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刃断
夜晚，公路上黑麻麻一片 ，还好有月亮挂在天边。
“哥哥来电话啦”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师兄丁岳打来的电话，我拿起手机接听。
“喂，长安，目标的位置我发你手机了！以防万一，你想办法制造点路障拖延时间！”
“知道了！师兄，他跑不了！”
“对方人很多，千万别意气用事！我很快就到！”
“好的，收到！”
随手把电话挂掉，靠边停车，
年轻人不意气用事还叫年轻人吗？杀父之仇，那必须亲手报了！
打开这部师兄给的手机，手机页面已经自动弹出了一个卫星地图。
地图上，一个红色的圆点正在缓慢地移动，看来这就是目标的车辆了。
真厉害啊！
没想到师兄的能量竟然如此强大，连卫星都能调动，
仔细研究着路线，选定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拦截地点，随即驾驶着车子驶去。
开了十几分钟，一个漂移把车停下，将车横在公路中间，我打开车门下车，
站在车头前，抚摸着陪伴了我几个月的爱车，说实话，有点不舍，
“对不住了，老伙计！”
运起气，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向车头，
砰！
车头凹下去一大块，引擎盖不规则凸起，车内的安全气囊也爆开了。
接着一脚踹向公路的护栏，一声响后，护栏也凹下去一块。
看着自己人为制造的车祸现场，还算比较满意。
紧接着打开后座门，将苗刀取出，出鞘将两个前胎刺破，我看着已经趴窝的爱车心疼不已。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过了今晚咱再花几千大洋买个好的。
随后在公路一旁的阴影处蹲下，打开手机卫星地图，看着目标逐渐接近。
快了，就快了，师父，我马上就能送那狗日的下去了！
点燃一根烟，我深吸一口，平复着有些颤抖的心，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给这个有些闷热的夜晚带来了一丝凉意。
夏天快过去了，吹来的晚风都带着寒意了。
深吸一口，吐出烟雾，或许是尼古丁的作用，心情逐渐平复了。
不一会儿，一束明亮的灯光划破夜空，紧接着从远方传来轰鸣声。
来了！
我拔出苗刀放在一旁，提前准备好，手机早已经调成静音，将小白鞋的鞋带重新系紧，要是在运动中鞋带掉了可就要含笑九泉了。
很多时候，往往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影响到结局的成败，我可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一列车队从远处的公路飞速驶来，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那辆横在公路中间的破车，
吱——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队被迫停了下来，
由于是夜晚，视线较差，同时车队行进的速度较快，前车的紧急刹车导致后面的车险些追尾。
缩了缩身，我伏低了身子，目光扫视着，寻找着车队中的目标，
看着前车下来了两个人走到那破车前拍打着车窗，似乎在骂骂咧咧的，我没管他们，视线继续搜寻着，
这时，忽然发现车队中间一辆大型suv下来了一个中年男子，颐指气使的，示意几名亲信前去了解什么情况。
是了，就是他了，以目前掌握的线索，此人就是害我师父性命的元凶！
仇敌当前，心跳都不禁加快了几分，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此刻，必须冷静，保持头脑清醒，先观察一下对方的实力，千万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
总共九辆车，也就是说对面大概有三十到五十人，
人挺多啊，不知有几人能为你挡刀呢？
此刻我距离目标不足五十米，不出意外的话，十秒之内，将其斩于刀下！
运起气，右手反握着苗刀，我迅速起身冲刺，如离弦之箭一般杀去。
“什么人？站住！”
有人发现了，朝我大喊了一声。
“你爷爷来了！挡我者死！”
我发出警告，声如雷鸣，希望少点不长眼的人。
“兄弟们！保护大哥！拦住他！”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马仔将目标保护得严严实实。
没想到这些人还挺忠心，不过他们得为他们的忠心付出代价。
目光中，三个身材魁梧的马仔扯掉了领带，怒吼一声，手持着明晃晃的钢刀迎来，刀型酷似雁翎刀
看这三人脚步沉稳有力，动作敏捷，好像没少砍过人，
三人呈三角梯次冲锋，还懂点阵型。
