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画面
难辨过去存在……难定现实虚幻……难卜未来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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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壁上若隐若现地显示出了一幅模糊的图像。 一个巨大的旋涡凭空出现在虚空之中，将这处空间扭曲成一团混沌地浆糊一般。
片刻之后，从混沌乱流中延伸出几个黑洞般的触角，各向一个方向席卷而出；从黑洞的中心处，却是闪耀出不同的光芒，也不知道射向哪里而去。
每当有一道光芒射向远方，消失在遥远的虚空之中时，冰壁上对应的影像，就会渐渐地清晰起来。仿佛，这道光芒中蕴含着无数的光子，击打在冰壁之上，讲述着画面中的故事。
这时，冰壁之上描绘出一幅壮丽辽阔的景色：
画面的最中间，是两座高耸入云的山脉， 入眼处山锋如剑，直刺云霄。山脉中奇峰延绵凸起，近处最高，远处较低，由近及远由高到低，仿佛是队列整齐等待检阅的士兵一般。
两山在最近处相连，而后呈放射状排列远去，在山脉间围成一处凹地。山峰上终年覆盖着厚重的冰雪，在阳光的照耀下，融化成雪水，流淌成溪流，沿着山势蜿蜒而下，在相连的山凹处汇聚成一汪烟波浩瀚的碧水。
寥廓的水面上，升腾起袅袅的青烟。时而就有鱼儿和不知什么的水生动物跃出水面，不时又一头扎回水中，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交叉波动着传向远方。
水面上有成群滑翔着觅食的鸟类，它们时而利爪划水而过，抓起一条条扭动挣扎的鱼儿，时而收拢翅膀一头扎进水中，过不多时鸟头一伸浮出水面，尖喙之上叼着的鱼儿活蹦乱跳，大鸟伸展开羽翼，扑棱扑楞拍打着翅膀腾空而去。
山被水依着，水被山锁着，山水交融之地是大片大片的湿地沼泽、阔叶森林。一条大河从碧海中漫溢而出，浩浩荡荡地从眼前近处，直往天际奔流而去，不知道流向何方……
跨过蜿蜒起伏的山脉，画面的两边却各不相同：
左边是延绵不绝的森林，一望无际；右边却是寥廓的绿色原野和苍茫无边的荒漠……
在原野和荒漠的交界处，却是还看见一个牧场，散养着大群的牛羊马匹，正悠闲地啃着青草；还有一群骆驼，正在啃食着荒漠中的植物。
更远处，一个身姿矫健的少女，驾驭着飞驰的骏马，在原野上狂奔，疾如闪电，英姿勃发。
只见她脚踏马镫，大腿紧紧夹着马鞍，臀部稍稍翘起，屁股并没有坐实在马背上。 她苗条婀娜的细腰上，扎着宽宽地皮腰带，腰肢以上的身躯微微前倾，笔直有力紧绷如弓，手中正端着上了弦的弩箭。
骏马飞驰，紧盯着她追逐的目标，是正在分散逃跑中的狼群头狼。
在她身后，一个小屁孩骑着一头健壮的双峰骆驼，双手紧紧抱住驼峰，跟在后面紧紧追赶，口中接连地发出声调各异长短不一的口哨声。 他正指挥着兴奋的猎狗群围追堵截。 避免它们在追逐中过于分散。保持住猎狗的相对优势，才会不怕被反扑的饿狼伤害。
“嗖……啸……”
鸣镝从少女的弓弩中射出，尖声呼啸着，直射向穷途末路而绝命反扑的头狼，箭镞直直地射进狼眼中去……
就在这时，远处荒漠中扬起漫天烟尘，好像有大队人马汹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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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出现之前，娜迦和姬小酒都没有注意到。 因为，冰晶通道中的迷宫陷阱，正在小酒的眼前展开，对他来说，此时的冰晶迷宫，才真正成为危险的旅途。
只见眼前的冰晶通道，如玻璃迸碎般的分裂开来，呈现出无数的入口，蔓延向四面八方。每一个入口处，都延伸出一个冰幕门户，立着一扇神秘大门。
呈现在他面前景象，就像一朵冰封的雪花晶体，形状完美整齐规则有序。 但细看之下，冰晶雪花间伸展出密密麻麻的冰刺，野蛮生长杂乱无章。
每一个冰刺，都是小酒即将要面对地一次选择！
每一次选择，都清晰无比地显示在冰幕之上！！
离他最近处显示的是人物：火若诗、白衣、父母兄弟、清水玲珑…… 每一个，都是他至亲至近难以割舍之人；
甚至，他还看到了众多选择之中，居然还有……娜迦……
离他较远的，显示的是需要他做出选择的事件：
救出亲属……报仇雪恨……光复奭国……驰援北疆……赶赴炎国…… 每一件，都是他发自内心义无反顾之事；
甚至，他还看到了众多选择之中，居然还有……抛弃尘世和娜迦双修成神……
