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村民
楼顶的两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奇怪，他们两个人进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出来？”庄牧紧紧盯着那个小屋的门和窗户，心中隐隐不安。
他们在这观察，对面小屋足足有十五分钟了。
韩正和刘白启两人的行事风格，一向是以干净利落，简单明了为主，即便有什么话要谈，也是几句话就解决的事情，不太可能长篇大论。
“我们过去看看。”徐凡搓了搓手掌，往手心哈了口热气。
华南虽然处于大夏南部，但今年冬天格外冷，这段时间室外的温度都维持在0度左右。
但热气无法驱散寒冷，他索性将手塞进口袋里，一下子暖和了许多。
庄牧收拾好狙击枪，背在身上，两人正准备转身找楼梯下去。
回头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你们两个蹲在这，蹲了许久了……看什么呢？”
“噢，徐凡，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看翠花大早上出门，迎着明媚的阳光，那笑容灿烂的模样？”
瘦的跟个竹竿子一样的王大同，紧紧盯着两人，双手背在身后，像一个老大爷逛街溜达的模样，走了过来。
一个胖乎乎的身影，从王大同身后走出，他手里还拿着一根彩色的棒棒糖，时不时放在嘴巴里，伸出舌头舔两口，这是王二苟。
两人都是王大婶的儿子。
这两人的家就，在这栋楼对面小屋的隔壁的房子。
一听到翠花这个名字，徐凡就两眼一黑。
奇怪的是，他们两个蹲在这好一会了，身后却没有任何动静响起。
这两人走路就像自带消音器一样，步伐像猫一样轻，若不是王大同开口说话，他们两个丝毫不会察觉到。
他们盯着别人的时候，从未想过，自己也被人监视着。
“啊，是大同啊，你和你弟来这干什么？”
徐凡赶紧转移话题，同时向前走动一步，挡住了庄牧的身形，但他个子瘦弱一些，挡了跟没挡一样。
“你身后这位是管理局的人吧，我说嘛，一大早上，为什么有人老敲门？虽然敲的不是我家的门，徐凡你是要考编进入管理局吗？”
“哇哦，那个是枪吗？看起来好帅好酷……”
王大同叨叨地说个不停，并且越走越近，还大胆伸手想要触碰庄牧的枪支，被后者一个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徐凡哥，你有没有糖果，我想吃糖……”
只有六岁智商的王二苟，脑子里只有吃的，他从刚开始出现，就没关心过徐凡和庄牧两人在干嘛，开口都是和吃的有关。
“没有。”徐凡果断回答。
然后他拉着庄牧快速下楼，在出楼梯口的一瞬间，哐当一下，直接撞上了翠花的身体。
紧接着，王大婶砰一下，推开了自家的门，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附近的房子，窗户，房门就像是被同时按下了开关一样，齐刷刷打开，动作整齐划一。
村里的张大哥，刘大伯，李阿姨，刘二姐，周大妈……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将目光聚集到了徐凡的身上，仿佛他就是世界的焦点，宇宙的中心。
他们从自己的屋子里，涌出来，围拢在小小的村道上，一下子几百人就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
“啊——哈哈哈，翠花啊，这么巧，转角就遇到！”徐凡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绕开，身子朝着村口的方向挪动。
“转角遇到了爱！”王大同笑着开口。
“徐凡哥哥，这是要去哪？听说你昨晚一夜未归，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吗？”
徐凡缄口不言。
“哎哟，我们小凡既然回村了，就到我家坐坐吧，顺便谈一下你和翠花的事情，你俩个门当户对，各方面都很符合，正巧你家也被拆了，可以搬到翠花她家去住！”
“一来二去，是吧，人家女孩子也很在意名声的，不如你们直接把婚结了，正好给我们冲冲喜！”
“今天，你既然回来了，怎么也得把你留下，不能离开了这村子！”
王大婶唾沫星子横飞四溅，说的是激动不已，恨不得上手直接用绳子将徐凡和翠花两人绑在一起。
她双眸炙热，两眼放光，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如果说前面几句话，还没什么，那么最后一句“不能离开这村子”就引起了徐凡的注意。
他想起了女鬼的提示，百家村的人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的这么融洽，这么善良淳朴，也没有这么容易相处。
这些人，其实都对他的禁物馆虎视眈眈。
“王大婶，真不好意思，要给你扫兴了，今天我得到管理局报到，报到你知道吧，就是我已经被录用了。”
“第一天上班，不能迟到，现在是六点多，我得赶紧的……不能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
“先走了，改天再聊。”
徐凡拉着庄牧，从人群中的缝隙穿过，一口气跑了好远。
离开了百家村，看到身后的那个村口的刻有“百家村”三个字的石碑，越来越远后，他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跑那么着急干什么？我们还没去黄大爷家看一下情况。”庄牧有些不满地开口。
“你不觉得今天村里人很怪吗？”
徐凡大口大口喘气，指着远方的那个小小的村子，淡然开口。
“有什么奇怪的？可能他们太热情了，听说你昨晚出事情了，所以担心了你一晚上……今早看到你，就激动地过来问候！”
庄牧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我还觉得，他们人挺好的，挺关心你的……这个村还挺有人情味的！”
徐凡冷笑着开口：“你太单纯了，小庄！”
“不出意外的话，村民要么被感染了，具体被什么感染的不清楚，也许是疯狗，也许是疯羊……”
“他们对我如此关心，可不是关心我这个人，而是我体内的禁物馆！”
庄牧回想起，他们挤在人群中，差点窒息的感觉，有些诧异道：
“这次出现的三级妖狗，或者三级疯羊的感染能力，不是很强，据我们所知，一天至多只能感染一个……而百家村有好几百人，若按照你的说话，最开始感染的人，至少得在几个月前就开始了！”
“感染人数，是以次方来计算的。”
“比如说，今天有1个人传染了1个人，那么明天就是4个人，后天是8个人……”
“传播速度将会快很多，而且你不能确定，第一天一定只有1个人感染了，有可能好几个人同时感染了！”
“至于黄大爷家的情况，我在路过的时候，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
“怎么说？”庄牧有些好奇。
“韩警官和刘警官都不在里面，屋子里有一个洞口，刚好容纳一个成人通过，看样子是早就挖好的通道……我怀疑，警官他们跳入洞里，追击被感染者去了！”
徐凡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学位上轻轻一敲。
两个淡紫色的“美瞳”，就轻轻飘落在他的手心里，如同轻盈的花瓣。
“这是禁物【狐妖之眼】，可以帮我追寻一千米附近的妖魔鬼怪的踪迹，同时还有一个附赠的能力，透视！”
……
被簇拥在人群中心的翠花，抬眸看了一眼，像波涛涌动的村民们，缓缓开口：
“让他们走吧！”
“可是……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王大婶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焦急。
“没事，我们还可以慢慢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