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吃醋
在古代，人们的娱乐方式是很贫乏的。
不过燕朝不宵禁，所以对于燕朝百姓来说，夜色降临算不得什么。
七月初一这一晚上，青州城今晚的气氛比往日还要热闹一些。
不过青州城平时热闹的是明阳街，今日热闹的是西宁河。
此时的西宁河边，小摊商贩占满了河道两侧。
吆喝声、欢笑声、谈笑声等等汇聚在一起，而后又从西宁河往四周传去。
在西宁河上，此时有三艘画舫相连停靠着。
三艘画舫上都有歌姬舞姬在表演，只要你有请帖，或者花费一两银子便可上船观看。
歌姬和舞姬来自青州的几个青楼，尤其是今年李公会莅临，青州几大青楼纷纷拿出了自家的头牌。
这些青楼不是为了博得李公的好感，而是为了争一个面子。
如果哪家青楼的姑娘，今天晚上能够在李公面前拔得头筹，那么这个青楼明天也就火了，彻底火了。
今晚歌姬舞姬之间是有比赛的，根据每个人的支持，从而选出魁首。
每一个进入画舫的人都可以采用各种形式来支持你所喜欢的那个歌姬或舞姬。
比如直接打赏银子，比如作诗填词等等。
这些都是陆希从林若雨口中得知的。
说真的，陆希对这些古代女子如何跳舞，跳什么样的舞蹈，是很有兴趣的。
陆希本以为吃好晚饭，就会出发前往西宁河的。
谁曾想，林若雨和林汐月两人不知有何事，硬生生拖了半个钟头。
由于林汐月也坐在马车中，陆希便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一路上结伴而行的百姓，脸上都带着压抑不住的笑容。
突然，林汐月开口轻声问道：“相公，可是等急了？”
闻言，陆希一怔。
这时，林汐月看了过来，眼神中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陆希准确的捕捉到了这一点，而后又不着声色看了眼林若雨，发现她面色平静。
正当陆希想要开口时，林若雨又开口说道：“妾身和汐月刚才有些女子家的事要忙，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不过相公放心，我们现在去也不晚，反而正是时候，最后花魁选取也才开始。”
陆希一愣，有些没明白林若雨的话。
陆希偏头，刚好觉察到林若雨眼角的一丝不安。
陆希思考了下，便明白了过来。
自家娘子不会是怕自己去招惹那些青楼的姑娘，然后吃醋了吧。
陆希嘴角一勾，也不说话，只是一脸玩味的看着林若雨。
没过一会，林若雨便撑不住了，微红着俏脸别开了头。
“相公……为何一直看着妾身？”
“因为你好看啊。”
林若雨一愣，而后连整个颈脖都粉红一片。
马车中的氛围突然开始有些微妙起来。
突然，陆希感觉到身体一冷，有些遗憾，而后便发现林汐月正瞪着自己。
陆希无语，自己和自己娘子调-情，这都不行么？
这个大侄女管的太宽了！
陆希干咳一声说道：“娘子，你是知道的，自从我醒后，便不出府门了，连赌坊都不去了，更别说上青楼了。”
说完，陆希就敏锐的发现林若雨美眸中有着丝丝笑意。
陆希冲着林若雨眨了下眼睛，而后还玩味的笑了声。
林若雨知晓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只能再次别开头，选择眼不见为静。
再一次，林汐月又瞪了过来。
甚至这次眼神中的警告意味不加掩饰，大有陆希再不老实，便会动手的意思。
对此，陆希只能在心中狠狠地鄙视了她一番。
白嫖了自己几十张画，还不让我和自己娘子调-情。
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大侄女。
西宁河上居中的那艘画舫上，此时异常的热闹。
因为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四位后补花魁将上台表演，最终决出魁首。
预演结束了，画舫上的气氛微微降下了一些。
普通百姓聚在一起讨论哪位头牌将会获胜，才子们则是在讨论刚才哪位仁兄的诗词博得了大家的认可。
同时也会调侃这位仁兄几句，晚上哪位姑娘会自荐枕席。
这边人群中突然有个汉子说了句。
“我觉着红羽楼的夏瑜姑娘会获胜。”
这话一开口，众人纷纷一脸鄙视的看着他。
夏瑜姑娘会获胜还用你说？
红羽楼在青州是特殊的，里面的姑娘那都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但是又都卖艺不卖身。
想要硬来？抱歉，那些行动了的人都已经悄然消失了。
而夏瑜姑娘作为红羽楼的头牌，平常是不接见客人的，也不为客人弹曲，跳舞那就更不要想了。
今晚，大家算是大饱眼福了。
不过也有遗憾，那就是夏瑜姑娘带着面纱。
精致祸国的面容隐在朦胧的面纱之下，让人心痒难耐。
画舫二楼上，牛奔和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坐在一起。
两人前面，一个小厮哆嗦着身子站立不安。
牛奔面色不悦道：“夏瑜姑娘又拒绝了本公子的邀请？”
小厮忐忑的点头，不敢回话。
今晚为了捧夏瑜姑娘，自家少爷花了一万多两银子，还特地请了一群书生写诗赋词。
可最后，夏瑜姑娘还是没给面子。
牛奔面色一怒，挥退了这名小厮。
身旁的书生开口了：“牛奔兄，她一个红尘女子怎么敢拒绝你这个知州公子的？”
牛奔苦笑一声道：“西门兄，你不懂，家父告诫过我，最好不要去招惹红羽楼。”
这个书生打扮的青年一愣，而后说道：“难道这个红羽楼有什么大背景？”
牛奔也郁闷的摇了下头，表示不清楚，而后举起酒杯和这个书生碰了下。
“对了，今晚家父会帮助你问一下，不过李公能不能收你为弟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面前这个书生叫西门迁，家中是商贾世家，和牛奔家也有些渊源。
牛奔和西门迁也从小便相识。
这次西门迁特地从京城赶来青州，就是为了拜李鹤为师。
西门迁有些激动的笑道：“那就多谢牛伯父了。”
牛奔也笑了起来，端起了酒杯，可是突然脸色就变了。
西门迁有些疑惑，顺着牛奔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画舫入口，四女一男走了进来。
男子俊逸不凡，眉宇有神，嘴角带着浅笑。
三个女子中，一个温婉大方，一个生人勿近，但两女皆是倾国倾城的水准。
至于最后那个满脸好奇，四周张望的小丫头直接被西门迁略过了。
“牛奔兄，这四人是……”
牛奔面色恢复如常，连喝了三杯酒，才简要的向西门迁，说起了自己与陆希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