我勒个去……哈哈哈……真有你的……代我问候你的……
娜迦的半神操作，反而降低了小酒的紧张感，他开始猜测起娜迦的意图，揣摩着冰晶迷宫的破解之道。
“如果选择若诗，那么，就会成为两条不相交的通道，延展下去，一定会渐渐地分道扬镳，天人永隔。 因为，影响着每一条道路的因素，只有娜迦的干预，和我自己的想象。”
“摆明了唯一的出路，就是选择她！”
“但是，她是一个半神，是能操控信仰之力和虔诚之力的半神，她是能够……要是这么明显……那还叫什么迷宫？ ”
“难道……真的是需要一关关地过，一路闯下去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的消耗将会……她是在坐等我消耗，方便她吸收？”
自认为聪明的人，总是会被自己给折磨地很傻。越是自诩聪明，越是如此；越是想得多，越是如此；越是白天思考，晚上行动之人，越是如此……不外如是。
自从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姬小酒同学已经为自己定下了很明确的发展目标，他要力争做一个晚上也善于思考，当晚就立即行动的人！哈哈哈……所以他更是很纠结！
万幸的是，他还没开始纠结上一会儿，冰幕上就映现出第二幅画面，彻底地将他和娜迦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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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壁之上，光芒再聚，又有画卷正在徐徐展现。
只见虚空旋涡之中，飞出一只巨鸟，舒展开如夜般的翅膀，遮天蔽日，振翅翱翔而来。
巨鸟的鸟喙、冠羽、跗跖、全都是鲜艳的赤红色，承托着靓丽的青色羽毛更显灵动，配上七彩鲜艳的尾翅，周身又像是围绕着一个磁场，向外散发出淡淡的神光，仿佛自身就是一个独立的天地一般。
她傲视天下的神韵，正如青鸾神鸟降临。
只见她的巨爪之上，还抓着一截翠绿的树枝，说是树枝，却堪比巨木。
她的鸟喙优雅地开合，轻柔地鸣叫着，一阵阵“克斯莉……克斯莉……”的音波声，穿透这片虚空，直向四周荡漾开去。
过了片刻，鸣音的波纹仿佛遇上了障碍，在某一处激荡出阵阵涟漪，渐渐地，音波的波纹慢慢淡去，却是显露出一个隐藏的秘境。
神鸟飞向前去，伸出巨爪在秘境的磁场上，划出一道裂痕，将自己巨大的身躯融入其中。
这个秘境，是一个纯粹的水环境， 一个一望无际的海洋世界！
“克斯莉……克斯莉……” 婉转的鸟鸣中仿佛带着无尽的怜惜与哀伤、
慢慢地，只见秘境之中，有一处地方的海水渐渐地翻腾起来，升华成浓浓的水雾烟煴。
雾气之中，一片沙滩莫名的从水面上隆起，一个淡淡的薄影，赤着双足立在沙滩之上，白色的长袍，蓝色的轻纱，笼罩着她如梦如幻的身躯，显得那么的娇柔飘逸，那么的婀娜多姿……
巨鸟的身形渐渐的缩小，盘旋着飞到薄影的肩头上站立着，亲昵地用鸟喙摩挲着她蓝色的发梢，她也在轻柔地抚摸着她青色的羽毛。
“何……苦……！” 她好像万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张嘴发音都已经生涩万分，但嗓音依然水润动听，仿若天籁。
“还有希望，而且……是他！” 她的神色非常笃定，小爪子坚定地将树枝递给她。
“是……他？！”
她接过树枝，双手轻轻地抚摸，愣愣地立着，眼眶泛红久久无语…… 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地蹲了下来，将手中的树枝和着眼中滴落的泪水，慢慢地埋进脚下的沙滩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的海水涌了上来，淹过沙滩，而此时，人与鸟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像是一起融化进沙砾之中……
小树枝破沙而出，躯干拔地而起，枝叶疯狂生长……不过片刻时间，它的树干直冲云霄，枝丫接天连地蔓延开来。 无限延伸的树枝，只要垂落到水面之下，就会重新扎根发芽，形成新的一株巨树。
转眼间，整个空间的海面之上，已经成为一片绿色的森林。
小酒被震撼了！
因为，这个场景他见过。在清水玲珑的记忆中……
娜迦被震撼了！
因为，她敏锐地察觉到“小树苗大师”和“万灵之水教授”，居然准备起义了！
这俩丫挺的，即将失控了！！
水木牢笼，即将崩溃了！！
无耻的资本家！！！
养不熟的白眼狼！！！
叛徒！！！
娜迦愤怒了，后果很严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