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何止是暴力
“超雄综合征？”夏雷皱起眉头：“就是比正常男性多一条y染色体的先天性疾病？”
“没错。”
夏雷回想着关于这种疾病的报道，患有超雄的男性，多半智力低下，且性情暴虐，多出来的那条y染色体会让人的雄性特征更加明显，但仅限于野兽层面的雄性。
因此在产检时，医生会建议母亲把这样染色体组成的胎打掉。
“这件事过后，学校自然加强了安保措施，每天都有专人把守，那个暴徒自然被判了死刑。
只不过，在执行死刑的前五天，那个暴徒突然人间蒸发了。”
夏雷听着李正的讲述，本就诧异，到了此处，更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人间蒸发？”
“没错，在监控里显示，暴徒坐在床上，忽然人就原地消失了。”
听到此话，夏雷感觉脊背隐隐发凉。
“警方用了很大力量进行搜索，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回应。
那个暴徒的母亲以为我们已经把他枪毙了，非找局里要骨灰，我们根本说不清楚。
这件事我们始终保密，也没有在社会上通缉他，目的是把这种不良影响降到最低……毕竟这件事用科学无法解释。”
李正话到此处留意着夏雷的神态。
眼前的少年除了愕然，还是愕然。
“最后不胫而走的消息，是暴徒越狱了，还杀了两个狱警……我们虽然辟谣了，但这谣言似乎容易被相信，市里的许多人们，都在骂我们是吃干饭的，同时对外面的这些人充满了恐惧。”
夏雷认真地琢磨着这件事，片刻后，他缓缓开口：“你会认为，这也是超自然现象吗？或者是什么异能？”
李正点了点头：“只能往这个方向上怀疑了。”
“那这样的话，还查什么？按你说的暴徒人间蒸发是掌握了什么超能力，那多半是隐身或者穿墙，他不得把你们都杀掉？”
李正眼睛一亮，重重地点了点头：“问题就出在这了！如果是隐身，穿墙的话，以他的性格，为什么没有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呢？
他只要出来偷偷拿走狱警的枪，我们这些人就都没了。
可他只是消失了，不留痕迹的消失了，没有任何伤亡，社会上也没有任何相关的犯罪事件。”
夏雷听了半天，觉得话题扯得有些远：“即便如此，混混勒索学生这事儿，就不能解决了吗？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大概在暴徒消失后的半年左右，学校附近就出现了许多有组织的小混混，全市的各个学校都有，以高中、中专居多，尤其是未成年人，多半由校外的一个中年头子带着，校内有几个眼线，来摸清校内学生的经济状况，精准确定敲诈对象。
你的好朋友沈阔就是例子。”
“他们竟然找沈阔要一个月三千多块钱……”
“那是因为他给得起。”李正已经见怪不怪：“像是你，他们也就要一百块钱意思意思，给了就不会纠缠了。”
夏雷若有所思：“这几年，这些混混犯过什么罪没有？”
“零星几起斗殴事件，都是因为学生硬刚的，事后都调解了，判的时间也就一年两年，像之前那么恶劣的杀人事件倒是没有。
他们像是有人指使一样，只管勒索保护费，而且数目刚好能让学生家长接受，多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一般情况下也比较讲原则，说好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你朋友沈阔这个情况，确实是头一次见。”
“那你们没查出来，他们的中心人物是谁吗？”
“到还没有，倒是查出来一些线索，暂时保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不良少年愿意前赴后继的，不仅是为了钱，一定有别的好处。
今天我跟你说的事，你最好不要出去说。
当然，你要是大喇叭嘴，我也管不着。”
“谁大喇叭嘴……我不说。”夏雷眼神中露出嫌恶：“警务人员应该这么说话吗？”
“噢，对不起。”李正微微点头道歉。
“李正，他回来了，伤势控制住了，按时擦药就行。”
之前的女警，带着那个“正义使者”来到了审讯室。
“正义使者”左眼被专业地包扎了起来，他的面色缓和了些，见到夏雷也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夏雷你可以回学校了。”李正站起身来。
想要问的，李正已经能说的都说了，这对夏雷来说，已经足够震撼，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而且这局子里的椅子硬邦邦，肚子也饿了，不必再留了。
“保重。”夏雷起身，和“正义使者”打了个招呼，便出了门。
“坐。”李正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正义使者脸上写着委屈和无奈，缓缓坐下。
“要紧吗？”
“一点辣椒水，好在那位女同学及时给我冲洗了，现在并无大碍……”
“那我们了解一下情况吧。”
“我跟你说，李警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快疯了！我控制不止自己的手啊！”正义使者忽然泪水奔涌了起来，他那张委屈的脸似乎再也管理不住了，整个垮了下来，瞬间哭成了泪人。
“你别激动……慢慢说。”李正内心的猜测被验证，这正义使者，身上也有秘密。
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家伙……都快现身吧。
“大概在两个月前，我去广深出差，在地铁上，我看到一个大妈和一个大爷在吵架，那大爷一个人占了两个座位，大妈不乐意，大爷说我占十个座你也管不着！
我当时听到这话，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着我，那个大爷太嚣张了！我必须给他一巴掌！”
李正面色平静，听到此处，却是嘴角微微勾起。
虽然他是专业的，但这时候也忍不住啊……
“所以，之前那个地铁判官的新闻是你？”
“别提了……我在广深拘留了十天，出差的任务也泡汤了。回来好说歹说，扣了半个月工资，保住了工作。”
“那你今天早上不去上班，在三中门口做什么？”李正不禁问道。
“工作只是当时保住了，后来每一次听到别人谈话，都忍不住要判出一个对错，我觉得错的人，就忍不住要给人家一巴掌……
理所当然，我被老板炒了。我今天早上不过是想到学校附近捡点矿泉水瓶……这是我的唯一收入了。”
正义使者抹了抹眼泪，他的痛苦难以言表，李正也很难感同身受。
“小李，今晚你值班。”
审讯室门口，一个年龄约莫四十岁的老男人，拿着茶杯，老气横秋地说道。
“怎么又我值班？这都几次了，王队？”
“哟，你刚来队里，熟悉熟悉情况不行吗？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那个被称作王队的警察听到李正的话还来了劲，走了进来。
“老油条欺负新人，你有错！”
正义使者站起身，抡圆了手臂，反手正抽，那一巴掌向王队的脸上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