实上，这里虽然名叫动物园，实际连监狱都不如。食物提供的只够让饥饿短暂消失和维持生命，在这儿长时间呆下去，只会让身体逐渐笨拙，最后剩下瘦骨嶙峋的外壳。
齐禹叹了口气，将食物平均分成五份，一一递给了柴郡猫。
那四只懒散的猫儿面对食物终于起了精神，虽然只有一丁点猫食，但也可以支撑他们接近萎缩的胃——一刻也好。
f先生却在最后摇了摇头。
“把我的分给他们吧，莉莉丝小姐。”
齐禹愣了愣，其余的老猫儿也惊讶地看了过来。
“你……”她迟疑地说，“不饿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没有谁会拒绝救济粮的。在齐禹将f先生的晚餐分成四份，送给那四只柴郡猫的时候，他们都友好地向f先生说了句“谢谢”。
f先生只简单地点了点头，面部除了那咧到耳根的笑容外，没有其他表情。
这一幕让齐禹重新审视了她对他的印象。
f先生确实有些傲慢和自命不凡，但有很多成分似乎都源自于他的内向。他似乎并不太会和陌生人相处，只是她也没有见过他和熟人交往时候的模样，不好轻易下定结论。
但高傲自大也好，不近人情也罢，这都不影响他身上的一个极为高贵的品质：善良。
单单是这一点，就扭转了先前所有的不良印象。甚至齐禹觉得自己似乎有一点儿想要了解他。于是，她果断地问道：
“f先生，对不起，我之前走得急，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是？”
她指的是最初走入黑色漩涡门的时候。当时因为这位绅士的傲慢，她确实没有兴趣认识他。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然而还没有等f先生开口，他身后刚刚吃完的猫食的一只懒猫儿便好心提醒道：
“莉莉丝小姐，在这儿除了个别名人，大家都不好意思提及自己在现实中的姓名……因为被女巫变成动物，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
齐禹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她递给f先生一个歉意的眼神：是她考虑不周。
f先生没有说话，只点头微微致意，似乎在表示他接受她的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核酸检测被戳的我：
流鼻血了吗？
不，是鼻涕。混杂着眼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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