这种阵型的优势就是像浪花一样一浪接一浪，就算能招架住第一刀，但紧接着的第二刀和第三刀通常让人应接不暇。
要是一般人遇到他们仨可能就此饮恨败北，
既然已经看破，咱岂能被他们这点小伎俩打败。
在即将交锋的瞬间，我脚下猛的一发力，定步停下，拧腰一转，右手反握着的苗刀瞬势斩下，
叮——
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苗刀力透刀刃，将雁翎刀震落在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同时刀尖也划破了他的胸膛，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第一刀已经化解，立刻切换正手持刀，前脚上步，双手用力往前一刺，第二人就像在往我的刀上撞一般，扎了个对穿，又睡着一个。
这时第三人持刀已经砍来，我迅速撤步抽刀举臂一架，将这袭来的一刀挡住，同时一个缠头刀绕身斩出，令其倒头就睡。
“小子！拿我弟兄当瓜砍，不合适吧？”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手持九环钢刀迈步走来，周身似乎环绕着若有若无的气流。
这是一名掌握了炁的高手！
炁，也叫‘气’一种神秘的力量，
有名的古武术如八极，太极，形意，八卦等都有着与气相关的练习方法，
俗话说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说的就是这个气的力量，
比如说八极拳的擤气，其中一个作用就是能够用身体的气来保护五脏六腑，
在骑车过坑时，颠簸的那一瞬间会让我们非常难受，但是在颠簸的一瞬间发声‘哼’，就不会感到不舒服，这是‘气’比较粗浅的一个用法。
还有目前市面上比较热门的跆拳道，出招通常大声喊叫，这也是气非常粗浅的用法。
如果你的掌中能够感受一股气流，那种气感就如同将手伸出高速行驶的车窗外，
那么恭喜你，成功领悟了气的力量，步入绝世高手的门槛，可以通过‘炁’来增强自身力量，速度等，远超普通人，
据说还有人能通过‘炁’施展术法，但我没见过，不知真假。
而眼前这名手持九环钢刀的男子，那看不见的气流环绕周身，说明已经熟练掌握了炁的力量。
劲敌！
我才刚掌握炁的力量不久，还无法如同他一般能够如此熟练地将气流环绕全身，
这可能是我目前遇到过最强大的敌手。
将这些繁杂的念头抛之脑后，并未回应此人的话，此刻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不如留着点力气应敌。
打起十二分精神，双手握着苗刀，严阵以待。
“小子，你是那丁老头的徒弟吧！你师父那老家伙有点东西，他要是再年轻十岁，我还真不一定能砍死他，可惜啊！落了个横死家中的下场。”
那手持九环钢刀的男子长得虎背熊腰，壮如熊，一步步走到三米外停下，有些轻蔑地说道。
紧闭双唇，我依旧一言不发，知道他是想挑起我的怒火，让我愤怒，咱可不上他的当。
运起一口气，上前一步，同时一刀猛地向他砍下去，他身形往后一退，轻易躲开。
我早已料到他能躲开，这刀只不过是虚晃一刀而已，重点在于砍下去后的刺刀。
余力未尽，紧接着一刀刺去，刀尖旋转着直奔他心窝，
叮——
巨大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他用九环钢刀宽大的刀身轻易挡住了这一刺。
“戚家刀果然厉害，现在能将刀剑练得如此精湛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双耳不闻，继续抽刀再刺，依旧被其轻易挡住，
“年轻人，你有点急躁啊！你师父可比你稳多了。”
他用九环钢刀一拍，
一时间，我顿感手中一股巨力传来，似乎刀要脱手而出一般，连忙运气贯于双手，才将刀柄握住。
紧接着他一刀径直劈来，连忙架起刀格挡，
当——
碰撞后，我脚下连退了好几步卸力，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刀震得双手发麻。
“就这？丁老头教的不咋地啊！要不你拜我为师吧！我保证你更上一个台阶，哈哈哈！”
那手持钢刀的男子肆意得笑着。
“沙币！跟个老娘们似的！真特么废话！”
我向他骂了一声，随即改变战法，既然力不及他，拼近身就太吃亏了，他手上的九环钢刀长约九十公分左右，而苗刀更长，可以拉开距离打。
右手持在刀尾，左手抓着未开刃的刀身后刃部分，刀尖直指眼前的劲敌。
“还以为你只会逞口舌之利，托枪式，以刀代枪，有点意思。”
这时，那男子神情严肃了几分。
常言道，单刀进枪，有去无回，苗刀修长的刀身兼有刀、枪两种特点，完全可以当做长枪来用。
当即决定主动进攻，我手中一动，一刀扎向他腹部，被他一个挂刀巧妙化解，同时脚下灵活的步伐向前一步步逼近。
目光一凝，手中长刀连刺，轻易将其逼退。
