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说我是小丑？
“谢谢，但是我不喝奶茶。”顾雨寒礼貌地微微一笑，谢绝道。
“你爱喝什么……我可以去给你买！”
“我只爱喝自己接的矿泉水。”
顾雨寒人如其名，平日里冷若冰霜，要不因为人太漂亮，成绩太好，真的毫无存在感。
她独来独往，少言寡语，更让许多追求者望而却步。
“这样啊……”向来被女生热烈追求的沈阔，忽然间没了头绪。
他本想女神爱喝什么他就买什么，就算她只爱喝水，他也可以帮她接。
谁想到顾雨寒拒绝地如此彻底，沈阔完全没有应对的经验。
“还有事吗？”顾雨寒礼貌地问道。
“没了……”
顾雨寒的眼神在夏雷身上停留了半会儿，开口道：“你那道电场的大题，解题思路真不错。而且，你搬桌子的样子，好酷！”
少女冰冷的目光破天荒般地流露出一丝柔情，嘴角微微扬起，会心一笑。
说罢，她便礼貌地一点头，回首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那一秒，夏雷的心也仿佛被强大的电流击穿。
“哎呀呀！”高大壮一声惊叫，“咋回事，刚才好像触电了！”
夏雷猛然回过神来，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糟糕，刚才一不留神，放出了电流……
对自己的异能还未熟悉的夏雷，顿时感到了些许惊慌。
“是啊！是心动的感觉！我也被女神电到了……”沈阔的表情露出些许惆怅，“可惜她的笑容，不是为我绽放。”
“什么啊！我是说真的，刚才脚底下有电！雷子，你感觉到了吗？”
夏雷连忙摇头：“没有啊。”
沈阔把手搭在了高大壮的肩上：“兄弟，每个人都有喜欢女神的自由，我们都是凡人，刚才那样的笑容，谁看了都是触电的感觉，大大方方承认吧，我不会视你为情敌！”
“我呸！我……才对这些女孩子没兴趣呢！”高大壮跺了跺脚，缓解了一下不适感，目光又转向夏雷：“你就不心动吗？”
“啊？一点点吧。”夏雷也不会说谎，干笑了笑。
“对啊！刚才她可是冲你微笑的！夏雷，我嫉妒你！”沈阔表情写满了不相信，摇晃着夏雷的双肩。
“你加油，我不和你争。”夏雷安抚道。
“哥们，你的身份证和复印件掉了！”高大壮不怀好意地在沈阔耳边说道。
“在哪？”
“你看。”高大壮从口袋中拿出两张扑克牌。
那是一张大王，一张小王。
“你说我是小丑呗？”沈阔目光暗淡下来，露出呵呵的微笑，“不是……哥们你神经病啊？随身带着两张扑克牌。”
“嘿嘿，我就等着玩这个梗呢！”高大壮做了个鬼脸。
夏雷在一旁忍不住笑了笑，似乎一些零碎的记忆又恢复了，对两人的感觉也亲近了些。
“回宿舍睡觉，下午还得上课，你不是也想考大学吗？”夏雷对沈阔问道。
“对啊！雷哥一定带我！”
“喂，你们俩都开始学了，我就稳坐倒数第一了！”高大壮心里感到一丝慌张。
“你也跟我们一起呗。”沈阔道。
“算了算了，我才不想考大学……那些题，我看到标点符号都头疼。再说了，我考上大学，我爷爷奶奶都没人陪了，上大学还要花钱，你要学你学吧。”高大壮表情渐渐恢复了自然。
夏雷点了点头：“随你，按照你说过的，学习又不是唯一的出路，到了普通大学玩四年，也只是混了一个文凭，不如学点技术。不过……你想好学什么技术了吗？”
“这个……高考完了再说吧！”
“都是兄弟，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劝你一句，每天上课睡大觉确实是在浪费生命。有这闲工夫，不如去追求自己的爱好，修炼一个特长。”
夏雷神色认真，这语重心长的感觉，像是一位长者，沈阔和高大壮顿时被这种陌生的感觉震惊到。
“听到没，矮大瘦，雷哥的意思是让你去找点事做！”沈阔胳膊肘推了推高大壮的胸坎。
“你说我，你呢？”
“我学习啊！”
