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第十四章不能孩子要什么就给什么
稍早一些的时候，与室内一墙之隔的地方。
这个地下室的门前是一道狭长的走廊，经过一个直角弯，由同样即窄又陡的台阶与地上相连。
走廊上并肩走两个人都费劲，看来不是通常情况下会被用作等待区的地方，坂田银时用余光扫了一眼副会长，对方一直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将几人带到位置就转身打算离开了。
坂田银时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背影，突然问道：“那是你儿子吧，不顺便打个招呼什么的？”
女人似乎对这个问题非常的不理解：“你在说什么？学士只是借由我的肚子诞生而已，我与学士之间并不是世俗中的母子关系就能概括的。”
“让我想想。”女人摸着下巴，努力思索着，“我更像是学士的代行者？管理人？总之是这种角色。”
“……这样啊。”
“还有什么事情吗？”
坂田银时摇摇头，副会长向几人微微鞠躬后继续就打算之前被打断的计划，肾虚哥被叫进了地下室内。走廊中又只剩下了他和五条悟两个。
坂田银时像个小混混一样靠墙蹲下，他的身材比例特别好，就一米七七这个身高而言腿长的离谱，蹲下的时候尤为明显，直接将窄小的走廊占去大半。
五条悟站在他旁边，也不好好站着，双手插兜，右脚脚尖点地，看上去也不是个好人。
加上两人稀少的发色。
看着特别像街(gai)溜子二人组。
沉默了良久，五条悟率先打破了僵持的局面，问：“你想干什么？”
坂田银时反问：“什么干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诶？”五条悟装作很失望的样子，“我们连这点默契都没有吗？明明都是第二次约会了。”
坂田银时有些无语：“第二次约会的梗你打算玩多久？”
“玩到第三次约会？”
坂田银时看了他两眼，长长地叹了口气，服软道：“我什么都不打算干，不如说我还能干什么？”
五条悟摸着下巴，故意歪曲对方的意思：“想从我这里获取灵感吗，不错的尝试。”
坂田银时突然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和洞爷湖仙人学必杀技，如果他当时和洞爷湖仙人学了必杀技，首先他就可以拓展自己的戏路，在那些需要大喊着招式名进攻的游戏里谋得一席之地。
其次，也是最终要的一点就是，银桑要是会卍解，现在说什么都要和这臭小子干一架。
恶趣味得到满足之后，五条悟的声音突然又沉了下去：“如果只是普通的孩子还好，相比起在这样扭曲的环境中长大，送到孤儿院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说到这里，五条悟话锋一转：“但是，如果是有才能的孩子，就不好办了。”
“只是能看见，却无法做出对策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就像所有杀人魔一样，诅咒会优先处理掉与自己对视的人。”
所以说要是放着不管，小孩可能还没有在地下室里活的久吗……
“我可一点也不想知道诅咒或者其他杀人魔是什么样子的啊。”
自己养不太现实，坂田银时说到底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无论是宠物还是孩子，他都秉承着要么不养，如果养就一定要负责到底的原则。
所以还是求助本土群众比较靠谱。
坂田银时思考了两秒，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五条悟：“你们咒术师的小孩没有专门学校吗？热血漫画必备的，你们也有的吧？让他去一起上学不就好了？”
“那就要看年龄了，我们只有高中部，没有中小学部。”
蹲下之后两人的身高差变得离谱，对话起来搞得坂田银时脖子都痛了。
再加上蹲久了腿也快麻了，他干脆直接坐到了地上，在狭小的空间换了好几个姿势，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又捏了捏肩膀舒缓肌肉，胡搅蛮缠道：“之前那个金发女人说自己是五年前发现的……最小也就是五岁，眺个级不就可以了吗！”
五条悟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五岁直接跳级到高中吗？”
“有什么不行，先上高一，之后蹲十年级，不就可以了吗！”