在拼了数招后，他显然有些着急了，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他们今晚只要出了国界，就如同龙归大海，但要是被抓住了，等待他们的就是终身免费吃喝套餐。
对拼了数招后，
我手臂被震得生疼，他虽很强，终究还是肉体凡胎，我纵然功力不及他，但依旧能与他打个五五开。
砰！
一声枪响，
我突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连忙变招用刀身护住心胸位置，可苗刀太修长了，最宽的地方也就只有四厘米多，
根本无法完全挡住要害。
噗！
一阵强烈的痛感直冲大脑，我不自禁一个趔趄，连忙拖着刀向公路旁阴暗处跑去。
这些人不讲武德，偷袭！
而且还有枪！我大意了！
“周先生，赶紧解决他，别耽误时间！”
耳中听见一道声音从身后的远处传来，恐怕就是此人开的枪，我不敢回头，提着一口气拼命地跑。
身后那手持九环钢刀的周先生应该是没想到咱跑得这么果断，
反应过来后正在身后穷追不舍，并不断出言骚扰：
“小子！告诉你，你师父也是这么中枪的，然后我砍掉了他的头，是不是很生气，哈哈哈哈！”
“你不是要给你师父报仇吗？我就在你身后！来，转身砍死我啊！哈哈哈！”
胸口中了一枪，我现在步子越来越重，听脚步声，那姓周的快追上了，
呼——
九环钢刀特有的破风声在身后响起，
就是现在！
脚步一定，拧腰转身，一击转身回刺直击那姓周的心窝，就赌他不敢和我换，
叮！
他反应很快，连忙变招用刀身挡住苗刀的刺击，我赌对了，
手中苗刀紧接着变招，翻身再刺，刀尖直奔其咽喉，
噗！
刀尖入体，那姓周的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或许是他没想到，今天会落在一个小辈手上。
“这招叫什么？”
周先生弥留之际，呢喃着问道。
“燕子穿林。”
“我以为是回马枪的”
“都差不多，下去吧！”
抽刀拔出，周先生重重地摔倒在地，倒头就睡。
一介刀法大家，奈何助纣为虐，可惜了。
砰！
又一声枪响，我来不及反应就感到胸口一痛，双腿顿时脱力般无法支撑，直直栽倒在地。
“刀玩得真好啊！有什么用？大清早亡了，现在是枪的时代！”
听见一人出口嘲讽，很想与他争辩几句，但好像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我现在身体浑身乏力，瘫倒在地上，胸口的剧烈疼痛让我暂时无法动弹，浑身的力气都在逐渐消退，
是啊，武器一直在进步，苗刀可以说是冷兵器时代的巅峰之作了，但还是抵不过一颗子弹。
眼皮越来越重，今天可能得睡在这了，我不甘心啊！杀害师父的元凶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扒拉我的手，好像是看上手中这把刀了。
“这小子人都死了，还抓那么紧，来人，把他手给我剁了！”
运起体内残留不多的气，我拼命挣开双眼，目标竟然就在身边！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从地上唰的站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将其头颅斩下！
老天有眼！
将人送到身边。
无头尸体重重摔倒在地，一个木盒子从他身上掉落。
我浑身浴血，持刀环视，那些马仔无不后退，也是，发工资的都沉睡了，拼什么命哦。
将木盒捡起打开，里面放着一枚古朴的圆形玉佩，上面刻画着阴阳鱼图案。
看着这熟悉的物件，不禁又想起了师父，
师父，你的玉佩，我拿回来了。
这时，突感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
滴~呜~滴~呜~滴~呜~
迷迷糊糊间，好似听见警笛声传来。
“所有人蹲下！双手抱头！不许动！”
一阵喧嚣，好热闹啊！
“长安！！”
耳中传来师兄丁岳的声音，紧接着感觉上身被抱起，
一股气涌入体内，我好像又有了些力气，慢慢睁开眼，
“师兄咳”
刚出声，一口鲜血便止不住咳了出来，将丁岳白色的上衣染红一片。
“长安，你挺住！一点小伤，没事的！救护车！快救人啊！”
丁岳焦急的喊着。
“师兄，不用了治不好的，没救了…”
顿时，无穷的倦意涌来，眼皮止不住地关上。
此刻，仿佛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了一丝重量，念头一动就能飘起来。
向上飘啊飘，还真飘起来了，
眼前，丁岳抱着我的躯体一边哭着一边使劲拍打着我的脸颊，
丁岳你个老六，我都睡着了还要打脸。
我躯体手中的阴阳鱼玉佩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光芒，
好奇地看去，
不成想，那玉佩好像变成了一个漩涡，爆发了一股强大的吸力，
我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