“哦。”高大壮低下了头，眼神有些空洞，他忽然发现，自己活了十八年，竟然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爱好特长。
如果不是夏雷这么说，他不知何时能意识到这个问题。
虽然夏雷今天的言谈举止一反往常，但不得不让两人信服。
……
下午，坐在讲桌旁边的夏雷，埋头疯狂地刷着当堂课程的题目，趁着大家自行梳理知识的时候，他向老师请教问题，以保证自己的题目解答得准确无误。
同样埋头学习的顾雨寒，却饶有兴趣地时常打量着这个改头换面的男生。
而沈阔也从课本的基础知识入手，脑力全开，开启恶补模式。
一堂课下来，他便感觉到脑力不支，但还是找到夏雷，给他解答疑惑。
“先把充分条件、必要条件的逻辑关系搞明白，考试会出一个选择题，至于是哪一部分的知识点，就不一定了。”
“路还长着呢。”沈阔看着桌子上厚厚一摞书，长叹一口气，“晚上可以带我学习吗？”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管不了饭。”
“害！我请。”沈阔大手一挥，姿态十分阔气，座位周围的女孩也时不时把目光投向他。
虽然学习不好，但确实面容精致，气质也有些许高贵，比起同龄的高中生，简直赢了太多。
“我不学习，能带我一个吧？”高大壮厚着脸皮，凑到二人身边。
“好说，你让我们使唤使唤就行，端茶倒水，洗脚按摩……”
“去你的。”
高大壮嫌弃地一皱眉，回到自己的座位，拿出一本小说看了起来。
“《剑神》？”正在给沈阔辅导的夏雷，目光一瞥高大壮手中外皮残破的书，好奇地发问。
“是啊，我都快看完了，你才发现。”
夏雷笑了笑：“好看吗？”
“当然好看啦！你知道吗？这本书里的主角，也是个左撇子！虽然丢了右手手臂，但是还是成了天界最强的剑神！一刀流完爆什么三刀流八刀流的，太特么帅了！”
高大壮对学习毫无兴趣，但说到小说，却是眉飞色舞。
“诶？你不是对小说毫无兴趣吗？”高大壮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记忆中的夏雷只会睡大觉、打游戏以及……吃吃吃。
不过，雷都没劈死他，现在他发生什么稀奇的变化，也都不足为奇了。
“也是左撇子？”夏雷目光转移到高大壮的手上，发现他左手的中指上，有一个浅浅的疙瘩。
那是所有写字的人都会有的茧子，只不过常人都在右手中指，况且高大壮等睡神一天不写几个字，疙瘩也渐渐消退了。
“你也是左撇子。”
“你才知道。”高大壮低头继续看着自己的书，“等我看完，把书给你！”
“好。”
……
“鹰哥，平时跟在沈阔身边的那个傻小子，今天好像变了个人，开始努力学习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劈坏了，就他那样，考得上大学吗？”
夷川三中附近的一个小巷子内，一个留着狼尾发型的男生，对一个精瘦的男人说道。
“他变成你爹了吗？”
被称为鹰哥的男人双指夹起一根新烟，在说话的高中生面前比划了两下。
“没啊，鹰哥怎么这么说……”男生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一边拿出火机，给那约莫三十岁的鹰哥点上火。
“不是你爹，影响你找那阔小子要钱吗？”鹰哥抬手在男生的头上敲了一下。
“嘶……”那男生咬了咬牙，“不影响……我知道了，鹰哥。”
鹰哥眼神迷离，深吸了一口烟：“我都打听清楚了，他爸一年半载的回不来，多要点，兄弟们才不白忙活。要不出来，你这头狼也不用当了。”
听到这话，“头狼”瞪大眼睛，像是下定了决心：“放心吧，鹰哥！身为七匹狼的头狼，我带着兄弟们做大做强！不辜负你的期望！”
鹰哥摆了摆手，看了一眼时间，他对这些小毛孩的话可没什么耐心：“他们几个都不翘课是吧？”
“对。”
“到点儿了，准备好吧。”
“放心吧，他们放学必经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