五条悟又开始笑。
这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上了年纪的胖女人踉踉跄跄地跑出来，到了银时这里的时候，被他的长腿绊倒，直接来了个脸刹。
“啊，不好意思。”坂田银时下意识道歉，之后才反应过来，“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女人不说话，也顾不上自己火辣辣的脸，屁滚尿流地支起身子往地下室相反的地方爬。
两人同时警觉了起来，向那个纯白的房间走去。
只见地下室内，肾虚哥在一旁昏迷不醒不知生死，一个金发小男孩正一脸新奇地握着一把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钉子，另一只手被男孩放在嘴边咬着指甲。
看来不止是有才能的孩子……
对方那个眼神，坂田银时都害怕他一口把那诅咒吃了。
来不得多想，坂田银时连忙上前阻止：“小朋友！不要吃来路不明的东西！会拉肚子的！”
男孩的注意力从诅咒转移到了拽着自己胳膊的男人身上，他鼻尖微动，眼神亮了亮：“大叔你闻起来甜甜的。”
“你懂什么，这就是大人的味道。”
男孩一脸憧憬：“那我长大之后也能这样吗？她们连果汁都不让我喝，说是砂糖会玷污身体之类的。”
这个话题在场的两位可以说是最有发言权的了。
而且正好两人的年龄段也不同，可以说是非常具有说服力了。
中老年人代表（？），坂田银时义正言辞地指责：“人类的身体还需要砂糖玷污吗？砂糖可是纯白色的。肮脏的大人这个词听说过吗？就是因为那些人长大之后迫于舆论的压力，抑制自己吃糖的欲望，长久下去心理变态才会变成肮脏的大人的！”
虽然其中一位是歪理。
青年代表团——五条悟十分赞同地点头：“所以，只要多吃糖，就可以保住自己纯洁的心灵。换句话说，糖分有着净化心灵一样的神奇功效。”
……好吧，也许两人都是歪理。
少年顺着这个思路绕了两圈，没觉得哪里不对，一脸受教了的表情，郑重地点点头。
坂田银时看男孩也不是不能沟通的，心底稍稍松了口气，试探性地轻拉男孩的手腕，使对方的胳膊尽量伸直，让诅咒离男孩尽量远一点。
另一只手偷偷给五条悟打手势，同时嘴里也没闲着：“那么现在既然我们已经这么熟了，我问你，你手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男孩听到这个话题非常的兴奋，坂田银时不得不加大手上的力道才能防止对方脱离自己的掌控。
“这是我抓到的！”男孩用尚且自由的那只手疯狂比划，指向地上的肾虚哥，“这是从那个男人身上长出来的。”
五条悟问：“那个东西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关于这个男孩的印象很深刻，他像抢答一样大声回复：“【我诅咒你】！那个东西一直在说【我诅咒你】！”
随着关键词一遍遍被重复，现场的空气也混浊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味道，像是烧焦的羽毛，混杂着腥臭的气息。
好像觉得这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男孩又重复了几遍，问道：“呐，【我诅咒你】是什么意思？”
“是像骂人一样的不好的事情，小孩子不可以说。”
坂田银时感觉有些不舒服，但也坚持着没有松手，五条悟上前挡在他的面前，和男孩交涉：“把东西给我。”
男孩有些不乐意，果断拒绝道：“不要，这是我先发现的，你想要的话自己去抓。”
五条悟耐心有限，打算直接动手，却被拦住。
这种问题儿童坂田银时遇到的多了，事情还没严峻到要动手的程度。
他给五条悟一个“看好了”的眼神，之后对男孩说：“我拿甜食和你换。”
“好！”像是怕坂田银时反悔一样，小男孩立刻就答应了。
之后，因为真的特别怕坂田银时反悔。
小男孩用自由的左手，伸向被禁锢着的右手，在坂田银时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来了一个置换。
之后这个自由的、拿着诅咒的手，直愣愣地就往坂田银时的眼前怼。
坂田银时作为一个怕鬼的人，在这一刻，求生的意志发挥到了极致，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像走马灯一样闪过。
他将男孩扔向了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