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童：再见了
“你想要成为一名天才吗？”先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办公室内。
夏子安吃了一惊。
”我愿意。我愿意。“许许多多名学生的声音混在一起，带有一种介于成年和少年的青涩。
神童正对的方向，突然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投影仪般的产物，夏子安轻挑了下眉，好奇的向着突然出现的屏幕望去。
密密麻麻的影像聚集在一起，夏子安看向一直瘫在桌子上，身影若隐若现的目光平静冷淡的神童。看来多半是没什么问题了。
夏子安快步走近密密麻麻的人物投影，伸出手好奇的点开其中一个。
（阴沉沉的天空，隐隐能嗅到压抑的味道。
“瞧，那是谁？这不会就是今年的高考状元吧？”一个穿着学生校服的少年和身边人窃窃私语。
同伴闻言朝那个方向瞟了眼，点点头：“可不嘛！就是他，听说除语文外科科满分呢。”
“啊？我靠！牛波啊！”
接着突然出现了一位教师摸样的中年男人“哎呀哎呀，我们的状元回来了？快跟我来吧。”说完老师抬手，一把搭上状元的肩。
“走，走走，跟老师来，一会顺便去给那群新来的臭家伙们好好讲讲你的学习方法。”一副哥俩好表情，接着又一声长叹，说出了那句万油金的话：“害，这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好。”声音古井无波，随着状元的回应，画面的视线缓缓上移，终于露出了主人物的全貌。）
目光空空荡荡，嘴角始终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很阳光青春的少年模样，只是整个周身都透着死寂。夏子安看到这张脸的那一瞬间，瞪大双眼：这不是自己哪做梦没抢上饭的倒霉上铺吗？
夏子安扭头看向神童，眨眨眼，无声发问。
神童秒懂：“哥哥，这是同学们的梦境投影。你看，这就是先生给与同学们的美好结果。”
夏子安回头又看到半拦着自己舍友肩的中年老师，若有所思：“状元啊，对高三生来说还真是个美梦。”又轻轻笑了。
“不算的，哥哥。”神童摇摇头，清冷缥缈的声音仿佛穿透了时间“先生只是把一个最最美好的结果放在了学生们面前，报酬可还未曾付过。”
（“啊啊啊啊！”）舍友的喊叫从屏幕中传来，带着穿透人心的绝望。
“哥哥，看吧，这成功的一生所需要付出的筹码。”神童眼睛疲惫合上，飘飘渺渺的声音和撕心裂肺的哭喊纠缠在一起，夏子安仿佛嗅到了铁锈味。
（“妈！妈！
你快回来，快回来，妈癫痫犯了，哪有刀！哪有刀！你没看见吗？”舍友被困在一个漆黑的空间，双手奋力的向着远处怎么都够不到的地方挣扎。
在亮光处，一个近50岁的中年妇人瘫倒在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大腿紧挨着餐桌，在正对着腰腹的位置有把刚刚使用过的水果刀。
开过刃的锋利刀面在阴暗的灯下有冷光一闪而过，妇人的抽搐使刀一点点的向着桌角移动。
舍友在一片黑暗中担忧又紧张的注视这危险的一幕。可是他出不去，只能无力地大喊，企图唤醒这个聪明的，用着自己身体的天才。
“噌！”刀子堪堪擦过妇人抽搐的手臂，留下一道半深不浅口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妈！你醒醒，你快醒醒！来人啊！快来人，快来人救救我妈，谁都行，快来”舍友被母亲的伤惊到了，开始疯狂的想要挣脱这份黑暗的环境。
“不会死。”恍惚中舍友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
不会死，不用管，不用救。舍友突然知道了自己身体没说完的后半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颓废的坐在地上，和黑暗融为一体，低头大笑“原来，这就是轻易成功的结果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舍友突然没那么想成为一名神童了，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半点也掌控不了，这份成功，归根结底与自己无关。
他在黑暗中虔诚祈祷：“神啊！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的话，请您允许我忏悔自己罪恶。”
舍友双手合十，跪地祈求：“我向您忏悔，本可以进取，却选择放纵； 因为厌恶攀登的疲惫，而选择捷径；明明平庸懒散，却自命不凡；厌恶一张张世俗的丑恶嘴脸，却因为成功融入他们而沾沾自喜；敏感自私懒惰，却非要装作理性无私自律。”
“神啊，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知道这样自甘堕落的我不值得您去拯救，但是”舍友哽咽着，半晌才挣扎的说出后半句：“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母亲，不！不！母亲一会就会好转的，对的，善待她，请善待它，求求你以后能善待她，对的，在善待我母亲一点就好了，善待就行”）
以此同时，屏幕里传来浩浩荡荡的祈祷声：“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请让这一切都成为一个梦吧”
都说久病床前难免无无神论者，如今看到这荒诞的一幕夏子安才算真正理解，教育的闭环到此完成。
神童看着陷入沉思的夏子安，声音像风一般的飘过来：“哥哥，放心吧，他们现在已经知道知道自己真正该做什么选择了。”
“只是，难免有人哪怕面目全非也要获得成功，这样的人可能是活的太苦了，就让他跟我走吧。”神童空灵的声音夹杂遗憾。
夏子安抬头看着身影若隐若现的神童，清冷的挑花眼里带着悲悯。
“哈！”夏子安突然无端的笑了，摇摇头感叹“阿九，真幸运。”
真幸运，这群孩子遇到了心软的神。
。。。。
“哈--气--”舍友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花，清醒过来，后怕的伸了个大大懒腰。“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我去，吓死我了！”
同学中气十足的拍了拍了他的背：“别怕，俺也一样。”说完回忆了一下梦的内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嘶--太可怕了。”
“啊，我也是”后面同学也回应着。
“我也是，我也是。”
“俺也一样”
“。。。”
最后发现一个班除了回家反省的，都做噩梦了“嘶--难道是考试压力太大了，要不做张数学试卷放松一下。”舍友一脸认真的提议。
“emmm，这个嘛”同学们左推右拒，就是不想做题“啊，对了，回家反省的同学是不是该回来了，毕竟都快高考了，学校总不至于一直不让返校吧。”
“阿嚏--”在家挨完骂，刚开始逍遥的省心同学无端的打了个喷嚏，父母就又闻声叨叨起来了。
省心同学：救。。。
怦咚---怦咚----怦怦怦怦---
“唔，该说再见了，哥哥。”神童缥缈的声音伴着微弱的心跳声，似有似无。“来吧，哥哥，举报我，做你该做的。”
夏子安目光深深的望着神童，似要把他现在的样子刻在脑海里。
。。。
“叮咚---
检测到坐标yc288世界圆满通关，人物传输中--
滋滋--传输成功--”
一阵天旋地转，夏子安终于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熟悉的
!
看着周围荒秃秃的一片，夏子安震惊！！不是？这那啊？？？他熟悉的那个蓝色星球呢？他的树，他的山，他的白云，他的天？？都哪去了？？这啥都没有的地方究竟是哪啊？？
滋滋--滋啦--
一阵电子音划过，960无起伏的机械音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给这个本就荒芜的地方更添一份荒凉：“宿主，欢迎你来到
死后的世界！”