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就是本能
古倩倩一大早就开车回了疗养院，停好车后坐在驾驶座上久久没动，所有宿醉者的后遗症，她头痛的厉害。
虽然醉酒有些断片，但还是影影绰绰记得一些，她和周佟在酒吧喝的正高兴，周佟接到分公司电话要赶过去，临走前把她拖出酒吧，并送她到酒店。
周佟走了没多久，她迷迷糊糊的接到一个电话，又打车到了另一家酒吧，好像叫角色酒吧？然后今早她在陌生的酒店醒过来身上只剩内衣，其他的衣服是早上酒店服务人员洗干净送进来的。
她现在想不起那个跟他一起喝酒的男人长什么样子，该死的酒吧灯光太暗了，她甚至想不起来为什么接到电话就急忙跑过去。
脑子里好像有联姻对象几个字，其他的，拼了老命也想不起来。
其实她被周佟拖出酒吧的时候，风一吹就觉得自己醉了，后来的事，完全是醉酒后的行为支配着，就是不知道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醉了还往外跑。
她懊悔的要死，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死一会儿。
不过，应该没失身吧，不是说第一次很疼吗，好像并没有那种疼痛感。她心里稍安。
古倩倩垂着头一步一挪的到了门口，看到孙姐刚想问苏晴呢，就被孙姐嘘声制止，并连拉带拽的拖到了门外。
孙姐指了指苏晴还关着的房门，“还没起床呢，小点声。”
古倩倩本来一副无精打采半死不活的样子，听到这话一脸懵逼，心想，我俩是一张床睡觉的关系，她没起床我怕什么，掀了被窝叫起来就是了，这都几点了，平时这个点早饭都吃完了，还小点声
突然她福至心灵，里面不会睡了两个人吧，是郑一默？这也太快了吧。
她瞬间被自己的脑回路打通了奇经八脉，做了一个周星驰式的瞪眼张嘴的夸张表情，冲孙姐挤眉弄眼，“孙姐，我先走了，去市里办点事，今天可能不回来，你别忘了告诉苏晴我回来过。”说着一溜烟又跑了，来时恹恹的样子荡然无存。
孙姐诧异的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茫然，喃喃自语，“怎么突然支棱了呢，我刚刚说什么了？”
古倩倩开车走了没三分钟就回过味来，自己跑什么呀？孙姐除了比划了一个小点声的动作，也没说里面睡了两个人啊！
不对，以苏晴的性格绝不会跟刚认识不久的男人上床，自己的姐妹儿自己清楚，就算对方是天神下凡都不可能，更何况这才刚离婚一天。
抬手一拍脑门儿，醉酒真是把脑子都醉傻掉了，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乌七八糟的。
于是，她赶紧靠边停车，给苏晴发了个信息。
郑一默打包了米其林餐厅的甜品，想中午过来陪苏晴吃饭，米其林的甜品可是甜品中的艺术品，他小心翼翼的拿着，到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苏晴居然还在睡觉。
孙姐说：“苏小姐还是第一次睡懒觉呢，她一直很规律，平时早上六点半左右就醒了，最晚不会超过七点。”
郑一默蹙起眉头，有些担心。
孙姐也有些担心，“要不我进去看看？”
郑一默点头同意，“麻烦孙姐进去看看，别是生病了。”
孙姐轻轻推门进去，看到窗帘敞开，屋里大亮，还未到床前就吓了一跳，床上被子凌乱的铺着，居然没有人，她赶紧喊郑一默进来。
郑一默听到孙姐说没人，后背冷汗都出来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苏晴被绑架了。心中暗骂自己真是蠢，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既然昨天知道了车祸案子有疑点，为什么还要放任她一个人睡在这里，他就应该住在这里，待在她身边。
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他蹙着眉，紧抿唇瓣，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刹那间，穿着藕合色睡裙的苏晴出现在眼前，双臂交叉在胸前，侧卧蜷缩着，短发有些凌乱，有几绺发丝散落在脸上，遮住了本来就不大的脸，瓷白的双腿都露在外面，微微弯曲，整个纤细的一只，几乎淹没在床上。
苏晴似乎被一些声音和突如其来的凉风弄醒了，迷迷蒙蒙的半睁开一只眼睛，头都没抬起来，好不容易看清楚床边站着的俩人，嗓音沙哑软糯，“一默哥？孙姐？你们干嘛？”
