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朝堂文里皇帝逼婚怎么办?(22)
【同学你鞋带开了:不,你们关系并不好,属于第一面就逼婚的剥削者与被压迫者的不平等关系。】
【大师我悟了:原来顾宸对昭昭的第一印象很好,我都没看出来过。】
谢昭昭:“唤我谢清即可。”
顾宸:“谢清,那我叫什么名字?”
“你叫顾宝辰,是江南顾府的小公子,你的姨娘篡夺了顾府的家产,派刺客追杀你。我是你父亲雇来的人,正要护送你去京城投靠亲戚。”
谢昭昭编了一段故事,隐去了两人真实的姓名,“对外,我会和别人说你是我新收的弟子,单名宝辰。”
…………
凭借着技能“别以为我听不见”,谢昭昭询问了崖底的动物,带着顾宸一路向北,花费三天三夜才走出了忆昭崖的迷谷。
这时,谢昭昭似有所感,再次回头,却发现来时的路已经不见了。
身后空荡荡的,一点痕迹也无,仿佛他们是凭空出现一般。
并且,更让人奇怪的是,他们明明是在京郊落的崖,出谷后一打听,却发现来到了距离京城数百里之外的地方。
“这崖有古怪。”谢昭昭自言自语。
顾宸穷尽大脑也想不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索性沉默着,没有人能为她解惑。
在谢昭的回忆中,燕世南曾经为她介绍过这个崖。
此崖名为忆昭崖,相传百年前,京郊的天上电闪雷鸣,一道长长的虹光划过。
等到天晴后,人们发现这里突然多了一个奇深的悬崖,崖边还立着一块写了“忆昭”二字的石碑。
【瓜地里的猹:好巧呀,忆昭崖。】
【非常幸运女士:这个崖会不会跟昭昭有关系呢?】
【白日梦想家:想多了吧,可能只是巧合而已,世界上多的是巧合。】
谢昭昭将疑问埋藏在心底,和顾宸继续摸着方向朝前走。
他们在问路时,遇到了很多人,其中有一对母子。年迈的母亲带着瘸了一条腿的儿子,坐在树荫下小憩,满身疲惫。
面对二人的询问,那儿子沉默不语,牢牢地盯着自己的右腿,不给旁人一个眼神。
他的母亲和蔼地笑了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给谢昭昭指明了方向。
她那饱经岁月沧桑的面庞上,有一双浑浊却有神的眼睛,透着不会被摧毁的坚毅。
谢昭昭问他们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男人的母亲只说从田赋沉重的地方乞讨而来,寻一个尚未找到的安稳地方落脚。
谢昭昭将身上大部分的碎银送给了二人,得到了老妇的感激与男人的侧目。
在谢昭昭快要走远时,男人的声音传来,“我这条腿是在战场上废的,为了保护一个将军,可是他没你那么有善心。”
谢昭昭顿了顿,没有回头,“战争已经结束了,希望你以后一切都好。”
“结束了?希望如此吧,希望两国的王都能安稳一些。”那男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些嘲弄,被他的母亲捂住了嘴巴。
听了男人的话,顾宸若有所思。
“谢清,战争到底带来了什么呢?”
谢昭昭:“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他们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旁观了世人的纷纷扰扰,见过了被父母训斥的小孩、骂骂咧咧的夫妻,以及吵着分家产的兄弟。
最后,谢昭昭取下了腰间的玉佩,将它送给了一位光着脚的老人。
顾宸看着那通体温润的玉佩,问道:“谢清,这玉佩你戴了多久?”
“记不清了,可能有两年吧。”
“我去给你换回来。”他取下了手上的翡翠玉扳指,转身要去找那老人。
谢昭昭拦住了他,“不可,我说过的,你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要藏好,不可轻易让人看见,更不可随便送给他人。”
顾宸的东西都是专供皇帝使用的,他送给别人,也不知道是救别人还是害别人。
若是被官府发现,可能会有灭顶之灾。
“那你呢,就连玉佩这种心爱之物,你也要送给他人吗?”
顾宸被谢昭昭阻止了,语气有些低落。
谢昭昭:“算不上是心爱之物,这玉佩于我只是装饰,于他们可能就是半年的饱餐,是溺水时救命的稻草。”
“我知道这世上多的是可怜之人,我不可能救下所有人。”
她眸光明亮,如夏夜璀璨的繁星,“只是,能救一个是一个,力所能及就好。”
顾宸眨了眨眼,神色黯然,“我也想如你这般,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做。”
“谁说你什么也不会做?我不能做到的事情,或许只有你可以做到,希望你以后能记得今天的话。”谢昭昭意味深长地说道。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小村庄。
谢昭昭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敲开了一户农家的房门。
“谁啊?”
一个黝黑的大汉走了出来,他盯着谢昭昭瞅了几眼,惊喜道:“谢清,是你!”
“有段时间不见了,你长得更俊了,我都快认不得你了。”孙逵将二人迎进了家。
他看向顾宸,问道:“这位是?”
谢昭昭:“这个是我的弟子宝辰。”
孙逵:“你们怎么来了这里?”
“我们师徒二人商量着云游天下,恰好经过这里,便想借宿一晚,打扰您了。”
“没有没有,前两年你不是进京赶考了吗?怎么没留在京城里?”孙逵擦了擦桌子,给二人倒了一碗水。
“我才疏学浅,没有谋得半点前程。”谢昭昭接过那碗水,轻声道谢。
“不可能。”顾宸插了一句话,他表情震惊,“你不可能会名落孙山。”
“居然连你都不行吗?”
孙逵也甚为惊讶,叹息道:“这考取功名果真不是一般的难啊,还好我也没多指望我家那孩子。”
“你这次来,准备待多久?多住些时日再走吧,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孙逵十分热情,喊自己的家人去备菜。
谢昭昭:“可能会叨扰几日,不知道村子里还缺不缺教书先生?”
“缺,当然缺。”
孙逵的笑容愈发灿烂,“我儿子都说了,他在你那儿几天学到的皮毛,都顶得上他十年苦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