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此子,必有计策!
就这样，在山里兜兜转转。
司马懿几近绝望，已经完全放弃绕路回去的想法。
甚至为避免挨打，连路都不敢指了。
不知他那两百死士会不会饿死……
曹操全程都是懵圈的，碍于苏晨的淫威，却也不好言说。
苏晨则很满意现状，欲速则不达，还是得稳一些。
“终于要出山了。”
顺着下坡加快了脚步。
远处已经能隐约看到一座城池。
但咋看一眼后，苏晨和曹操不约而同视线焦灼。
居然，还是没能绕过中牟县。
那夹山而立的城池，独具特色，不是很难分辨。
司马懿的心里终于露出一丝欣慰，这地狱一般的经历终于要结束了。
这是他的手笔。
知道注定无法绕回他的布局点后，便忍着疼痛开始演算苏晨看似随性的路线变更。
一切事物都有规律，只要愿意总结，总能摸出门道。
司马懿是个不愿放弃的人，他也凭借自己的坚韧不拔做到了。
中牟县，进兖州去陈留的必经之地。
看你还怎么乱指？
“哎哟……”
苏晨下意识就甩出一棍子，司马懿的叫声却低迷了许多。
或是麻木了，或是习惯了！
“怎么办？”
曹操没个主意，向苏晨发问。
进山，再转悠几圈也是徒费时间。
吃食几乎耗尽，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进城呗，还能怎么办。”
苏晨也想通了，这可能就是历史不容改变的力量？
既然天意如此，便顺了天意就是。
“门口赌了那么多人，定是在严加盘查。”
曹操有些担心。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刚出司隶地界不远，董贼的影响力虽弱了些许，却也无法完全保证安全。
“先退了兵甲！”
苏晨已经送过一次蔡琰，有些经验。
衣着越是正式，越容易引起关注，引来刨根问底。
何况假扮西凉士兵，在兖州，不见得就是护身符。
说不好还会人人喊打。
此时，远处走来一行曲艺班子，车架拉着沉重的道具，在路上留下很深的辙痕。
奇装异服的他们满是欢声笑语，有孩童嬉戏，有戏子清嗓。
曹操忽生一计，转头对苏晨说了什么。
苏晨闻言，脑海里已经开始回放曹操被守卫捉住押进大牢的情景。
不待他否定这个提议，马背上的司马懿却率先笑出声来。
“哈哈，哈。”
笑声沙哑，透着一丝悲凉：“你满脸络腮胡，哪有戏子扮相。”
这个年代的曲艺，还没什么生旦净末丑，更没有梨园子弟之说。
主要分三大类，一是舞枪弄棒杂耍，类似街头胸口碎大石；二是俳优谐戏，多是扮丑博取一笑；三是歌舞，多供贵族享乐。
面前这个班底倒也算庞大，看着是三类均有涉猎。
但这些人终究都是戏子。
按照三教九流之说，其地位在下九流中，都是垫底的存在。
低到何种程度呢？
仅仅高于街头卖糖人的，排在娼妓之后。
因此，曹操这般当过西园八校尉的上九流人氏，怎么装也装不像。
司马懿一针见血的评价，同时也提醒了苏晨。
有这么个天纵奇才在身边，哪有不用的道理？
“啊狗，你来出个主意。”
苏晨开口，曹操略显讶异，心道：一个山野村夫能有什么好主意。
不过他也没反对，想来也知道自己的计策考虑欠佳。
“我能有什么办法？”
司马懿继续扮演他山中猎人之子的角色，事实上他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似乎已被苏晨看破。
“求，求你别打了。”
苏晨懒得与他拌嘴皮子，对于这种城府极深之人。
一棍子顶过万般道理。
何况，司马懿虽年纪轻轻，却已经有了那副特有的老成做派。
说话前思量多，也就是半天崩不出一个屁。
“有主意了没？”
苏晨再举飞龙枪，作势就要打下。
司马懿连连哀求，脑子转的飞快。
进城，是一定要的进的。
中牟县有司马家的人，也是他刻意来此的原因。
他不但要借机脱困，还要捉拿曹操于城内。
但是，由他来出这个主意，却很难。
弄的太过华丽，不免会让曹操怀疑其身份。
想的太过粗糙，又难免被陈宫抢了先机。
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还被打断一条腿。
可谓是亏到了姥姥家。
“容我再想想！”
司马懿见苏晨又要打，欲哭无泪。
当真是憋屈死了。
“走！”
苏晨没功夫在这耗时间。
过了中牟县再有一天路程，就能拿到佣金，想想都是美极了。
之所以下达往前走的指令，有两个考量。
一是断定司马懿已胸有成竹，跟他卖关子呢。
二是这些谋士都有个特点，不逼一把，脑子不好使。
一言出，其余两人都懵了。
曹操率先凑了上来：“子淳是想杀将进去？”
中牟县，作为兖州关卡要道，夹山而建军事地位超然。
城内守军少说也有数千。
且兖州刺史刘岱悉心耕耘，兵强马壮不是孝敬里数百轻骑能够比拟。
此去，若不能蒙混过关，性命危矣。
“校尉放心，此子必有计策！”
苏晨说着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司马懿。
司马懿见状，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原来，这个武艺高强的护卫！
竟真的早已识破他的身份。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围着篝火戏弄曹操，他前后就只说了两三句话。
还是佯装滚下山坡时，刚见面就被看破？
或者……更早……是在茶舍！
“嘶！”
这世间竟还有如此高人。
不显山不露水，只做一护卫掩藏身份。
却已经将曹操完全掌控在手中！
司马懿越想越觉得后怕，回想一路走来，曹操对他言听计从的态度。
而且，这盘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会有我？
我又在扮演什么角色？
司马懿惊呆了！
他隐隐有种猜测，苏晨在问路农夫的时候就已经将他拉入局中。
甚至更早！
呵呵。
司马懿内心不由冷笑。
居然自作聪明在算计曹操，谋求封赏。
殊不知，早已被高人放在一盘大到没边的棋盘里，充当棋子。
狐狸，豺狼虎豹……
那苏晨是什么？
他又在谋什么？
一切都是未知的。
“还不赶紧想办法，脸色一红一绿作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