郑一默浑身的血液终于开始回流，一颗心放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尴尬，眼睛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耳朵也瞬间蒙上一层粉色。
孙姐及时出声解释，“你睡觉蒙着头，我刚刚进来还以为床上没人，吓了我一跳，这才叫了一默进来。”
苏晴迷迷瞪瞪的，说话声全是睡音儿，“我太困了，再睡一会。”说着两眼一闭继续梦周公去，姿势都没变。
郑一默很想伸手再帮她把被子盖回来，但半赤裸的她，又不知道从何处入手，还好苏晴睡了看不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否则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
好在孙姐又及时帮忙把被子盖好，二人退了出去。
孙姐留一默喝杯茶，他拒绝了，说晚上再过来，交代完片刻不停，直接出门开车离开。
离开疗养院，郑一默走神的厉害，注意力无法集中导致好几次差点闯红灯。
回到住处，他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静一静，脑海中不停的回放苏晴躺在床上的场景，藕荷色的吊带抹胸睡裙，半遮着瓷白的身体，裸露的双臂挡住胸前的若隐若现，还有几乎完全露在外面的纤细修长的双腿
闭上眼睛拼命压抑自己，良久未动。
某一刻，他睁开眼，突然起身走进浴室，双手撑着洗漱台看着镜子中如玉般的面孔，已经三十岁的高龄了，早已不是什么毛头小伙子，哪来的这股躁动劲，心中叹息，这就是本能。
大中午的冲凉水澡，夏日的凉水，对于一个荷尔蒙飙高的成熟男人来说，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郑一默单手扶着墙，低头看着昂首挺胸的兄弟，自行脑补了藕荷色睡裙底下的美好，心里更是燥的要命，没有别的办法，右手派上了用场，这个澡洗了四十几分钟，结束后他围着浴巾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他相貌出众，多金的家世条件为他招来了不少女人，不乏漂亮优秀家世又好的，可是他都没兴趣，也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
两只损友都以为，他只是没有遇到比苏晴更让他心动的女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别的女人根本提不起兴致。
在美国时候，他有过一段很绝望的漫长日子，跟苏晴失去了联系，每天面对的是妈妈抑郁症导致的各种问题，自己还有繁重的学业，精神高度紧张。
有段时间他甚至不想阻止妈妈的自杀自残行为，他觉得即使刀插在自己的胸膛也没所谓，或许那才是真正的解脱。
有一次他夺过妈妈偷偷藏起来的叉子，当着她的面，毫不犹豫的插进了自己的手臂，鲜血流了一地，妈妈吓的大哭大叫。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也生病了，他咨询了心理医生，后来开始自学心理学。
美国的教育是开放式的，他去大学里听公开课，读各种文献资料，为自救也为救妈妈。
那段时间，他经常回忆跟苏晴相遇相识的点点滴滴，从她那里获得的短暂温暖，成为了他的精神支柱。
她虚幻的形象经常出现在梦里，鼓励他，安慰他，他一次次想象着她的样子的发泄，直到精疲力尽。
苏晴就像漫无边际的黑夜突然挤进的一丝光亮，给予他勇气和指引，是他每次力竭想放弃时的储备能量，是他在绝望中的仅有的希望。
再后来，妈妈终于妥协，同意去医院治疗，他松了一口气，而苏晴却已经深深的扎根在他心里，无可取代。
他清楚，这也许是一种病态。
妈妈精神好一些的时候，得知儿子虽然学的是康复医学，却一直在自修金融，就把她名下除房产之外的财产转移到了儿子名下，其中有不少股权，这是她的陪嫁和前夫的补偿。
于是郑一默这个天赋型选手，凭借勤奋和努力开启了自己的金融投资之路。
他深知一个道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为此努力付出，成就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苏晴之于他，不单是年少时懵懂爱情的存在，更是他在黑夜时的曙光，绝望时活下去的理由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低头看了一眼，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